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日 星期二

[R18][おそ一]吶喊 三




  家中有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究竟是好處多或壞處多,一松並不知道。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知情的是與自己交情一直很好的十四松,十四松雖然不擅長說謊,但卻是個會為兄弟著想的好傢伙,為了一松會盡可能地保密吧。

  因為這樣,一松要是為了自己的戀情感到苦悶時,都會找十四松陪著。就算不用商談,只是跟十四松一起練習棒球,或是牽著散步,一松就覺得放鬆多了。這比他原來在家裡,只能自我厭惡來的舒服。

  就家人來看,像是本來就感情很好的這對兄弟,變得更親膩了些;由於互動是這麼溫馨,家人多半只覺得可愛和諧,大幅降低了一松的闇及十四松的狂,對這個家來說是好事。

  只有一個人不這麼想。

  「一松最近,挺好的啊。」

  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一隻手撐著臉,另一隻手甩甩釣竿,松野おそ松眼睛半瞇,表情顯得很不愉快。

  與おそ松一起在釣魚場釣魚的大弟,松野カラ松,一聽到おそ松抱怨似的語調,不禁調整了臉上的墨鏡,笑著說:「嗯--?Brother,你究竟在煩惱什麼呢?如果一松挺好的,這不是好事嗎?」

  「才不好呢。」おそ松兩手一攤,大嘆了一口氣,「他啊,最近都不來跟我撒嬌了。」

  「咦!他有跟你撒嬌過?」カラ松一臉驚訝地說。

  「很常啊,在我旁邊時特別乖順,被我摸頭時會咕嚕咕嚕叫什麼的。以前還真是可愛啊,但是現在卻……」おそ松無奈地看著天空,而カラ松則心想,那應該都是おそ松主動而不是一松湊過去吧。

  「一松他被稱讚的時候可真是可愛,他可是少數會跟我撒嬌的弟弟喲。」おそ松開始有些得意地說了起來,空出的手在半空中揮啊揮,像是在指揮什麼一樣。「平常雖然看起來陰沉又無法融入社會,但在我面前可坦率的,只要我給他一點鼓舞,他就能找回自己的自信心。啊呀,他本來就是個認真仔細的孩子,缺的只是自信心而已嘛。」

  カラ松面帶微笑地看著おそ松,心想,雖然搞不懂おそ松在講什麼,可是Brother好像在跟自己討論什麼很重要的事。聽著聽著,おそ松又收起笑容,大嘆了一口氣。

  「可是現在啊,一松變得沒那麼喜歡跟我撒嬌了。而且,我還覺得他有點避開我呢。」

  有這回事嗎?カラ松笑著歪頭,心想如果說避開的話,一松對自己才避得厲害。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是おそ松特別疼愛一松,才會有這樣的煩惱吧。

  想到這,カラ松拿下墨鏡,對おそ松露出帥氣的微笑。

  「おそ松,你就反向操作,主動去稱讚鼓勵他,不就好了?」

  聽到這話,おそ松驚訝地放下釣魚竿。

  「カラ松你真是天才耶,怎麼會想到這麼棒的主意?」

  「誰叫我是六胞胎當中的參謀呢。」カラ松說著,帥氣地將墨鏡戴回去。

  等他準備給大哥擺出帥氣的笑容,卻看到おそ松離開了釣魚場。

  「Oh……」

  對おそ松而言,一松的確是比較特別的存在。踏上歸宅路程的おそ松一邊哼著歌一邊想著。

  這份特別不是指打架時可以共鬥,或是耍笨時可以一起當傻瓜的那種。最初おそ松也曾覺得,一松是少數跟他沒什麼共通點的弟弟,他不討厭相較下比較認真的一松,但論五個弟弟的排行來看,他倆肯定不是對方一二名。

  直到他們上中學後,おそ松看到被排擠而變得沮喪自卑的一松,產生了一種憐憫,又愉快的心情。一松跟他一樣,到中學跟兄弟被拆散時難以適應,遭遇痛苦的事時就想趕快找兄弟蹭在一起。一松被欺負這點固然讓おそ松很不爽,但おそ松也產生一種難以形容的喜悅,那就是自己被一松深深依賴的優越感。

  おそ松喜歡那需要自己,無法在這個社會振作起來的弟弟。這種「喜歡」實在是有點惡劣,但還是滿足了おそ松的「長男」情結。某方面自己與一松是很類似的,抽去了「長男」自己什麼都不是,像是一松到了中學後就無所適從一樣。

  明明一松就是個會向おそ松討安慰的孩子,直到如今突然振作起來,讓おそ松覺得難以接受。講白點,おそ松就是個怕寂寞的人,原本寵溺的弟弟要遠去了自然會感到痛苦。

  但就像カラ松說的,對方不主動過來,自己可以主動過去啊。

  おそ松認真覺得這是好主意,他想,一松不會拒絕他的。

  縱然不知道理由,おそ松卻如此確信著。



  一松正在六胞胎的臥室裡,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

  身為尼特族的一松並沒有為今天作什麼安排,他只想懶散地享受溫暖的陽光,無聊時等十四松回來一起玩。一松難得沒有因為獨處感到苦悶,過去的他常會因為這樣,躲在衣櫃裡邊自慰邊哭。

  原來說出煩惱會讓人這麼輕鬆,自己從未想像過。想到自己也曾聽哥哥弟弟們的煩惱,然後以自虐的方式安慰他們,當他們說著「謝謝你啊一松醫生」時,一松還覺得莫名其妙,也不過就是跟兄弟比慘,這樣也會得到感謝。但現在,他真的非常感謝十四松。

  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慢慢放下這種病態的依戀,走回正常人的世界呢。一松作了這樣的想像,卻忍不住自己笑了;果然想著與おそ松哥哥做愛還是很快樂的呢,就算變回正常人還是會這麼做下去吧。

  算一算時間,十四松也快回來了。等會就來做牽十四松散步這種比較像正常人的休閒活動吧。在一松這麼想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站在門後的是おそ松。

  一松瞪大那雙總是被眼皮遮住一半的眼睛,而おそ松望見沙發上的一松,咧開了嘴。

  「啊,果然就像十四松說的那樣,一松在家裡呢。」

  十四松--!一松忍不住在內心哀號著,他想起十四松這麼溫柔善良,卻沒想到十四松會主動給機會讓自己跟おそ松獨處。謝謝你,十四松!不對、不是那樣,拜託不要啊,十四松,現在突然跟おそ松獨處會讓自己想就地大便的!一松痛苦地想著,他為此全身僵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おそ松朝著自己走過來,在沙發空出的位置坐下。

  「總覺得好久沒跟一松一起聊聊天啦。」沒有靠著手把坐下來,おそ松很自然地坐在一松旁邊,對一松笑著,「一松最近心情很好的樣子。」

  怎麼辦!好想逃跑啊!一松的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臉上也開始冒出冷汗。

  おそ松靜靜地看著一松一會,收起了笑容。

  「你剛剛是在等十四松嗎?」

  一松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おそ松。「才不是!」其實就是。「我、我只是,坐在房間裡發呆而已。」雖然也不是沒有想過等等就跟十四松一起出去。

  而おそ松盯著臉上充滿情緒的一松,點了點頭。

  「雖然是發呆,不過也想著等等跟誰出去也好對吧。」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會讀我的心呢?一松抿著嘴,不知所措地看著おそ松。おそ松看到一松這表情,開心地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樣不是正好嗎?我剛好也很無聊,陪哥哥去玩嘛。」

  看氣氛啊!為什麼你會讀心卻不會讀空氣呢?一松開始焦慮地臉紅了,おそ松卻坐得更近一點,伸出手,輕輕地按在一松頭上,開始揉起一松柔軟的頭髮。

  「一松好可愛好可愛--啊,我一直是最擔心你的,知道為什麼嗎?」おそ松輕聲說著,一松則因為這溫柔的動作感到憂鬱。

  「因為我是無法適應這個社會的垃圾吧。」

  「因為一松太溫柔了。」おそ松睜大眼,直盯著一臉驚愕的一松,「你真的是很溫柔,顧及所有人的心情,不是嗎?對兄弟格外體貼不用說,也是太在意外人的想法,不想傷害他們只好傷害自己,不是嗎?」

  「不、不是!」一松呆呆地張著嘴,望著おそ松那副笑臉,眼睛開始熱起來。他不想這麼解釋自己的狀況,因為一松很清楚,他就是單純無法適應這個光是想好好交際就搞得筋疲力盡的社會。

  為什麼這樣的自己會被哥哥稱讚呢?搞不懂啊。一松垂下頭,他感覺高興,卻又覺得更討厭自己。

  但眼前的おそ松像是非常愉快地,將一松輕輕抱進懷裡。

  「外人就是外人嘛,你不用放那麼多心思在他們身上也可以。如果想要溫柔地待人,那就像過去一樣,溫柔地對待兄弟不就好了?大家最喜歡這樣的一松了。」

  說的沒錯,一松吸了一下鼻子。他自己也是這麼想,只要兄弟們都在,就很安心了。

  感受到一松變得放鬆,おそ松輕輕地拍著一松的頭。

  「一松喜歡我,不是嗎?」

  一松整個人變得僵硬。

  「因為是最具有領袖魅力,人間國寶的大哥嘛,又是會安慰你的哥哥,一松一定是很喜歡我的嘛--所以一松只把那份溫柔給我的話,我會很高興喔。」

  おそ松邊說邊摸著一松的頭,而一松深吸一口氣,兩手發著抖不知道該放哪。

  不,他沒發現。一松感到放心,卻又有點失落。是的,最喜歡這個哥哥,最喜歡おそ松對自己這麼溫柔,喜歡這個人知道一切又不知道一切,喜歡他一感到寂寞就跑來撒嬌。

  啊啊,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怎麼辦,喜歡,好喜歡!

  被おそ松抱在懷裡的一松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很想逃跑又捨不得這個懷抱,一松為此急得快哭了。

  他真的好想大叫。

  他必須忍耐,但是不行,好想大叫啊。

  「真是的,如果能大叫喊你這隻豬給我滾出去就好了!」

  第三個人的聲音插進來,一松嚇得發出喵聲,而おそ松拍拍一松的頭,笑著轉頭看向打開的房門。

  「呀,你回來啦,チョロ松。」

  「你們這是幹嘛啊,為什麼在陰暗的房間抱在一起,好噁心。」出現在房門口的是松野家的三男,チョロ松。他皺著眉看著沙發上的哥哥弟弟,嘆了口氣,抱著手上的周邊產品走向衣櫃,找到自己的位置放進去。

  「剛剛販售會時被死肥宅插隊就已經很不爽了。」

  「チョロ松,你回來得正好,一起玩吧!」おそ松鬆開抱住一松的手,轉過身對チョロ松招手。因此脫力垮下的一松愣愣地用手撐在沙發上,聽著おそ松與チョロ松談天。

  解脫了,是這樣的嗎?一松低著頭從沙發上起來,繞過兩個哥哥,走出房門。

  「欸?一松你要去哪?」背後可以聽到おそ松的呼喚,一松沒有回頭。

  「散步。」講出這句話時,一松都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

  一松喜歡寬鬆的褲子,如此一來,就算下體半勃,只要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他搖搖晃晃地來到街道較為陰暗的巷弄裡,確定只要不往裡頭看就看不到自己在做什麼,一松站在別人堆著回收綁好的書旁邊,將褲子脫到膝蓋,然後握起漲得難受的性器。

  「哈啊……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一松有點哽咽地,就這麼在陰暗的巷子裡套弄起來。這行為就只是個變態吧,被看到的話人生就完蛋了,但這是他少數逃離家門後可以安心的地方。一松咬緊牙,加快了撫弄的動作。

  那個人為什麼總是這樣,也不問意願就突然湊上來,對自己這麼溫柔?要是被他看到現在這模樣,他一定也還是會帶著那笨蛋似的笑,過來抱住自己吧。這個既溫柔又惡劣的哥哥啊。

  「再對我更差勁一點,對我、更疼愛一點啊。」

  喘著息,一松感覺自己快哭了,敏感處被撫弄時無法停止想那個人。

  「啊……啊啊…….噫!」在極度壓抑的情緒下,一松閉著眼達到高潮。抱歉,把這個巷子弄得更髒了,但我不會去清理他。喘息間一松迷迷糊糊地這麼想,剩下的只要確認沒人看到這一切,就能回去正常的生活。這麼想的一松,轉頭看向巷子口。

  巷子口站著一個嘴巴張大的人。

  一松也睜大眼,眼前的是那個穿著粉紅色短褲,戴著小圓帽,總是開心地跟女孩子吃吃喝喝的弟弟トド松。

  「TO--TTY!」發出低沉的聲音,一松索性褲子也不穿好,跨步朝著弟弟跑過去。「啊啊TOTTY--!」

  「啊啊啊啊不要追過來天啊你至少把褲子穿上去!」

  トド松尖叫著跑離巷子,有在慢跑鍛鍊的他縱然全速奔跑就一定跑的過後頭穿著拖鞋光著屁股的哥哥,但他還是嚇得哭出來。

  幸好,還算的上是松野家常見的收尾。

  一松慶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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