2016年6月28日 星期二

[鬼+白]大攻略DA 二




  犯人要求交出白澤。

  白澤不願意被交出。

  因為這樣所以有了共同的戰鬥目的,或說大和地獄這邊也半要脅,如果不跟鬼灯合作,就只剩逃跑這條路了。

  「哈啊。」

  白澤嘆了一口氣,現在他正被阿香、小野篁以及最棘手的傢伙鬼灯三個人包圍,尤其是在阿香面前,他不好像個膽小鬼一樣逃走。

  「作為交換條件,白澤大人心裡一定很掙扎呢。」先開口的是阿香,她那滿是體諒的溫柔神情讓人看了心揪。

  「何止是掙扎,啊,最近想回老家了。」白澤的目光看向遠方。

  「白澤大人出門在外不安全,有四凶盯著你呢,在打倒他們之前都由我們保護比較安心吧。」小野篁笑嘻嘻的說。

  「這惡鬼在這裡根本稱不上是保護吧!」白澤指著鬼灯驚恐的抗議。

  鬼灯則托起下巴,正經地說著:「那麼我們來討論一下吧,首先,就連留在桃源鄉的獄卒都不能讓他們察覺白澤先生現在願意幫我們。」

  「不要直接以我會答應為前提開始討論啊!」白澤轉頭朝向鬼灯,卻對上鬼灯冷酷的視線,讓白澤僵了僵。

  「白澤先生,您好像不明白我這裡的取捨啊。」手指輕輕打著下巴,鬼灯盯著白澤,慢慢地瞇起雙眼:「如果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對付四凶獸的話,把您交出去對我而言不會產生任何損失。」

  白澤退後了兩步,也不管什麼男性的尊嚴了,直接躲在阿香背後。「有夠差勁啊你!對於救命恩人你是這樣回報的嗎!」

  「哼嗯,救命恩人嗎。」鬼灯輕輕地點頭。「白澤先生,是出於什麼動機救我的?」

  廳房內又安靜下來。

  白澤將頭轉向沒人的方向,隱約可以看得到他臉部肌肉在抽動。

  「白澤大人跟跟鬼灯大人感情真好呢。」阿香十指交疊,打圓場似的笑著說。

  「不是--!不是那樣的小香香!」白澤滿臉通紅、揮舞著十指:「要打倒四凶,沒有足夠的戰力是不行的,我那時是想如果這傢伙倒下的話就沒有人可以對付那四頭怪物……」

  「O‧K。」鬼灯打斷了白澤的話,雖說就算他不打斷,白澤也用手掩住自己的口,露出「不妙」的表情。「我認為沒有您的話就無法對付四凶,您認為沒有我的話就無法打倒他們,看來只剩下我們兩個合作一途了,是吧。」

  白澤抱著頭低聲哀號。

  小野篁則拍了一下手。「那麼,我跟亡者他們那裡的交涉會盡量拖延,會跟他們說輔佐官這裡為了是否將白澤大人交出的事而爭執不下。為了不讓他們起疑,我會放寬部分他們提出的條件。」

  「我這裡也會跟大家說鬼灯大人還在接受治療,白澤大人抽不開身。這幾天都是這樣,從業員們應該會理解。」阿香也立即想出了對策。

  「由您們來處理的話,我會比較放心,那就交給您們了。」鬼灯低頭行禮,小野篁及阿香面露笑容,三人彼此答禮之後,小野及阿香先行離開,把鬼灯及白澤留在原處。

  「呃。」看著已被帶上的門,白澤提了提茶壺,問著:「你要添茶嗎?」

  「麻煩您了。那麼,我就單刀直入的問了。」說著要添茶,鬼灯卻開始拋完起喝空的茶杯,往高處丟又用手掌接住,如此反覆。「現在若要戰鬥,可行嗎?」

  「還說呢,你的傷口不是還在流血嗎?」白澤從半空接走鬼灯的茶杯,自己替他倒了一杯,遞回去。

  「骨折不是更難恢復嗎?」鬼灯接過了茶,同時確認自己伸手、收回的動作都沒什麼問題,雖然還是痛得發麻。

  「那是因為我用了偏門。」白澤說著,反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背。「白澤角。我動用了兩根,磨成粉以後強行讓你吸收,你的骨頭才能長得那麼快。」

  鬼灯瞪大眼訝然地望著白澤,白澤則別過頭:「你真的要多付我點酬勞啊,角要長好可是很久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鬼灯低頭思索了一會。「原來如此,也就是還有四根的額度。」

  「別把這個當作血量計表啦。」

  「您是覺得我若是慢慢等骨頭長好,也沒時間對付四凶了,對吧。」

  「你這麼敏銳還真是幫了大忙啊。」雙口盤在胸前,白澤望了鬼灯一眼,勾起了嘴角。「好吧。時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來擬個戰略。現在你身體欠佳,我也 沒自信可以跟他們打。如果你問我要怎麼削弱他們,那麼我可以給你幾個方向。一,各個突破,二,低調而行。也就是說,需要以少數精銳去打倒他們。雖然這麼說 很不甘心,但如果你身體沒好,我覺得已經沒有人可以打的倒他們。以最少的戰力來看的話,你是最適當的人選啊,獨角。」

  「承蒙您的認可。」

  「你好像不怎麼驚訝嘛。然後,就是暗中各個擊破這件事了,這個比較難。」

  「掩飾著行蹤到地獄去的事交給我來處理。」鬼灯放下了茶杯,「白澤先生只要考慮如何攻略那四頭猛獸就好了。」

  「很好。」白澤從鬼灯的膝上再拿回茶杯,放回茶机。「所幸他們都有各自的喜好,從中分析他們的行動、考慮他們的喜好並不奇怪。那麼,小哥,這會考考你。四凶當中,最容易以誘餌引出來的是誰?」

  鬼灯閉眼思考起來。所謂四凶,即是無法預測行動的渾沌、傲慢而我行我素的檮杌、毀善揚惡的窮奇,以及那最有名的……

  「--饕餮。」

  「答對了。貪食的饕餮,不論喜好及行動的思考方向簡單又單純,也就是我們能簡單地計算出他會待在哪兒,還有準備怎樣的誘餌,以第一個能夠擊破的對象來說,思考方向很容易吧?」

  「……哼。」看著那笑得滿面春風的全識之獸,鬼灯冷嗤了一聲:「面對什麼都能吃的惡獸,你這話說來可真輕鬆呢。」



  咚、咚!

  有什麼重重撞在地面的聲音,以及伴隨而來的震動。

  此處的人抱著頭,貼著牆壁蹲在地上。他們怕的不是地震,而是更恐怖的怪物。

  地點,眾合地獄的商店街。

  在那的是殘留下來,來不及去避難的從業人員,他們既緊張又筋疲力盡,身心都快達極限了。

  「食材還夠嗎?」「怎麼可能夠,連倉庫都開了啊!」「廚師也都累翻了……」

  這幾天,這裡的從業員都在拼命地準備料理,洗、切、炒、炸,不會作菜的去張羅材料,會作菜的輪班上陣,這樣持續了四天四夜,大家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但是,若不趕快再做出料理的話,大家都死定了;那邊那頭大怪獸,可是會把在場所有的鬼卒與亡者通通吞下肚的。

  「我還餓得很呢!」雷鳴似的獸吼傳來,累得倒在灶爐邊角的廚師們嗚咽出聲。「還來不及做食物嗎?聽說這裡是大和地獄最多美食的地方,可讓我真失望啊!」

  從很遠的地方就能聽到那頭巨獸的咆哮。連夜烹飪,早已疲憊不堪的工作人員們,在絕望之際只能緊按著耳朵躲在屋子旁邊,念著信仰的法號求平安。

  神也好,鬼也好,只要能救得自己的,不論獻上多少代價都能接受。

  那群人低聲輕喃著,母親抱著孩兒,丈夫扶持妻子,在巨獸腳踏前行,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們知道沒有比這個時候離死亡更近的了。

  在他們幾乎要緊閉上眼,認命等死的時候,突然,有人從他們面前走過。

  「就是這兒嗎?」「嗯,果然是這裡呢。」

  有兩個身影悄悄地出現,擦過了靠著牆壁躲避的人,就這樣正大光明地走上大道,讓躲在陰影之下的工作人員不禁瞪大眼看著那。而那拖行著大拖車的兩人注意到那些人的視線,將手指豎在口前,示意要他們不要作聲。

  神也好,鬼也好--

  坐在牆壁邊的人噤聲,愣愣地看著那兩個人朝著咆哮的方向前去。

  「好了,就將這裡在場的所有生物都吃下肚,然後去下一個地獄吧!等活地獄那裡好像有很多好吃的動物啊!」

  遠遠的,可以看到那頭大巨獸;頭上有著宏偉的牛角,身體有著羊似的黑捲毛,四肢有著猛虎般的利爪,嘴裡滿是誇張而銳利的巨大牙齒。

  看清了巨獸的身形,那走在大道上的兩人停下了腳步。

  「原本想說,外形同樣都是類似牛羊類的奇獸,你們兩方感情應該要很好的。但仔細一看,對方形如牛羊卻有著獅牙虎爪,真不可思議。」在真正到達前線以 前,身著黑衣的鬼灯,小聲地評論著,「還有那大極的頭……跟身體一樣大的頭啊,意外的給人一種可愛版造型的感覺,像極了之前流行的大頭狗。傳說中獨有首沒 有身體,原來真相是頭特別大。」

  「這你就知道了吧。」停在鬼灯身邊,身著白衣的白澤笑道。「別看他那樣,一百公尺內,他什麼都吃的到喔,他就有大口吃遍視野內東西的本能。而他不只是頭上有眼睛,連前爪的腋下都有,視線可廣的呢。」

  有首無身,腋下有目,什麼都吃的貪婪怪物,在他們眼前的,就是頂頂大名的凶獸:饕餮。

  鬼灯顫慄了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能這樣近距離仔細看清那難得一見的奇獸。

  而在遠處還在四處找尋食物的饕餮,突然止住腳步,靜了下來。

  磅的一聲,他突然朝著一個方向猛奔而去,踏碎許多房子,邁開前肢迅速往前爬,吸引著他的,是美食的香味……以及……

  白澤倒抽了一口氣,在他抱起雙臂警戒的時候,陰影已將他及鬼灯給籠罩住:轉過身,巨獸饕餮已經來到他們旁邊,因他的利爪揚起的沙塵甚至未落盡。

  「喔厚,還想是誰呢。」饕餮咧起那大大的嘴巴,低頭望著那臉色跟衣服差不多白的白澤,笑得口水都滴了下來。。「好久不見啊,白澤。」

  「……啊啊,好久不見呢。」

  白澤笑著,與饕餮遙遙相望。鬼灯餘光可以瞄到白澤的腳在打顫。

  「沒想到你主動出現在我面前啊!」饕餮舔了舔嘴唇,「是來特地給我吃的嗎?」

  「不是喔,瞪大你的眼睛,我在做什麼,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白澤的面前爆出火星。

  而他身穿著白色廚師服。



  移動推車打了開來,上頭架著爐灶,已堆好了燃料,火燄雄雄燃燒。現在的白澤在磚爐前,用腳勾起了器具,一手拿著鍋鏟,另一手拿著中華鍋,將油及香料滾入鍋內,直接用大火快炒著,將香料爆香。

  「嗚啊、好熱好熱,但果然是現炒最好吃了!」僅是混雜著香料,將油爆香出味,就讓白澤得意揚揚,而讓饕餮面容扭曲了。

  「好香啊!居然比過去記憶做得更香了!我怎麼不記得你的廚藝變得這麼好?」

  「醫食同源嘛。」白澤單眨了眼睛。

  「白澤,想耍什麼小手段,這次我可不會被你騙了喔!」饕餮的口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在地上形成大大的水窪。「我可是想著要吃掉你,想了四千年啊!哈哈!你那白白胖胖的身體,想著就覺得好吃!」

  「閣下的思考方向跟我很接近,我們大概很投緣呢。」

  站在白澤的旁邊,身穿黑色和式廚師裝的鬼灯,突然開口。

  「這傢伙是誰?」饕餮問著白澤。而鬼灯也打開自己的推車,展開了日式流理台,抽出了生魚片刀。

  「咳,這是我這幾年來的死對頭。好了,我很明白你們的目的,是想要我交到你手中任憑處置吧。」白澤又咳了幾聲,背後開來了一台卡車,從旁打開來,可以 看到裡頭是整台的冰箱,裝滿了新鮮的食材。「在那之前,我跟這傢伙一直想分個勝負,卻分不出來。現在要分的勝負就是,中華料理跟日本料理,孰勝孰敗。以前 都沒有公平的評審,現在你出來了,真是難得的好時機啊。所謂饕餮,可說的上是東方第一美食家。」

  鬼灯也點點頭,「跟西方某個同樣為暴食之君,卻最喜歡大便的魔神來比,是貨真價實的美食家。」



  「哈啾!」在歐洲地獄宮殿裡的別西卜打了個噴涕,他取出手帕擦了擦鼻子,左看右看,狐疑地自言自語。「怎、怎麼回事,總覺得有人在背後偷偷說我壞話。」



  將焦點轉回到眾合地獄,眼看面前兩人的說詞,饕餮挑了挑眉頭,歪了幾乎看不到的脖子。

  「不知道你在動什麼心思,但是啊,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拖延我嗎?白澤?我想吃你那肥嫩的肉可想了很久了,把你列為最後的主食,已經等得不能夠再等囉。」

  饕餮如此威嚇著,而白澤抬頭對著他,刻意表露出坦然的笑容。「那在我們食材耗盡前,若未能滿足你,你就盡管吃了我吧。這樣的賭注,對你應該很公平才對。」

  「作為前菜及餘興節目,這倒還不錯吶。」饕餮說著,對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把我餓著的話,就把你們一起給吞了!」

  「開始了!」白澤大聲一吼,食材落下了油鍋,鬼灯也開始迅速地處理生鮮魚產。

  「快投啊、快投啊,把他們兩個人做的菜通通投到饕餮的嘴裡!」

  一旁的鬼卒及從業員拼命地幫忙作著投擲的動作;這幾天他們也在做這個,為了不讓饕餮閒下來,有空動其他人的腦袋,就是把作好的所有餐點都朝著饕餮的嘴巴投過去。

  原以為饕餮飽了就會滿足,但是,他不會飽,他們餵了超過三天,饕餮還是在喊餓,直到將眾合地獄的食材幾乎吃盡。如果鬼灯與白澤是為了撐飽饕餮而來,要 說這策略是完全不行了,只能說現在由鬼灯及白澤來作菜的好處是讓原本掌廚的人得以休息喘氣,放鬆下來,還有從後補充好幾車的食材剛好接上而已。這些食材恐 怕是從天國帶下來的,來的正及時啊。

  雖然這麼想,在這裡的可是什麼問題都能解決的鬼灯及白澤,他們出現在此一定有目的。早已疲憊不堪的從業原們深深信賴著他們兩個,於是什麼都不問,奮力地將料理用投石機拋向饕餮,讓饕餮一口一口地吃下料理。

  鬼灯作的日本料理多半是使用新鮮現採的海產所做的現殺料理,白澤則是做以香辣聞名的湘川料理。一個是生食一個重油,混著吃對腸胃可不好,莫非是想搞壞饕餮的肚子?旁人雖這麼想,但饕餮可是什麼都能吃下的怪物,可不會這麼簡單就中招了。

  想到這,張口吞下一整鍋麻辣火鍋的饕餮,舔了舔舌頭,笑起來。

  「隱藏在麻辣之下的怪異味道……是想毒殺我嗎,白澤,可別太小看我了!」

  白澤輕笑了一聲,汗水沿著臉頰滴了下來。

  「你以為用香料及油就能隱藏這個味道,可別太天真了,我是什麼都吃的下去的饕餮!別以為這樣就足夠對付我!」饕餮狂妄地放聲大笑,使得附近的屋子都搖 動起來。「來吧,毒也好、臭掉的食物也好,我不怕這些,但你要是做得難吃就會惹火我了。讓我不開心的下場就是把你們都吃了!」

  「勞煩將那大鍋地獄拉麵投過去。」鬼灯冷靜地指揮負責投食的從業員。



  在兩人拼命的料理下,食材也消耗的非常快,沒一下子,第一台卡車裡的食材就已經空了,從業員們紛紛從後頭搬運食材到前頭供他們使用。

  但就只是這個空檔,走到後方的他們所沒注意到的是,饕餮悄悄地往前踏了幾步。

  「……!!」停下手擦拭廚具的鬼灯注意到了這點,他立即離開自己的料理台,抓住了白澤的手。「白澤先生!」

  一百公尺內,饕餮什麼都能吃盡。

  「來不及了,呵哈!」饕餮張開了口,將眼前的東西不論生物或是器具通通往口內吸。

  在這緊急的時刻,鬼灯將白澤用力往背後拋,隨著白澤的慘叫越來越遠,鬼灯也感受到背後有一股強力的吸力,好像從天空墜向地面一般,一瞬間,他被抽空而飛,拉進了饕餮的口中。

  「哈哈哈哈!」饕餮將這一瞬間的東西全吞下了肚,包括了鬼灯,咕嚕一聲下了喉嚨,舔舔嘴唇,滿意地笑了。「吃不到白澤,地獄鬼神的口味我也來品嘗一下。嗯哼,來不及咬碎就吞下肚,是我太餓了吧!」

  不似聽到鬼灯大喊,當下就趕緊躲到遮蔽物躲著的從業員,白澤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勉強地從瓦礫堆爬起,隨著四週鬼卒驚聲呼喊著「鬼灯大人被吃下去了」,白澤搖搖晃晃地站直身,嘴唇正在發抖。

  「啊,天啊,這可怎麼辦……」

  「不用擔心,白澤。」軟綿綿的肉球及地,饕餮又一步一步往前踏。「你馬上要同他一起在我肚子裡團聚了。」

  「啊呀,這可怎辦才好。」白澤單手掩著口,瞇著眼,慢慢地勾起嘴角,「那傢伙,可是猛毒呢。」

  腳掌又向前踏了一步,饕餮帶著得意的笑容,一步一步地逼近白澤。拖延時間的料理秀已經阻止不了他了,從業員們也顧不了救得白澤,只能邊說抱歉邊從饕餮的四週跑離。

  直到確認白澤在自己的「守備範圍」內,饕餮停下來,從鼻子哼了一口氣,幾乎將白澤的頭巾給吹飛。「接下來,就是你了吧,快現出你白白胖胖的原形,讓我品嘗品嘗吧。你不現的話,我就把你打到變成原形啊。」

  「這樣真的可以嗎?」白澤用手拍掉身上的灰,抬頭看向饕餮,勉強笑著。「吃下了怪東西,不覺得肚子哪裡怪怪的嗎?」

  「唔嗯!」聽到白澤這麼說,饕餮也壓下興奮的心情,安靜下來。就在他這麼做的時候,隱隱約約,他感受到了肚子的鼓動。「這是……?!」

  日本有個童話故事叫一寸法師,那是只有一寸大的英雄,這樣的他打倒惡鬼的方式,是潛入惡鬼的肚子裡,用鋼針刺穿他的內臟而打倒他。

  正好,鬼灯覺得目前的處境想到了這個故事。

  潛入饕餮的胃,兩腳踏在軟糊糊的半消化物上,單手遮著頭的鬼灯驚訝於這胃比他想像中的大,搞不好跟自己的房間可相上下。眼見著從胃壁滴下發著酸氣的胃液,若不是之前先用白澤特製的食物來壓制胃酸,縱然是穿著特殊材質的服裝,自己也會被腐蝕吧。

  「那麼開始了。」從背後取出自己愛用的狼牙棒,鬼灯高高舉起,重重地朝著胃部下方打去:「地獄的一寸法師之刑!」

  疼痛一下從腹部傳了上來,饕餮痛得大聲咆哮,他自豪的胃正在翻騰。低吼了好幾聲,饕餮瞪大了雙眼,直瞪著白澤:「白澤,你這傢伙!」

  「一切照著計畫進行。」被饕餮噴氣的白澤露出夜神月式微笑。

  「可、可惡啊!」饕餮牙齒氣得喀喀打顫,他索性邁出前肢,往前躍進了一大步,在白澤上方張開大口:「絕對要把你咬碎!」

  「冷靜點。」肚子裡傳出了男子中低音。鬼灯一面小心著滴下的胃酸,在感覺到饕餮似乎打開嘴、改變風壓的時候,他上臂一個使勁,用力地往胃的上方打去。 這讓饕餮不但是打了一個嗝,也因為被擊中接近心口的地方,使得饕餮瞬間全身一麻,讓他無法作更多的動作。白澤於是抓住這種空檔,立即轉身往後拉開距離。

  確認了饕餮僵直了肌肉,鬼灯滿足地點點頭。不愧是白澤先生,照這種攻略方式,的確阻止了饕餮的動作。鬼灯雖是這麼想,但隨著胃液分泌增多,鬼灯知道時間拖不得。

  「白白白白澤!」饕餮瞪大凶眼,毛像豪豬一樣、或者說像尖刀一樣一根根豎立起來,簡直渾身都成了凶器。他低下頭,忍著胃裡受得折磨、鬼灯無止境的狼牙棒毆擊,饕餮憤怒地朝著白澤逃離的方向爬前奔去,凡是他衝去的地方都像被利牙撕裂一樣。

  這下雖是不可能在遠處就吞下白澤,但還是能把白澤撞得遍體鱗傷後,殘酷地啃咬咀嚼吧。

  一百……九十……六十……三十……饕餮離白澤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離二十公尺的時候,白澤喊了一聲「就是現在!」

  聽到白澤的呼喊,鬼灯再度用力地往心窩重重砸過去。

  這一記讓饕餮痛得閉眼,眼淚從眼角滑出,只是一秒的時間,白澤潛到饕餮的下身,一個上踢,朝著饕餮的下巴踢去。

  「呃!」這一踢使得饕餮稍微抬起來下巴,而白澤笑了。他想起是怎麼跟鬼灯討論戰略的。



  「考考你,小哥。」展示了自己畫的鬼畫符,白澤用伸縮棒指指圖上看起來像嘴巴的部位。「饕餮的武器都在前頭,能吞食遠方獵物、咬碎一切的大嘴,有利的前爪,碾碎一切的角,他甚至除了臉上有大眼睛,腋下也有,你覺得原因是什麼?」

  忍著不吐嘈白板上一圈一圈的圖樣,鬼灯冷靜地思考。「……是為了保護弱點?武器既然都在前方,那麼弱點應該是藏在……」

  「猜對了。」白澤笑著用伸縮棒指向鬼灯,「所以,到那個時候我們要一起攻擊。」



  「小哥,就是現在!」白澤喊著,他又一個旋身,抓準時機,與鬼灯的狼牙棒一起往上攻擊。

  由裡由外同時的上擊,饕餮因此被打得揚起了身體--




  --武器既然都在前方--



  「饕餮的弱點,在於柔軟的上腹部。」


  只有在饕餮止住動作、抬起身體、露出柔軟肚子的那一瞬間,白澤終於有機會使出道術,金色的文字在白澤的手中閃爍,他一掌重重地往饕餮的腹部打去。

  「啊、啊啊啊啊--」

  黑與白的光芒交錯著,在饕餮的身形扭曲起來的時候,鬼灯朝橫膈膜打去,讓饕餮因肉體反射自然將他嘔出,得以抓住朝饕餮的嘴伸手的白澤,在那短短幾十秒的時間內逃出,在白澤將鬼灯抽離出饕餮,兩人揮動雙手跑開的時候,遠離封印巨獸的強烈能量。

  一陣劇烈的爆炸震響,鬼灯及白澤摔倒在瓦礫之中,累得氣喘噓噓。

  「哈……呼……」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白澤連揮去臉上的汗都辦不到,心跳快得沒有力氣爬起來。良久,他才能吐出一句話:「哇,總算封印了一個。」

  「但也費足了勁。」接著白澤的話,坐在石堆上的鬼灯拍掉身上的半消化食物,嗤了一聲。


  狼狽的第一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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