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0日 星期日

【ゲ謎腐】【ゲタ水(鬼水)】【R18】過剰な愛は毒だ 08

‧鬼太郎x水木

‧鬼太郎身心都成年以後才開始談戀愛

‧水木(大概)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

‧同軸世界,隨想隨寫

‧「命運之日」

‧以上前提,可接受再閱讀

 

 

 08


  四月很快就要過去了,鬼太郎的大學生活也逐漸習慣。

  才上課沒多久,很快就迎來了黃金週,在同學們各自討論要怎麼好好利用這段假期時,鬼太郎腦中只想著一件事。

  初夜。

  應該還有很多其他的事需要考慮吧?課業的事、學校交際的事、今晚晚餐要煮什麼、水木身上的味道好香……總之對鬼太郎來說,這是個美好而忙碌的春天,對於一定會等到的事不用這麼著急。是啊,有更重要的事,好比說——

  初夜。

  鬼太郎自己也知道自己冷靜不下來。

  在水木面前還能裝乖,在爸爸面前也能裝作是個好兒子,但是在課堂上聽課時,他很容易一個恍神就滿腦子是水木的事,隨著應許給他的日子慢慢接近,鬼太郎的腦子裡就越發充斥著同一件事。

  初夜。

  初夜。

  初夜。

  鬼太郎想像不出是什麼情境,這反而使他腦子裡充斥著各種畫面,甚至還有聲音及氣味,水木的聲音水木的體味水木溫柔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

  好想快點在床上與水木緊緊相擁,幾乎要無法考慮其他事。

  鬼太郎甚至得讓右手分離出來,讓右手幫他聽課抄筆記,因為右手的神經沒連接在身體上,比較不會受其他器官影響;鬼太郎徹底理解腦子被單一器官操縱是怎樣的感覺。

  他只能慶幸沒有一堂課在這個連假前安排小考試,否則他大概會在申論題上寫下水木是多麼美好的存在。鬼太郎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變這個樣子,明明小時候的自己對一切都感到無所謂。

  對水木的事會執著一點,只是這樣。

  鬼太郎大約是在中學時意識到自己對水木的戀心,也曾經跟父親商量過這件事,在父親寬容地鼓勵下,鬼太郎決定忍耐到成年時才向水木告白,若水木不能接受的話,自己要搬出去住也不會讓水木感到為難。高中時,想多瞭解人體的鬼太郎加入女體研究社,然而當他發現社員後來都只有在看胸部與屁股的照片時,他就漸漸不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這意味著鬼太郎對性的認識其實更多來自於圖書館,那種更加正經學術的研究內容。

  父親詢問過鬼太郎是否要教導他關於性愛的事,被鬼太郎拒絕了,因為鬼太郎就是覺得這顯得十分彆扭。沒有男人想要父親在背後指導如何跟戀人做愛。

  初夜也許會以失敗告終,鬼太郎也作好心理準備了,因為他是真的毫無經驗。高中時期有些女性妖怪衝著他是幽靈族的後裔而想奪取他的基因,但鬼太郎都為了自己對水木的思念而將那些妖怪一一退治,在對方身體還沒靠近前就擊退。鬼太郎可不想讓經驗累積在不願意的事情上,就算這會導致他與水木的初夜失敗也一樣。

  不過想到水木為自己這麼努力的準備,自己什麼都不去考慮也說不去。幸好大學圖書館收入了不少成年人才能閱讀的小說,雖然寫的盡是綁繩滴蠟的變態內容,但總算是一點經驗吸收。男人與男人做愛時會先用油潤滑,畢竟男人沒有讓人進入的器官,這點知識鬼太郎也知道。

  這個四月還有什麼呢?對呢……畢竟水木回應了他。

  他們開始接吻了。

  從早上的擁抱不再設定鬧鐘開始,摟摟抱抱之間,水木會放任鬼太郎碰觸自己的身體,鬼太郎還不敢太造次,至少不會弄亂水木的衣服,不過畢竟是互相認可了心意,鬼太郎再次試探著將臉湊到水木面前,那次,水木主動回應了鬼太郎的吻。

  鬼太郎記得那天自己差點遲到,還是招來了一反木綿以最快的速度將他送到教室門口才趕在教授進教室前坐上座位。失去鬧鐘的限制真的好危險,捨不得離開彼此,就連水木都忘記鬆開擁抱的手。

  交往後的第一個吻像是在試探彼此,僅是輕蹭著唇瓣,溫柔地摩擦著,但僅僅是這樣,鬼太郎就覺得兩腿發軟得站不起來,讓鬼太郎懷疑自己當初哪來的勇氣強吻水木。懷抱裡的水木還撫摸鬼太郎的頭髮,輕聲說著「真可愛」,讓鬼太郎感覺很羞恥又有點開心。

  第二天,水木主動問了鬼太郎,是否要提早親吻的時間。

  這次是水木主導,他要鬼太郎稍微張開嘴,然後水木吻上去,將舌頭伸了過去。鬼太郎很清楚這是一種接吻的形式,他只是沒想到實際體驗起來這麼色情。他被動地回應著水木的舌頭,試著摩擦著彼此的舌面,他們持續發出含糊濕潤的哼聲,唾液多到從嘴角溢出,還滴溼了水木的領口。

  在週末時,鬼太郎試著將舌頭伸進水木嘴裡。幽靈族的舌頭非常長,雖然鬼太郎有收斂,但水木還是慌張地發出呻吟,也第一次在鬼太郎懷裡掙扎。事後兩人討論了一會,鬼太郎的舌頭畢竟還是太長,很容易引起嘔吐反射,而且堵住喉嚨的窒息感也讓水木有些害怕。鬼太郎再次嘗試時,將舌頭柔軟地纏在水木的舌頭上,水木因此發出鬼太郎從沒聽過的情色喘息,這讓鬼太郎隱隱感到高興。

  不過就算做到兩人氣喘噓噓、滿臉通紅,他們還是點到為止,以免耽誤到彼此的日常。雖然義父子在每天早上都擁抱接吻,這件事本身就色情過頭了。至於男人腿間的事嘛,只要離開彼此沉默個兩分鐘就會冷靜下來。

  回想起來,他們這樣就像是在預習一般,儘管鬼太郎的期待一天比一天高,緊張感卻一天比一天降低,感覺就像是水木引導著他熟悉彼此。鬼太郎想起小時候,水木牽著他的手,一起從墓地外圍的小路散步回家的記憶。

  他就要真正地得到水木了——不,以後還能得到更多,水木的人生、末路、身體與靈魂,全部都屬於鬼太郎,事到如今水木也沒有反悔的餘地,鬼太郎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盡量不讓水木感到痛苦,作為一個年輕的妖怪,他非得小心翼翼。

  於是在四月最後一個上學日結束時,鬼太郎先去藥局買了一些可能派的上用場的物品,然後轉去超級市場,那裡的菜比蔬菜店還昂貴,但也有只有那裡才買的到的商品。

  在鬼太郎拿起一盒進口櫻桃放進籃子裡時,他的父親忍不住從眼眶探出頭來。

  「喔喔,鬼太郎,你這是想盡一份孝心嗎?這個可不便宜呢。」

  「是的,爸爸。」鬼太郎老實地回應,一邊挑選特價的青菜。「你想的話,今天吃完全部也沒關係。」

  「送報的打工也沒能讓你存到錢吧?鬼太郎。」眼球老爹口氣嚴肅地問著。

  鬼太郎停下了腳步。「……我能有今天都是爸爸支持著我,一直以來都受爸爸的照顧了。」

  「鬼太郎,別講得像是要離家獨立一樣嘛,明明今天是這麼重要的日子。」爸爸直接吐槽了。

  「是啊,但是,爸爸。」鬼太郎說著將豆腐放入購物籃裡。「我有事想拜託你。」

  眼球老爹點點頭。「也是啊,你也很緊張吧。如果是鬼太郎的要求,老夫就算被水木怨恨也會陪著你。」

  「並不是。」鬼太郎冷靜地回絕。「爸爸,請你安份地待在別處吧。我已經十八歲了,我很清楚我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鬼太郎喔。」眼球老爹跳了出來,停在鬼太郎的手上,凝望著鬼太郎。「對父親而言,孩子不論幾歲都是孩子。」

  「爸爸……」鬼太郎回看著父親。

  「鬼太郎……」眼球老爹也變得水汪汪。

  「這是兩回事。」鬼太郎平淡地回應。「還請你明白,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冷淡,是今天真的對我而言很重要。」

  「呵呵呵,老夫也很清楚。」眼球老爹收回了眼淚,然後爬向鬼太郎的頭髮裡待著。「請安心,老夫不會打擾你們的。」

  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話。眼球老爹小聲地自言自語,他不確定鬼太郎有沒有聽到。

  鬼太郎這天先做了一些飯糰預先放在冰箱備用,然後準備較為清淡的晚餐。用完餐,與水木輕鬆地聊著天,就輪流去浴室洗澡。鬼太郎將自己的身體上上下下仔細地洗乾淨,也好好地刷過牙。吃齋、淨身,好像他們是在準備什麼儀式一般,不過對鬼太郎來說這天肯定會成為出生以來最重要的日子。

  鬼太郎擦乾頭髮,換上了浴衣,來到水木的房門前,在他低聲呼喚水木時,水木請他進房,而鬼太郎將門推開了縫,能看到水木已經床舖擺好,他也換上一身浴衣,輕鬆地盤腿坐在床鋪上,房間裡的光源只來自於床頭的小燈,光線朦朧,顯得水木更加溫柔。水木見到門後的鬼太郎,露出微笑,用手輕拍著床舖。

  鬼太郎吞了口口水,他將在藥局購買的提袋藏在身後,小心地進房,在水木面前坐下。

  「——有點緊張呢。」水木笑著說,他的表情看起來可一點都不緊張。「要喝點酒嗎?鬼太郎。」

  鬼太郎搖搖頭。他認為第一次最好還是保持清醒。不過,若水木認為他緊張,鬼太郎也覺得不奇怪,畢竟現在的他有嚴肅的事要說。

  「水木先生,在開始之前,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清楚。」鬼太郎深吸了一口氣。「關於幽靈族的體液……現在講也有點遲,因為我們現在……也很常交換唾液,那應該也會對水木先生造成影響。幽靈族的體液對人類來說幾乎是一種猛藥,涉取太多的話甚至會讓人類產生異變,可說是……毒藥。」

  水木聽了輕輕點點頭,「我知道。當初……就有發生過使用幽靈族的血導致受血病患變成活屍的事。」

  「少量涉取也許還能怯病治傷,增強精力,但如果時常接收的話……我也不知道會怎樣,不過爸爸說,說不定會讓接受者越來越接近妖怪。」

  鬼太郎說著低下了頭,水木則開始思考。確實,當初震驚公司的血液製劑「M」,其實是用幽靈族的血過濾、精製後的產品,能讓使用者成為不眠不休的無敵戰士。然而看到鬼太郎滿臉通紅的表情,水木很清楚鬼太郎想說的不是這個。

  「……用保險套就能避免問題了吧?」水木回問著,而他看到鬼太郎肩膀僵了僵。

  「嗯、嗯,請不用擔心,我有準備。」鬼太郎微微咬牙,他用手抓搔著身後的袋子。

  而水木只是將身體挪前,單手撫開鬼太郎的額髮。

  「開玩笑的,鬼太郎,你不需要擔心這個。」手指撫過鬼太郎的左眼眼皮,水木對鬼太郎露出微笑。「你想怎麼做都可以。」

  鬼太郎睜大眼,不可置信地回望著水木。

  「你想怎麼做?應該說,你本能想要什麼?」水木湊向前,對鬼太郎低聲說著:「我已經準備好承受你的一切。」

  熱流自眼角流下,鬼太郎甚至還沒意識到自己是怎樣的情緒。他湊向前,顫抖地環抱住水木,而水木輕輕地回抱住鬼太郎,他的動作溫柔得像是抱住嬰兒。

  「水木先生,我好怕把你弄壞。」鬼太郎哽咽著聲,現在的他終於能撕碎水木的衣服,而他現在確實正緊揪著水木的腰帶。

  「別小看我啊,人類的身體才沒那麼容易壞掉呢。」水木說著,湊到鬼太郎的臉頰旁,吻著鬼太郎的左耳,在鬼太郎顫抖的時候低語著。「放輕鬆,第一次先交給我來吧,鬼太郎。」

  話說得自信滿滿,其實水木內心也有點不安,他只是知道如果兩人都慌忙緊張的話,會發展得不太順利。水木不在乎鬼太郎的技術生疏,倒不如說若是鬼太郎太過熟練的話,身為撫養者的水木會很擔心的。反過來說,水木也注意到鬼太郎那顯得心情複雜,但仍然沉默不語的態度,他很清楚鬼太郎在猶豫什麼。

  「鬼太郎,那個……」水木退了退身,望著滿臉通紅的鬼太郎,正經地說著:「聽我說,我沒有跟男人有過經驗。」

  「……嗯。」鬼太郎老實地點頭。

  「跟女人的經驗呢,也幾乎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現在可以說是很生疏,頂多只是稍微知道怎麼做比較不容易受傷。」水木補充說明下去,他注意到鬼太郎的表情變得比較和緩。「我倆幾乎都算是新手,對吧,我不想放著你一個人苦惱,所以我先帶你熟悉一下那究竟是怎樣的感覺,之後,我們一定會越來越瞭解彼此的。」

  「嗯。」鬼太郎抿著嘴又輕輕點頭,他的眼裡充滿著期待。

  唉,鬼太郎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水木也紅著臉別開視線,他知道自己也忍了好幾天,忍住想要讓鬼太郎肆意亂來的想法。其實今天也已經好好地在浴室做好準備,是鬼太郎衝動起來也不會受傷的程度,不過這對他們來說是重要的初次經驗,水木不想給鬼太郎草率的回憶。

  於是水木伸出手,撫摸著鬼太郎的頭髮,另一手也撫向他的背。

  「水木先生。」鬼太郎微微瞇起眼,而水木能感覺鬼太郎鬆開了他的腰帶。「我能做些什麼?」

  水木深吸了一口氣,鬼太郎的動作有點升高他的期待值。「……吻我。」

  「嘴唇嗎?」鬼太郎害羞得只能發出氣音。

  「你想吻哪裡都可以。」水木則羞恥到笑出來。「也可以用舔的。」

  水木先聽到吞嚥聲,才看到鬼太郎鼓動的喉頭,鬼太郎眼睛瞬間睜大,瞳孔在很短的時間顫動不止,但又恢復成平常的冷靜,然後就這麼靠向前,整個人貼進水木的懷裡,先輕吻水木的嘴唇,然後移到水木的左側臉頰。

  「對。」水木輕聲鼓勵著,他剛好可以環抱住鬼太郎,兩手也開始鬆開鬼太郎的腰帶,閉眼感受鬼太郎細碎的輕吻。

  鬼太郎在輕吻自己的左眼,像是在安撫水木戰爭時的舊傷一般。水木感受著這份溫馨,將鬼太郎的腰帶扔出床外,另一手則持續撫摸著鬼太郎的背,然後水木感覺到鬼太郎的呼吸往左邊移動,停在自己的左耳前。

  「啊、」水木來不及反應,鬼太郎就張開口,舔舐著水木左耳的缺口,舌尖來回沿著形狀移動,這使水木發出近乎悲鳴的喘聲,頭也不自覺地想閃躲,卻被鬼太郎兩手緊緊抱住。

  「鬼太郎、等、等等、那邊——」喘息間,水木勉強地出聲,但很快就被自己的喘息打亂。耳朵本來就是佈滿神經的器官,暴露出來的缺口還殘留癒合後特有的敏感,被鬼太郎靈活的舌頭來回舔舐更是不可能有過的感受,水木本來就有點興奮,現在被這樣舔弄,他真的被弄得全勃了,撫摸後背的雙手不知不覺變得緊緊摟住,兩腿也開始打開,夾緊鬼太郎的軀體。

  見到水木的反應,鬼太郎直接抱著水木往前倒,將水木壓倒在柔軟的被舖上,然後拉開水木的衣領,張開口,輕輕在水木左胸的傷疤上留下痕跡,然後舔著牙痕,這讓水木皺起眉頭。

  「怎麼盡是……對我這些傷……」

  「水木先生。」鬼太郎微微抬頭,他的頭髮搔過水木的胸膛,讓水木覺得有些癢。「我啊,從出生起就只有右眼,所以一直一直是看著你的左半身。」

  「鬼太郎……」水木覺得臉在發熱。

  「如果能治療好就好了,雖然我知道不可能。」鬼太郎垂下了眼眸,而水木用雙手抱住他的後腦。

  「沒事的,鬼太郎,這是我挺過死亡的證明。我沒有承受這些的話,是沒辦法從南方回來的。」

  「我知道。」鬼太郎將鼻子貼在水木的胸口,輕蹭了一下,然後用手指輕撫著水木的左胸,惹得水木一陣悶哼。「不過這不是挺敏感的嗎,水木先生。」

  「真是——所以你果然是在故意戲弄我啊,從哪學壞的?」水木口氣聽起來像是抱怨,手卻依然寵溺地揉亂鬼太郎的頭髮,鬼太郎也貓似地瞇起眼,像隻安份的小貓,雖然他在水木左胸上游移的手可一點都不安份。

  鬼太郎確實是專挑水木的傷痕在愛撫,醫學書籍都會說明傷口復原後會格外敏感,在鬼太郎舔著水木的傷疤時,水木那顯得為難但又不想抱怨的模樣也讓鬼太郎很喜歡。一開始眉頭還會皺起,但久了水木也放棄了,他的身體放軟,喘聲也漸漸變得煽情。

  「哈啊……鬼太郎……」張口喘著氣,水木兩手撫摸著鬼太郎的後背,身體則因為鬼太郎的舔吻而發熱。從第一次嘗試自我開發,到後來每天的擁抱親吻,水木知道自己的腦子充斥著淫亂的幻想,而現在正是實現幻想的那天。

  他那已經潤滑擴張過的後穴開始發麻,已經嘗過侵入快感的水木渴望著鬼太郎。

  男人之間的性愛不需要太多的前戲,如果有事先準備好,直接進入主戲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但這對他們兩個來說,也許渴望更多戀人間的纏綿吧。於是水木摟住鬼太郎的頭,張口吻上他的唇,在鬼太郎還有些驚訝的時候,水木握住鬼太郎的左手,引導他往下方撫去。鬼太郎撫過水木的腹部,腿內,也觸及那硬挺的東西,鬼太郎遲疑了一會,但還是一邊吻著水木,一邊用手撫摸著那裡。

  水木在吻間沒有壓抑他的呻吟,他回應著鬼太郎的動作,發出愉悅的喘聲,而他鬆開引導鬼太郎的手,同樣往鬼太郎腿間探去,這讓鬼太郎顫了顫,年長的戀人碰觸自己的性器似乎讓他有點激動。

  「水木先生……」結果是鬼太郎先停止親吻,他不顧唾涎還牽在水木嘴上,就急著出聲:「先別弄那裡……」

  水木輕輕笑著,他停下手指的動作,指尖停在鬼太郎的性器上。「想留著進來嗎?」

  「嗯。」鬼太郎紅著臉點頭。

  「有感覺到嗎?」水木於是收回手,將鬼太郎的手帶到自己的後方,用指尖輕觸著。「已經準備好了。」

  鬼太郎眼睛直盯盯地看著水木。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進來,要試試嗎?」水木壓低著聲,明明現在能聽到自己聲音的只有鬼太郎。

  鬼太郎露出苦惱的表情,水木還在思考他在想什麼,鬼太郎就試著用手抬起水木的左腿,而水木發出了哀鳴。

  「不行啊,對水木先生來說太勉強了。」鬼太郎垂下了眉。

  「啊——上了年紀真是抱歉啊。」水木氣得有些笑出來。

  鬼太郎又思考了一會,然後用兩手扶住水木的肩,一把將他翻過身。

  「聽說從後面進去會比較輕鬆。」

  「唔、對男人來說是如此。」水木趴伏在床舖上,用手撐起身體,接著用兩膝抬高臀部,單手將浴衣下襬掀至腰部,然後回頭看向鬼太郎。「如何,這樣有比較輕鬆嗎?」

  水木能看到鬼太郎眼睛瞪得比過去以往都來的大,臉也紅得像是被滾水澆過一般。這讓水木發出嗤笑,他將手從腿間往上伸,用兩指分開自己的股瓣。

  鬼太郎馬上拿開水木的手。「——別引誘我,水木先生。」

  「沒事的,鬼太郎。」水木輕聲呢喃,他看著鬼太郎大口吸了好幾口氣,慢慢地將身體湊上前,然後將前端抵在穴口。

  真的是比想像中的大;就算一直擺出鎮定的表情,水木也感到了不安。

  沒問題的吧?畢竟還有咯咯郎這個保險。水木內心安慰著自己,自己也吸了口氣,等待鬼太郎的動作。

  他能看到鬼太郎在一瞬間露出憂鬱的神情,但很快就收回去了,取代的是鬼太郎在生氣時會露出的冷酷表情。

  「抱歉。」

  鬼太郎幾乎不算是有警告,他一下子進到最深處,這使得水木倒抽一口氣。

  水木終於明白,練習得再多,真正做起來的感受完全不同,那種感覺就像被逼著上戰場。

  「——啊、」水木哽住了聲,他像是想逃走般地往前伸手,但一下就被鬼太郎環抱住胸口,拉了回來,然後是水木想像不到的猛力抽送。好滿、抵得好深、力氣好大,水木急喘著氣,他聽到自己發出一連串聽不懂的聲音,但身體卻被緊緊地嵌住,像肉塊一般地被纏在鬼太郎懷裡,以不合常理的力道絞緊貼合。

  水木搞不懂這是男人之間的性愛,又或者是妖怪特有的性愛,他覺得自己像被蛇緊緊纏住的老鼠,只等著被擠碎骨頭直到窒息,直到被一口吞下。毒牙正嵌進自己體內,注入讓水木發麻的液體,水木覺得很疼,但又爽得讓他口水都滴出來,如果不是他聽到鬼太郎的喘聲,他一定覺得自己正被什麼肉食動物進食。

  到底不該選擇年輕的孩子作伴侶啊,不論力氣或精力都遠遠超過自己,身體根本承受不了戀人的索求。雖然這麼想,水木卻氣自己腦子爽得像是在溶化一般,他在無法負荷的快感中失神,而身體則是感到害怕。

  「鬼太郎……」水木喘息間,無意識地唸出戀人的名字,而懷抱著自己、全身都在發燙的青年也注意到了,他輕鬆地湊向前,繞到水木臉側吻上他的唇,讓水木一邊吻著一邊覺得很不甘心,他把這個孩子養得太好,他那不知不覺比自己高的身高現在可幫了大忙。

  快感在洶湧,水木能感覺到自己即將迎來高潮,但這種感覺卻讓水木感到恐懼。直到現在水木就已經在體驗沒有過的快樂,還沒射精前他的性器就濕得一塌糊塗,心跳快得無法負荷,呼吸也急得喘不過氣,水木感覺身體發麻,戰爭的經驗告訴他死亡離他很近。

  好幸福、好可怕、好幸福、好可怕——

  好可怕。

  水木幾乎是奮力一抓,他緊緊抱住枕頭,身體一陣痙攣,他在鬼太郎懷裡不停抽搐,而在鬼太郎咬住自己的右肩時,水木高喊了一聲,下半身一陣脫力,回過神來,自己兩腿顫抖不已,而在鬼太郎沒停止動作的情況下,水木感覺自己停不了射精。

  「啊、啊……鬼太郎、不、呃、會、……」水木幾乎要抓破懷裡的枕頭,他無助地哭喘著,而鬼太郎還沒停,大概在他滿足前不會停下來了。水木在瘋狂湧上、止歇不了的快樂之中,意識片斷了幾次,恍惚之中,水木本能地說出了那個詞。

  「……咯咯郎。」

  水木感覺自己昏去了兩秒,但很快就清醒過來;鬼太郎停下了動作,水木甚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擺在床頭的燈熄滅了。

  正當水木茫然地困惑時,他聽到鬼太郎冷冷的聲音。

  「——哈啊?」

  水木清醒過來了。

  他意識到自己剛剛喊了什麼。

  「等等、是我不好,鬼太郎——」水木啞著聲道歉,他知道現在的鬼太郎不可能冷靜聽下去,諷刺的是他感覺鬼太郎在自己體內漲大。

  而鬼太郎在還沒退出的情況下將水木翻過身,這瞬間的摩擦讓水木又顫抖起來。

  轉為躺姿的水木喘著氣,勉強地看向鬼太郎,他看到鬼太郎垂下了眉。

  「——別在跟我做愛時喊出別的男人的名字啊?」

  「抱歉,真的是我不對。」水木感到懊惱萬分,他不可能在現在解釋這該死的誤會的。

  鬼太郎也沒打算追問,他瞪了水木一眼,然後低下身,張口將舌頭探入水木的口腔,而水木閉眼發出悶哼,鬼太郎的舌頭深入得讓他有窒息感,但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將鬼太郎推開。

  喉頭被堵死的感覺非常難受,何況鬼太郎還用舌頭刮搔著水木的喉腔,作嘔感引起水木的反射,水木痛苦地發出悲鳴,但他不能推開鬼太郎,甚至原本抱在懷裡的枕頭水木也扔到一邊,自己則只敢反抓著被舖,搞得鼻水眼淚都流出來了,內心的愧疚感還是讓水木不想反抗。直到鬼太郎抽出他長長的舌頭,往後仰退開的時候,水木才壓住喉嚨劇烈地咳嗽,咳到水木都嘗到酸水的味道。

  等緩過呼吸,水木勉強地瞥向鬼太郎。

  鬼太郎看起來好難過。

  對不起——水木這麼想著,正要說出口時,鬼太郎傾下身,這次是用嘴唇輕吻。

  「叫我的名字。」

  鬼太郎用著軟弱得像是懇求的口氣,水木覺得自己快哭了。

  「鬼太郎。」水木趕緊說了,鬼太郎輕咬著他的下唇,水木又說了一遍:「鬼太郎。」

  水木抬起手,他想撫摸鬼太郎的頭,卻被鬼太郎抓住手腕壓回床上,在水木還不太理解時,鬼太郎用兩手托起水木的腰,將水木的兩腿抬高,這對水木來說是很辛苦的體勢,讓水木皺起眉頭。

  鬼太郎也調整了姿勢,從上往下壓住水木,然後用他那隻妖異的右眼俯視著下方的水木,汗水也沿著臉頰滑落,滴在水木的胸口。

  「叫我的名字。」鬼太郎的聲音一下變得冰冷。

  「鬼、」水木才剛出聲,鬼太郎就突然動起來,這次是重重地往下挺入,與從後面不同,彷彿打樁一般地撞到最底的柔軟處,一次又一次,強烈得讓水木幾乎忽略姿勢對他而言有多痛苦,他的下半身幾乎要沒知覺了,但又太過有感覺,被逼進高潮的強烈快感又湧出,明明剛剛已經射精過的陰莖被逼迫著勃起,徒被催促著卻再也逼不出任何液體,快樂與痛苦都強烈得讓水木掉出眼淚。

  那種快要死掉的感覺又出來了,恐懼著、渴望著、想要得救又想要被徹底蹂躪,水木眨著滿是淚水的雙眼,他幾乎要看不清鬼太郎的表情,只看得出鬼太郎的眼裡滿是怨恨。

  「叫我的名字!」鬼太郎幾乎是怒吼般地喊出來,而水木就像被這麼喊才清醒過來,他伸手想抱住鬼太郎的後背,但最後只抓住腰際的衣服,壓抑住喘聲。

  「鬼、鬼太郎、鬼太郎、啊、鬼太郎……!」

  水木緊繃住身體,比剛剛強烈的快感竄流全身,水木覺得自己昏過去了,但又很清醒,他沒有射精,酥麻感擴散全身,舒服得彷彿打了一劑嗎啡,而在水木整個人垮下的時候,鬼太郎忽然彎下身緊緊抱住水木,在水木還沒反應過來時,熱液滾入體內,水木能感覺到後腔深處一下被填滿。

  很難說這是怎樣的感覺,水木滿臉通紅地緊抱住鬼太郎,鬼太郎還在顫抖,液體也一股一股地射入,水木甚至能聽到鬼太郎沒忍住的喘聲。

  兩人相擁了好一會,水木也感覺自己情緒慢慢緩過來,而鬼太郎也變得平靜一點,他抬起身,慢慢地退出水木的身體,將水木調整好躺姿以後,鬼太郎跪坐在水木面前。

  「……鬼太郎。」水木喘著氣,他側望著鬼太郎,看到鬼太郎一臉消沉的表情。

  這完全是自己的錯。水木咬緊牙,馬上爬起來,在鬼太郎面前正座著,身體傾前的趴伏行禮。

  「對不起,真的是我不對。」

  鬼太郎沉默了好一會,水木感到懊惱,要是鬼太郎就此提出分手也絕對是自己活該。

  幾分鐘後,鬼太郎才有回應。「水木先生……果然對爸爸……」

  「不是的!」水木馬上跳起來,再怎樣都不能變成這種誤會。「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而鬼太郎低著頭,委屈得淚眼汪汪,「沒關係的,就算是喜歡爸爸,我也會包括這個愛著水木先生的,所以水木先生不要……」

  「聽我說啊小笨蛋!」水木趕緊撲向前抱住眼前這個快哭出來的小朋友,拼命地揉亂他的頭髮。「總之先冷靜下來,你先聽過以後在決定要不要相信啊!」

  鬼太郎安份地被弄亂頭髮,雖然他的表情還是顯得很不安。

  水木於是退過身,一想到要解釋這荒唐的誤會,他就已經滿臉通紅。

  「鬼太郎,你說了害怕把我弄壞對吧。」

  鬼太郎乖巧地點頭。

  「我也是喔,我知道你絕對不想把我弄壞,不想弄傷我更不想殺了我,我很清楚這件事。」水木邊說邊用手掩住自己的臉,他真的覺得太不好意思了。「所以我就找了保險,我拜託你的父親,如果事態一發不可收拾,請他來幫我。」

  鬼太郎眨了眨眼,驚訝取代了原來的悲傷,而現在更多的情緒是困惑。

  「所以……」

  「因、因為我也沒有過這樣的性愛,對我來說一切都很陌生,很、很激烈,我都以為心臟要停了。」水木滿臉通紅地低下頭,越去回想當時的感覺,他覺得越羞恥。「我從來沒經歷過這麼強烈的高潮,當下真的覺得要死了啊、怎麼辦才好、但又舒服得連思考都做不到了,所以大概是那個吧,我潛意識想跟咯咯郎求救……」

  講到這水木就講不出話了,就算不是愛語,但做愛做到跟戀人的父親求救也是十分丟臉,水木從來沒有過這麼想埋進土裡的經驗。

  鬼太郎的眼睛也咕嚕咕嚕地轉著,他似乎還在消化這些訊息。

  「也就是說。」鬼太郎試著從自己在圖書館看到的各種歪曲知識,找到可以解釋這種狀況的名詞。「那就像是安全詞,是嗎?」

  原本想鑽進洞裡的水木一聽到鬼太郎的理解就噗嗤一聲笑出來。

  「安、安全詞、確實是這種感覺!」水木仰頭大笑起來,而鬼太郎終於露出靦腆的笑容。

  「那還真的像鬧鐘一樣讓我停下動作了,我當下覺得一陣冰冷,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抱歉、鬼太郎,抱歉,沒事先讓你知道確實是我不好。」水木說著往前抱住鬼太郎,的確,他的心態還放在父親的位置,有很多事習慣藏著不讓鬼太郎知道,這不公平。「明明是夫婦。」

  「夫婦……」鬼太郎紅著臉重述一遍。

  「夫婦之間的確不需要讓彼此知道全部的事,但也有義務讓彼此知道的事啊,比如床上的約定,我直到剛才才明白。」水木輕拍著鬼太郎的背,他內心反省著。「我還說什麼身為大人應該領導你,結果出了大糗的是我自己啊。抱歉了,鬼太郎。」

  鬼太郎趴在水木的肩上,他的情緒變得平緩下來,又變成那隻順從的小貓。

  「水木……你覺得舒服嗎?」

  鬼太郎這麼問了,水木頓了一下,感嘆地笑了。

  「你表現得遠遠超乎我的想像。」

  「我覺得很幸福。」鬼太郎在水木耳邊呢喃。「能鼓起勇氣說出我的心情真是太好了。」

  是啊,如果不是鬼太郎先開口,自己大概會選擇當一輩子的「父親」。水木加重了擁抱的力道,他確信了,自己是不可能放開懷裡的孩子了。

  鬼太郎終於得到他?不,是他終於得到了鬼太郎。

  水木再也不用害怕與鬼太郎分離了。

  還在這麼想時,水木突然又被按倒在床上,在水木還有點困惑時,他望見鬼太郎在笑。

  「再來一次吧?水木先生。」

  「呃……」水木有點詫異地回望著鬼太郎,畢竟剛剛的他就已經有點無法連續射精了,雖然不知道是否是幽靈族體液的影響,現在自己的下半身感覺又變得很有精神。「你還有力氣嗎?鬼太郎。」

  「剛剛舒服到快死掉了對吧?很想求救是吧?」鬼太郎湊到水木耳邊,輕咬著水木左耳的創口。「就算你哭喊爸爸的名字,我這次也絕對也不會停下來了,親愛的義父。」

  水木倒吸一口氣,他瞪大眼望著鬼太郎,看到鬼太郎笑得像孩子一樣。

  「——你在笑呢,水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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