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16日 星期日

【BL】【R18】【RO】【參宿四×自創角色】長夢

【前言與說明】

●本作的為RO衍生創作,內容包含成人向的描述

●包含最新版本星座之塔更新的內容。作者自己沒玩到那個程度,有賴委託主的情報支援。

●本文為金錢委託創作。委託人為✦MonZ/絨絨鼠✦    

●本文的配對角色為星座之塔主人參宿四×自創角色金露

●本作額外包含委託人及作者的私設,特別是關於本篇的內容幾乎全部是原創

●前作為原初之花及融化於胃之中

 
以上,還請可以接受或作好心理準備再行閱讀,非常感謝。





 

 《長夢》



  龍所作的夢很長。

  越古老的龍,沉睡的時間越久。

  牠們活了長久的年歲,所遇見的都是壽命比自己少得太多的生物,對龍來說,世上的一切都變得很快,也都十分脆弱,大部分的事物在留下記憶之前,就已經消逝。

  久而久之,作夢成了龍少數的娛樂。只要睡個覺,腦內所接收的所有事情都會組織成故事,讓龍在歇息時也能滿足心靈的空虛。何況,高智慧的龍能一定程度地俯視過去、仰望未來,加上夢不合邏輯的虛構,混合在一起就會變成熱鬧的戲劇。

  古代黑龍,白特基奧斯,曾有過印象深刻的夢。

  夢裡的他不甘長年停留在宇宙的寂寞,決定在地面定居,建了一座塔,收容各種魔物,從最弱的到最強的,那些魔物可以安心待著,而白特基奧斯也不怕被打擾——只有最強大的冒險團隊能到達他的面前,如此一來出現在他面前的只有刺激與樂趣。

  本來是沉溺於人類的挑戰並且樂此不疲的白特基奧斯,沒料到他因此遇見了可能會伴隨終生的戀人。那是個普通人類,身姿纖細瘦小有如少女的男子,褐色的肌膚及微捲的黑髮顯示他出生於炙熱的沙漠之國,而他那膽敢在塔裡獨行的孤傲姿態也像隻沙漠狐狸。

  從一開始將那人看作是愚妄的挑戰者,到開始對那名男子好奇,之後他們長期見面,分享彼此的故事,日漸親密,最後發生肉體關係。

  本來對於壽命短暫的物種,故事就到此為止,不過白特基奧斯難得產生了他不曾有過的想法,想將這個短壽物種配為自己的伴星,陪他渡過長久的歲月。

  這可真是奇怪的夢。

  畢竟對白特基奧斯來說,他對人類從來沒什麼期待。人類的弱小無法讓他感到樂趣,至少這個時代的人類還不懂魔法的奧義,想追求奇蹟還得拜託他們虛構的神來造就。

  白特基奧斯所居住的地方是荒野的山洞,出了那個山洞,外頭就是一片沙漠。在沙漠的幾里外有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河,那條河邊聚集了那一帶的人類,先形成聚落,後成村莊,最後成為城市,逐漸有了文化。早些年,可能對人類來說是好幾代以前,偶有人類冒險者會來到這座山洞,後來得知山洞裡有一頭黑色巨龍後就不敢靠近,而白特基奧斯也僅是透過這種偶遇才知道人類在遠方形成了文明。

  而這幾年,開始有人類集團前來「討伐」他——或說獻上自己成為龍的餌料。說是集團,白特基奧斯認為那應該被稱作「軍隊」,他能看到戰車上的人穿戴華麗的金飾,以傲慢的口氣指揮下頭的軍隊,而那人之所以得以跋扈是因為他身邊有個雙手持著兵器的人保護他。

  白特基奧斯之所以會記住這件事,是因為保護貴人的人很像白特基奧斯夢裡的男子,纖細如少女,微褐色的肌膚顯得個頭更小,但那少年仍然努力地張開身體,不讓一點龍息燒到戰車上的貴人。

  白特基奧斯曾為了看清少年的樣子而邁步向前,一邊吐火一邊踏過大量燒焦的屍體,而在看清少年的身影前,戰車及在旁護衛的人就趕緊撤退。白特基奧斯明白那戰車上的人有著顯赫的地位,不僅擁有最高指揮權也擁有非得保住的尊貴性命。

  於是白特基奧斯對前來煩擾他休眠的人們感到厭煩,終於有一天,白特基奧斯飛離了山洞,對著他們的命脈之源吐火,燒乾那一年的水源。沒多久,人類來求和了,他們抬了一個轎子到山洞前,那蓋著白布的轎子裡裝滿黃金珠寶,人類知道龍最喜歡這些。

  除了寶物以外,轎子還坐著一名披著白紗的人類。

  這不禁讓白特基奧斯微微皺眉。他其實有點不滿,人們總是把所有龍的愛好混在一起。事實上,乍看之下差不多,但其實龍族的愛好各有不同。如果真的有所謂的龍族學,那分類會是這樣:綠龍貪婪、紅龍淫邪、黑龍暴虐。意思是最喜歡財寶的是綠龍,而喜歡玩弄凌虐弱小物種的是紅龍,至於黑龍追求的是破壞及爭鬥,他們更喜歡的是強大的對手以及永無止盡的破壞。無論是財寶啊、或是作為祭品的人類,黑龍一概沒有那麼強大的興趣,會收下也只是為了不想再被打擾的麻煩。但也或許,黑龍其實也不會討厭財寶及人類,只不過他們不像綠龍及紅龍那樣有著惡性癖好,所以人類才會分不清楚。

  不論如何……可以解決此後的打擾,也不算糟糕的交易。

  「那是獻給您、我們盡全力選出的祭品,懇求您原諒我們,不要再對我們下手。」抬轎的人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見到白特基奧斯沒有攻擊的意思,才一個一個退出山洞。

  白特基奧斯覺得很好笑,一開始是人類主動來攻打他,現在卻說要他不要下手?不過對於這種事白特基奧斯已經很習慣了,大概每幾年都會有這麼一群愚蠢的人類想討伐他,而他們最終都會低頭求饒,然後獻上所謂「祭品」的人類,好像是他要求的一樣。

  人類總會覺得龍喜歡純真美麗的少女……這點白特基奧斯不以為然,尤其人類總喜歡獻上處女,這完全是個誤解,肯定是獨角獸那種只喜歡純潔少女的天性引發了誤會,讓人類以為獻上沒有性經驗的幼體就會討異獸的歡心。

  過去的白特基奧斯會把這種「祭品」打發走讓他們在荒野自生自滅,又或者剛好很餓就乾脆吃了。這次白特基奧斯剛好不餓,於是他打算看一下祭品是怎樣的人,然後像以往一般把他打發離開。

  「出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樣子。」龍的聲音單單只是發出就使得山洞內隆隆作響,而轎子內的人沒有馬上出來,這是正常的,通常這種時候的「祭品」都害怕得不敢動彈。白特基奧斯正思考是否要直接抓出那個人時,他就看到轎子的白布被撥開,穿著身披白紗的人走了出來。

  白特基奧斯愣了一會,他望著那名有著小麥色褐色肌膚,身姿纖弱有如少女的人。

  他就是保護貴人的那個少年——來到這麼近的距離,白特基奧斯更加確認,他的長相就像他夢中選為伴星的那一位。除此之外,他現在才發現,他一直以為是少年的人,有著成年人的眼神,年紀大概已經可說是青年了。

  那名青年在白特基奧斯面前以端正的禮儀單膝下跪行禮,沒有表現出一絲恐懼的情緒。在他這麼做的時候,白特基奧斯能從他身上嗅到金屬的氣味,以及鋼片磨擦的聲音,儘管青年藏得很好,但龍的感官還是能輕易發現他的意圖。

  「你是來刺殺我的?好膽量。」白特基奧斯於是也不裝傻,直接講出來,他想看青年因為被看穿意圖而驚慌失措的模樣。

  但青年只是平靜地搖搖頭。「不是。如剛剛的使者所說的那樣,我只是被國家選出的祭品。」青年說著抬起頭,平視著白特基奧斯,他的眼神很平靜,或說,看起來就像接受自己命運般的覺悟。「我只是想要自己選擇的死法。」

  「喔?」白特基奧斯內心產生了一點既視感,最初他對夢中的人類產生興趣就是對方絕望拼死的戰鬥,他總覺得開始有點期待。「你想死在與龍的戰鬥之下?」

  青年笑得靦腆。「我沒那麼好戰。」

  話才說完,一個殘影,青年已經踏步側奔,潛入陰影裡。白特基奧斯能從空氣的流動中感受到青年一次一次地躲到巨石後,逐漸逼近自己。白特基奧斯尾巴一甩,打掉地上突起的石塊,而青年也在同時躍起,輕巧地踏上龍尾,他的動作輕盈如蝴蝶,白紗之下露出兩把金屬利刃,反射出光芒的同時往前踏去,儘管龍麟刮破青年腳底的肌膚,他的速度及動作仍乾淨俐落。

  好身手。白特基奧斯心想。

  但人類的極限也不過這樣。

  青年還沒攀上龍背,白特基奧斯就又再度甩動尾巴,直接將青年往石壁上砸去,青年雖然感覺到白特基奧斯的動作而再度躍起,但終究失去了平衡,而只能拼死掙扎地用利器往龍尾上頭扣。青年仍然沒被打上石壁也沒落在地上,像隻靈活的砂鼠在尾巴上鑽竄著,努力地想爬向龍的身軀。

  但在到達之時青年已遍體鱗傷;光是在龍鱗上爬竄足以劃破青年每一寸肌膚,幾次的重擊也令青年頭破血流。血污淹去他一隻眼睛,疼痛也令青年變得遲鈍,而他仍咬緊牙,拼死命地用利刃勾著龍鱗往上攀。

  這種不服輸、不怕死的氣慨,跟夢裡的那人真像。

  白特基奧斯難得產生了一種捨不得的情緒,於是他輕輕吐息,用滿是硫黃的龍息燻暈青年,並在確認青年失去意識、往後仰倒的時候,直接用尾巴接住,不讓青年摔到地上。

  確認青年確實昏去,白特基奧斯先輕輕將青年放在地上,然後用尾巴堆了石頭堆,吐了龍息點火,讓青年的身體保持溫暖,再咬下自己尾巴的一片龍鱗,將龍血滴在青年身上,治療他身上的傷口。

  過了好一陣子,營火都變得沒那麼旺了,青年才恢復意識,不過就算如此,他花了好些時間才慢慢變得清醒。等到青年完全醒透,他先是驚訝於自己毫髮無傷,然後發現身上的白紗已染成鮮紅,他意識到龍對他做了什麼。

  為什麼要救他?青年十分疑惑,而白特基奧斯趴伏在他身邊,打了個呵欠。

  「看來你恢復得不錯。」

  「……您大可讓我死在那個時刻。」在被龍息燻暈時,青年知道自己輸了。

  白特基奧斯只是趴在青年面前,平視著他。

  他有種感覺,知道青年只是不甘願平白死去,而選擇在送死之前盡力抵抗,就像夢中的那個人一般。只不過差別是,夢中的白特基奧斯有先出手,而此時的青年則是淪為祭品,因此就算龍不出手也算到了自己的命運。

  青年大概沒想到,白特基奧斯沒打算取他的性命。

  於是白特基奧斯持續注視著還顯得警戒的青年,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青年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黑龍不但救活了自己,還對自己的事感興趣。他坐在原地呆愣地看了黑龍一會,才深吸一口氣。

  「金露。」而青年低聲說道。「我的名字是金露。」

  那名字正是夢裡的人的名字。

  不可思議的夢啊,那是一種預知,或是一種感應?白特基奧斯不清楚,但他漫長而無趣的壽命似乎變得有趣一點。於是他換了個姿勢,讓自己靠在石壁上,對名為金露的青年說道:「找個你覺得舒適的地方坐下吧。然後跟我說說你的故事。」

  他能看到金露顯出疑惑的表情,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我暫時沒有要弄死你的意思,不過,你得想辦法讓自己活下來,我沒有張羅你飲食的打算。」

  金露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龍沒有想把自己折磨至死的打算,但還是略感好奇,因此容許自己待在山洞裡,但也沒有強行控制金露一切生理需求的想法。

  白特基奧斯能看到金露的表情顯得放鬆一點,就像在夢裡那樣,金露是個寧可自己決定自己如何生活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配合王國的命令成為祭品?白特基奧斯眼睛半瞇地望著金露,而金露看起來也像準備好情緒,慢慢講述自己的故事。很明顯,他沒那麼抗拒龍的要求。

  金露在他所在的國家,並不是好人家出生。他幾乎算是最底層的人民,就是待在暗巷當中做些不合法的勾當來謀生的人。那個國家位處於貧瘠的沙漠,資源分配不均的情況下,像他們這樣的犯罪者數量很多,而金露在剛懂事的時候,就得靠偷竊及欺騙來求生。事實上,這個國家為數不少的人民沒有自己的資產,像這樣學會偷盜及暗殺的技術,然後被其他國家的人雇走的情況很常見。運氣好能靠這手藝進入傭兵團或冒險團隊,但大部分這種底層人物只能加入犯罪組織,變成王國的隱憂。

  對金露而言幸運的是,那時的太子在一次偶然見到他,並賞識他的才能,把他送到神廟裡學習司祭禮儀。這個國家之所以還能維持穩定,是因為國家有穩固的信仰,就連盜賊都有相應的道德規範,既然是神權治國的國家,那麼其掌握政權的正是神殿司祭,國王要做任何判斷,都得先問過神殿司祭才能施行。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執務,神殿司祭要學習的事自然不少,除了祭祀的禮儀、信仰的教禮,做為王國的頭腦,司祭還要學習各種天文地理、歷史占卜的知識,還要學習一些防身的武藝,以免遭人襲擊時被認為不夠虔誠才死在他人刀下。

  金露在努力不懈的學習之下,從地方神殿的小輔祭成為主城神殿的司祭,而後因為豐富的學識而被引薦至宮裡成為顧問司祭之一,與成為國王的原太子相處愉快。也因為這樣,幸運的金露得到青睞,在國王近衛司祭退休時,直接被國王任命成繼任者。

  近衛司祭的地位不低,但跟王國最尊貴的首席司祭不太一樣。金露詳細地跟龍解釋了他們國家的司祭階級。首席司祭是真正權力最高的司祭,有主掌王國政治及祭典的權力,擁有所有司祭的指派權,某方面來說權力與國王不相上下,有時甚至更高。至於近衛司祭,則是獨立出來直屬於國王之下,主要是隨時為國王解惑、指導國王的信仰,但最主要的工作是擔任國王的保鏢,來保證「國王真的是神之子」。因此國王被暗殺會被算在近衛司祭上頭,一定是近衛司祭不夠虔誠善良,才會害得國王遭到不必要的命運。

  金露自稱,自己是因為從小磨練至今的武藝,才得以高攀上位,成為國王的近侍。

  這制度倒是引起白特基奧斯的興趣。一方面,所謂「首席司祭」握有大權,可以支配王國裡的所有司祭及儀式;另一方面,「國王」的命令是絕對服從的,不論司祭提出怎樣的建言,最終還是由國王來憑斷並且執行;而國王最先諮詢的對象通常會是「近衛司祭」,也就是說只要近衛司祭懂得與國王相處,實際上能操作國王的行動,成為國家幕簾後的統治者。

  「如此一來,權力鬥爭應該是不可避免的,又或許,這是某種權力制衡吧。」白特基奧斯感嘆地下了結論。「那麼,你是在權力鬥爭中被迫害,才成為祭品的嗎?」

  白特基奧斯可以想像神權之下要怎麼陷害一個近衛司祭,像是利用假預言或占卜結果,指出上天選出的活祭品是眼前可憐的青年。

  「他們確實對我感到不滿,但那不是我來這裡的主因。」講到這裡時,金露忍不住露出有些疲憊的笑容,而白特基奧斯動了龍息,讓石頭塊圍起的火稍微變小了些,使得光線變得黯淡,經歷長徒跋涉又剛從重傷中痊癒的可憐祭品不知不覺睡去,因為這個洞穴太過寧靜了。

  比起被放逐到危險的荒野,被容許待在這龍巢裡是一種恩惠。這裡幾乎不受外頭氣候的影響,不受烈陽及寒夜的折磨,也不怕危險生物的威脅;除卻弱小到會被無視的生物外,沒有猛獸敢接近龍巢。除此之外,這裡有穩定又乾淨的水源從石頭縫裡冒出,還有岩鹽可以取用,只要能想辦法自己獵到動物,絕對是比在荒野上求生來的容易。

  白特基奧斯在醒來時,看到金露自己獵了一隻沙漠兔,自己剝皮支解,就著石頭內的明火烤熟了吃。這使白特基奧斯感到安心,他讓一個有辦法自行求生的人留下來。

  吃飽喝足後,白特基奧斯繼續問關於金露的故事,而他知道接下來的故事將會變得嚴肅。

  「就如同我之前說的,我們的王國並不富裕,能在那裡紮地生根,是由於我們得到了水源。附近的遊牧民族為了奪取那片地而與我國爭戰不休,除此之外只有我國才種植得了的某些植物也受到遠方富饒王國的覬覦。」講到這,金露輕輕嘆了一口氣。「也是因為這樣,陛下才變得急躁吧。」

  白特基奧斯明白了,這位青年在解釋為什麼王國要前來討伐他。

  人類前來討伐龍的理由很好懂,因為龍會本能地聚集寶物,龍本身的一切對人類來說也是寶物,龍盤聚的巢穴也多半是稀有的礦脈,在裡頭能開採到大量金屬寶石。討伐龍也能彰顯國力,種種理由說明為何這個沙漠小國要來攻打他的巢穴。為財、為名、為物,以人類的角度來看是值得一試的豪賭。

  但這實在太過愚昧。

  憑那個國家的戰力別說傷的了龍身,根本只是白白製造犧牲,更何況,要斷了王國的活路是如此容易。

  不過在這麼脆弱的進攻裡,金露竭力保護國王的姿態仍然是讓白特基奧斯印象深刻,不像其他騎士都害怕地躲在後方,沒有穿盔甲的他總以最努力的方式張開自己的身體,擋在那穿戴華麗的人面前。

  「我其實一直是反對這場戰役的。」金露咬了咬牙,談起這件事仍顯得懊惱。「在陛下跟我問起龍的弱點時,我就意識到他的打算,於是百般阻止他想出兵討伐……您,但他堅持表示王國只能走這一步,他不能讓王國的命運斷送在他手上。」

  事實上,這王國的命運已經斷在這一任國王的手上了。錯誤的判斷損失了大量男丁,惹怒龍的後果就是斷了一年的水源。白特基奧斯還能預見接下來的乾旱與蝗災,這個王國接下來會面臨幾十年的內戰,之後會被其他部族佔聚吧。

  白特基奧斯平靜地想著這些事,但他沒說出口,只是繼續看著金露自白。

  金露花了很長的篇幅講述他與國王是怎麼相處的,隻字話語都顯示出國王在他心中的份量,這使白特基奧斯有些妒嫉,但他還是冷靜地聽金露陳述。最早之前,國王非常器重金露,那是因為金露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非常理解底下人民的想法,使得國王很重視他這部分的經驗。他的許多施政被人民認為是德政,在那時被認為是稀世的明君,明智的施政還令司祭團的名聲變差了。司祭團於是認為金露超過了近身司祭的界線,認定他干涉國政,動搖信仰,恐怕成為亡國的潛因。

  而之後沒多久,王國開始受到各部族的侵擾,要與異國交易時也一再被刁難。眼看國庫與資源越來越少,國王開始失去最初的理性,執意堅持要奪取龍的財寶與血肉來拯救王國。

  金露承認他多次勸說也阻止不了國王,只好找出古代典籍翻閱給國王看,文獻上記載龍的逆鱗,那是唯一有辦法付出最小的代價討伐龍的方式,而得知這點的國王似乎找到了救命法則,也安排好了一些戰術,像是先用步兵吸引白特基奧斯的注意力,接著再讓神射手用特製的弓射向龍的逆鱗。然而這個戰術幾乎沒用,既然逆鱗是如此出名的弱點,龍也會知道怎麼隱藏其中。

  講到這,白特基奧斯意識到了。

  「是那個人類國王下令要讓你成為祭品的?」

  白特基奧斯講出這話時,金露整個人震了一下,他微微顫抖,似乎直到現在都有點無法接受。

  「他認為是我的責任,我提供的資訊讓他做出錯誤的戰略,而且我一再的阻撓也影響他的判斷及士氣,他認為我是戰爭失敗的原因。」講到這裡,金露長吐了一口氣。「而司祭團也認為,依照古文獻,我正是適合獻給龍的祭品。國王說這也許是我在最後能為王國做的事。」

  白特基奧斯聽了忍不住發出冷笑。「你符合什麼條件,會讓他們選上你?」

  問到這個問題,金露嘆了一口氣,「我想想……年輕,貌、貌美?有足夠的學養不會讓龍大人感到無趣,還、還有……」

  「必須是處女?」白特基奧斯很故意地接了下去,而金露抿起嘴,滿臉通紅。

  人類啊,真的很愚蠢,覺得哪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都喜歡年輕貌美的處女。

  原本白特基奧斯對此是無感的,但聽了金露在這麼一天一夜跟他談話以後,他忽然覺得,眼前的祭品是個處女,對他來說有了意義。

  這人確實像在夢中一般,讓他想選為伴星。

  而眼前的青年與夢裡不同,夢裡的他已經歷經滄桑,飽受人情冷暖也經歷過各種人生體驗,對性事早已不存抗拒,甚至能心平氣和的與自己交合。但眼前的青年還存在一點生澀,對於身體的接觸還保有幾分羞恥。

  原本白特基奧斯打算在聽完故事後將這名青年打發離開,但他改變了主意。他不僅僅是對金露感到好奇,而更想看盡這個男孩一切的面貌,包括羞恥及貪婪的部分。

  而在他這麼想時,他能感覺到金露敏感地緊繃起身體,情緒也不如之前那麼放鬆。青年兩手緊抱著披著紅布的纖瘦身體,白特基奧斯能看出碎裂薄紗底下是赤裸的姿態。

  白特基奧斯露出微笑,雖然看在人類眼中,這笑大概十分嚇人。

  「你感到後悔了嗎?」

  「……您指的是?」

  「我能從你的故事中,聽到你對國王還心存不甘。我想你保持貞潔,肯定是有什麼原因吧?」

  白特基奧斯直接了當地質問了,而金露一愣,輕嘆了一口氣。

  「就算曾經有,但在他屢次固執己見之後,我已經放下了曾經有過的憧憬。」金露說著低著頭,無神地望著滿是砂石的地面。「我仍願意成為祭品,只為了他最初給我的機會,以及最後一點點對國家的忠誠吧,甚至,我覺得這樣就足夠了,我知道我不需要為國家的命運負責。」

  這個心態是正確的,畢竟會將明智忠臣獻去當祭品的國家,未來不可能走得長久。

  白特基奧斯輕輕發出哼笑聲,他可真是很久沒感覺到活著這麼有意思。

  「那麼,你就做出選擇吧。」

  聽到這話的金露還顯得不安及疑惑,他兩手抱肩,困惑地抬頭。他大概心想,成為祭品的自己哪有什麼選擇權,龍到底要他做什麼選擇呢?

  「畢竟你成為我的祭品了,金露。」白特基奧斯直視著金露,他能感覺自己用著畢生以來最溫柔的聲線在對他講話。「所以我有權決定要怎麼做吧?我決定把這個權利還給你,因為你的故事打動了我。你想離開也行,想留下來也可以。這裡的財寶你也可以拿,不過要看你能不能活著走到人類的群落。」

  雖然,白特基奧斯更希望金露能留下來。

  但他終究還是不想命令金露。

  聽到白特基奧斯這麼說,金露臉微微泛紅地扭過頭。對這位青年來說,黑龍的賞識恐怕跟當初還是太子的國王提拔他一樣,是對他這個人的肯定,金露的反應也確實暗涵著欣喜。但是不同的是,黑龍甚至是告訴他,他能自己做出選擇。

  對白特基奧斯來說,他也更希望金露是做出自己的判斷,而不是單單服從於強大力量而已。而金露抿著嘴抱著染上龍血的薄紗,猶豫了好一陣子,才抬頭,往向黑龍的大眼睛。

  「我不知道從我身上您還能尋求什麼,我也不確定——我自己是怎麼想的。如果您可以接受,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也給您承諾,我除了打獵以外不會輕易離開您的居所。」

  白特基奧斯同意了。

  畢竟對龍來說,時間過得很快。

  他倆過了短暫有趣的生活。金露想辦法幫忙整理白特基奧斯的財寶,還給自己搭了小小的生活空間,將轎子改造成家具及寢具,在山洞裡足以稱的上是舒適的家。甚至金露還用兔皮做了一件新衣服,讓他不用只穿上那件幾乎被撕碎又染紅的薄紗。

  白特基奧斯在沉睡時,金露會去打獵、存儲糧食,以及蒐集飲水岩鹽,做出較為精緻的料理。白特基奧斯醒來時,會載著金露出外,兩者一同飛向遠方,讓金露看看龍怎麼覓食及生活。

  他倆一起吃飽喝足時,白特基奧斯會要求金露說故事給他聽,從金露小時候聽過的童話到人類發現的種種,雖然對白特基奧斯來說十分幼稚,但作為睡前娛樂也十分足夠了。

  這段時間內,儘管白特基奧斯沒有刻意經營,但他知道金露對他漸漸放下防備,內心的信賴及情誼也遠遠超出最初見面的時候。

  雖然還未像夢裡那般親密,但白特基奧斯仍然十分滿意。

  他想,也許只差夢中那般,肉體緊密的結合。

  就在有一天,白特基奧斯在長眠中醒來時,他注意到金露不在山洞裡。通常這種時候金露會出外打獵或蒐集物資,於是白特基奧斯起身,慢慢走到山洞深處。在那裡有個地方,洞窟上方開了大洞,能讓陽光及雨水進來,正因為這樣,那塊地區變得像是山洞的中庭,裡頭聚水成了一片小小的綠洲,除了水源旁長了樹木植物外,聚集成水窪的泉水也常保清澈,白特基奧斯口渴時會來這裡喝水。

  而當白特基奧斯悠悠哉哉地晃到綠洲旁邊時,他在水泉裡看到褐色的身影。他不禁停下腳步,看著屬於他的祭品在泉水裡清洗自己的身體。

  白特基奧斯想起在那個國家裡,水源雖然很珍貴,但得到穩定水源的國民還是會固定清潔身體,好保持身體健康、心情愉快。話雖如此,看到他珍惜的青年直接在這個水泉洗澡……雖然白特基奧斯很清楚這水泉是由地下水跟雨水交互更新的,每天都會是乾淨的水,但看到金露直接在他常飲用的泉水裡洗澡,白特基奧斯還是有些百感交集。

  在白特基奧斯還在苦惱這件事時,金露長年訓練的警覺還是很快就注意到視線,保持警戒地潛入水裡觀察著視線來處,但一發現是白特基奧斯,金露整個人變得通紅。

  「您、您醒了嗎!」本來金露還以為白特基奧斯會再睡上半天,而金露也在白特基奧斯的無奈表情下意識到這泉水是龍時常來喝的飲用水,而一陣心虛愧疚。「抱歉……我、我沒有弄髒您飲水的意思。」

  想到這段時間說不定一直在喝金露的洗澡水……不不不,水是無限循環的,白特基奧斯無奈地想。

  比起這個,白特基奧斯望著在清澈的水裡遮掩自己身體的金露,他有種好氣又好笑的感覺。

  「你到底認為我會介意還是不介意?金露。」

  「……對不起。」直接被當事龍撞見,金露才意識到這有多羞恥,他皺著眉閉上眼。「我、我以後會好好地把水撈出來在別處洗浴。」

  「我是無所謂。」雖然親眼見到時還是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白特基奧斯心想。然後他看到緊縮著身體不讓自己看見的金露,那種有點想笑的心情又湧現出來。「怎麼了,不想讓我看到你的身體?」

  金露抿了抿嘴,羞紅的臉別過頭。「畢竟……我充份明白您是多麼有知性。」

  白特基奧斯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覺得被我盯著看很羞恥嗎?或是說——」巨大的黑龍趴伏下來,眼睛直望著泡在水裡的金露。「你認為我對你有那樣的興趣嗎?」

  金露愣了一下,被直接這麼問似乎讓他不知所措,而在他望向黑龍的雙眼時,他也一下就意識到,黑龍不是拿他開玩笑,而是真的正經地詢問。

  這讓金露深吸了一口氣,原本羞恥的感覺變成一種難以述說的情緒。他沉默了好一會,才紅著臉低下頭,抬起眼望著白特基奧斯。

  「——您怎麼想呢?對我有興趣嗎?」

  聽到金露的回應,白特基奧斯輕笑出聲。這段時間的相處,終於讓他們能第一次正視彼此之間的情誼。

  「就算對你感到興趣,我也會等你同意。」黑龍笑得眼睛都閉上,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畢竟吾族若想強迫,也只會把人弄成碎肉片而已。」

  聽到這話,金露一瞬間露出欣喜的表情,但也很快露出困惑的表情。「如您所言……這事要怎麼成呢?」

  他倆就在袒裎相見下同意了進一步的關係,但如同金露所說的,人與龍要交合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

  白特基奧斯於是爬起身,留下了話語:「待你洗淨,你先出來烤火,讓身體變得溫暖。」

  那時我們再來討論怎麼做。像是說了這樣的結論,白特基奧斯跨步回到原來的寢位。

  過了一會,金露才回到了火堆旁,裹著兔皮被子的他滿臉通紅,似乎還在調適心情。

  白特基奧斯於是靜靜地看著披著兔皮烤火的金露,看著他從緊張到慢慢放鬆,毫不動搖的情緒讓白特基奧斯想起金露剛被送來的時候。

  等身子烤暖了,金露輕輕抱著兔皮,用他那靈動的眼眸望向白特基奧斯。

  「您想要怎麼做呢?」

  白特基奧斯也在金露烤火的時候思考怎麼做,不過他看著金露那副認真但害羞的表情,想起他保有的貞潔,白特基奧斯難得產生了一點想惡作劇,或說想先疼愛一番的心理。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為了折磨或戲弄,而金露也全心地相信他。

  於是白特基奧斯湊上前停在金露面前,鼻子哼出的熱氣讓金露抖了一下。

  「放下那塊毛皮,好好地躺在毯子上吧。」白特基奧斯放輕音量,避免自己的龍吼震昏金露。

  而金露聽到白特基奧斯的指示,輕咬著下唇,紅著臉先躺在毯子上,然後將兔皮放在旁邊。現在的金露看起來就像是放在盤子上的食材。

  現在的白特基奧斯更加看清金露的姿態。纖細但肌肉緊實,有著美麗迷人的曲線,又因為羞恥而交插著雙手及雙腿。

  「你會相信我吧?」在說這話時,龍特有的呼吸熱熱地噴在金露身上,這讓金露抖了一下,臉紅紅地點點頭,鬆開了雙臂。

  白特基奧斯於是伸出長長的舌頭,直接從金露的腳舔到胸口。突然被這麼大的舌頭舔弄,毫無經驗的金露發出了驚呼,緊張地往後爬,而白特基奧斯又從胸口舔回了小腿,這讓金露發出驚慌又害羞的哭喘。

  「別亂動。」而白特基奧斯只是瞪著開始顯得害怕的金露,他看到金露眨著眼,眼眶掉出眼淚。「你說了會相信我吧。」

  「是、是啊,但還是、」金露開始拼命搖頭,此時的他想挪動身體躲開龍已經來不及了。對毫無經驗的他來說這樣的接觸太過刺激,他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全身舒服到疼痛的發麻感,更重要的是那種羞恥他還承受不了。

  然而白特基奧斯感覺自己已經沒有那種耐性,他強硬地用舌頭抵住金露柔軟的身體,靈巧地舔過金露每一寸部位,頸側、鎖骨、胸口、腹部、手臂、腿間、腳底,金露幾乎只能顫抖地任白特基奧斯舔舐,陌生的感受讓金露無法反抗,一下就失去了力氣。白特基奧斯也能看到舔舐之下性器已經完全勃昂。

  於是白特基奧斯用舌頭捲起金露,把金露翻了個身,讓他趴伏在地,然後從腿間又開始舔,舔過他的股縫,後腰及背脊。

  「不、不要啊、嗚、嗚……哈……」口中忍不住哭喘著求饒,但金露到底還是沒有爬走,他努力地適應這種人類少有機會體驗的事情,用兩手兩腳撐起身體,將臉埋在毯子上,任白特基奧斯舔著後方。

  怎麼會有這種事呢?他的身體應該是為戰鬥而生的,活到之前都只為了戰鬥,但現在卻以羞恥的姿態赤裸地展現在黑龍面前,任他舔舐而產生強烈的快感。

  而白特基奧斯最後甚至直接將金露吸入口中,將金露放在舌頭上吸吮著,金露幾乎感覺到自己正被黑龍吸緊,他的下身貼在龍舌上往上抵,背則直接貼在龍的上顎,全身熱燙的感覺像是被吞到肚子裡一般,肌膚能感受到貼覆在內臟之中的黏滑感,舌頭的蠕動更是產生被吞下肚的錯覺,更別說金露沒有一處是裸露在外,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被完全含在口裡,眼前能見到的只有從龍牙間透進的光芒,包圍在金露四周的,是充滿硫黃及腐臭味,地獄一般的味道。而金露只能兩手緊緊攀在白特基奧斯的龍牙上,即使痛到發麻也不敢放開;儘管知道他不會真的將自己吃下肚,但那種被吞在口中、臨近死亡的感受仍強烈得讓金露緊繃不已。這種極限的感受讓金露全身酥軟,自脊椎竄遍全身、異樣的強烈快感。

  過沒多久,金露只感覺下腹一緊,整個人劇震了一下,然後在兩手緊抓著龍牙的情況下顫抖中高潮射精。他射了不少,也許跟他沒有習慣自慰有關,失禁般的錯覺讓他羞恥地哭了,但解放感又讓他安心得疲憊。不過,聽到白特基奧斯發出類似吞嚥的聲音,他明白黑龍吃下的是什麼,微微的羞恥讓金露感到很不好意思。

  在感覺到金露高潮、也吞下金露排出的體液後,白特基奧斯停住舌頭的動作,只慢慢地等待金露身體緩下,然後溫柔地低下頭,吐出舌頭將金露放在毯子上,讓他趴伏在毯子上喘氣。白特基奧斯也很有耐性地等待金露恢復,在這同時,他用舌頭輕輕舔著金露的背脊,慢慢地安撫金露的情緒。等了一會,金露微微回過頭,皺著眉瞪向白特基奧斯。

  「所以您打算只把我當作食物一樣品嘗嗎?」

  這種怨懟的口氣讓白特基奧斯笑出聲,金露的口氣像是被冷落在旁的妻子。

  「瞧瞧你,我只是舔一舔,你已經要受不了了。」

  「就算如此,我已經下定決心……我願意與你交合。」金露於是先坐了起來,然後在白特基奧斯面前站起身,就像過去保護國王那般,他赤身露體卻毫不羞恥,直接在黑龍面前敞開了身體。「接下來要做什麼?」

  毫無經驗的處子在龍面前展示自己的肉體,完全不怕這引起龍的食慾及更可怕的慾望,白特基奧斯知道這代表金露十分信賴他,哪怕他滿身唾液、還發熱顫抖的模樣,看起來太過誘人又顯得可笑。

  但就算看在白特基奧斯眼裡也足夠引起他的情慾。幸好作為一隻黑龍,白特基奧斯尚且還能克制住自己的衝動。

  於是白特基奧斯用尾巴將金露捲了起來,撈到自己面前。

  「金露,接下來的事可能會讓你更加羞恥。」白特基奧斯感覺自己連喘氣都壓抑不住,他噴了很多溫熱的水氣在金露身上,而金露則是皺著眉,滿臉通紅地回望著黑龍。

  「……我會盡力的,人都會有第一次。」

  聽到他這麼說,白特基奧斯難得地笑出聲,然後尾巴一帶,直接將金露放到自己的後腿前,然後白特基奧斯調整了坐姿,變得用後臀往後坐下,就像人類坐在地上一樣,而金露也看到了,那聳立在白特基奧斯後腿間的雄性器官,大小幾乎比金露還大,而且還有兩根。

  光是看到這景象,金露就明白龍與人是不可能正常的性交了,老實說比起害羞更有種看到怪物的恐懼感。

  而白特基奧斯見到金露抿著嘴不說話的樣子,說了:「如同我讓你感到舒服那般,我想看你能為我多努力。」

  聽到白特基奧斯說的話,金露若有所思,也大概明白他的暗示了。他紅著臉,爬到兩根龍性器中間,兩手試探著:龍性器上頭有著如鱗片一般的肉瓣,而那是柔軟的,就像普通的肉一般。如果是可以進入人體內的尺寸,會因為那一片片的凸起而產生更強烈的快感吧,金露滿臉通紅地吞了口口水。

  一生當中都保持貞潔的金露試著想像自己要怎麼做,於是他用後背及臀部靠在後面的龍根,兩手緊抱著前面的,開始挪動身體上下摩擦。

  「嗯……哈……」金露閉上雙眼,他明白自己做著羞恥的事,用全身同時摩擦兩根陽具確實是非常丟臉的事。而更令他不知所措的,是他的肉體在摩蹭這些肉瓣時,因為同時擦過肌膚跟敏感帶,原本才剛高潮而緩下來的身體又因為這種摩擦而開始興奮起來。

  他能從兩根巨大龍性器聞到極濃的獸味,那不單單只能用臭味來形容,而是混雜著肉及排泄物,以及某種腺體分泌物的奇妙氣味。光是這樣忽遠忽近地聞著,金露就感到發暈。

  「啊、嗯、這樣子、嗯……」

  他不只是用全身在愛撫白特基奧斯的性器,更是直接貼在性器上自慰,意識到這點,金露更加羞恥,他開始有點想跟白特基奧斯承認自己做不到這件事,但是倔強的個性又讓金露堅持地做下去。長年鍛鍊的肉體不至於只是來回摩擦就疲憊不堪,只是想到自己多年來的訓練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就好笑。

  隨著金露的動作,白特基奧斯發出輕哼,山洞中能聽到黑龍的低喘及震動。金露不想去看白特基奧斯現在是怎樣的表情,他緊閉著眼,只希望白特基奧斯會嫌棄他做得不好趕快要他喊停。

  「做得不錯,金露。」事與願違。「如果你能溫柔的親吻及觸摸,我會感到很高興的。」

  聽到白特基奧斯這樣的指示,金露只覺得自己羞恥得快哭出來,但他還是試著用雙手到處觸碰,撫摸著龍根上的肉瓣,口也開始輕吻、舔著前後的肉瓣。連接吻經驗都還沒有,第一次吻的居然是龍的陰莖,明明是極為羞辱的事,金露卻只覺得稍微不好意思。當他聽到白特基奧斯發出一次又一次的重喘時,他還感到欣喜。

  這段時間很漫長,畢竟人類的努力有限,能給龍帶來的也只有這樣。但白特基奧斯看著金露儘管笨拙卻仍然拼命討好自己的樣子,他幾乎要壓抑住,免得自己興奮到吐出黃燄。

  過了好一陣子,白特基奧斯也快要有感覺了,他的兩根龍性器上下鼓動,連摩擦著的金露都嚇了一跳,沒多久兩根龍根突然劇烈收縮,流出大量的濃稠液體,幾乎要淹過金露的全身。

  「啊……!」金露在浸入龍精之中時發出有點甜膩的喘聲,本來摩擦著身體就已經有點興奮了,被淋上龍精的自己更是全身發熱,讓他全身發抖之餘產生了高潮般的快感。原來龍精還有催情的作用,金露茫然地想著,舌頭不禁舔著嘴邊的黏液。

  白特基奧斯也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緩下從體內不斷湧出的快感。從旁人來看,會看到龍身不停痙攣,特別是吐息中的硫磺味濃郁到金露都有些嗆到,畢竟龍在情緒高漲的時候比起排出體液更傾向用吐燄來宣洩。

  但是白特基奧斯腦裡念想著金露,不希望自己一時失去控制把金露燒成黑炭,或是錯將情慾當作是食慾將金露給吞進肚裡,這些都更合乎龍的本能。於是白特基奧斯只能閉上眼痛苦的低喘,龍吼讓山洞微微震動,經過這一帶的人類都會因為害怕而迴避。

  似乎過了很久又或者很短暫,白特基奧斯感覺激動漸漸退去,只剩下酥麻的快意時,才慢慢地睜開眼睛,望著在自己腿間緊抱著肩膀,因為發熱而冒汗喘氣的金露。很明顯金露因為熱燙的龍精而顫抖,但比起身體的狀況,白特基奧斯能看出金露一直看著自己,那份擔憂跟不安是在擔心白特基奧斯的身心狀況。

  白特基奧斯忽然產生了一股從前沒有過的強烈情緒。

  他好想保護這個渺小的人類。

  好想緊緊抱住他。

  想要強硬地佔有他。

  渴望能讓他露出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模樣。

  這慾望太過強烈,以至於白特基奧斯內心明白,為什麼當龍對人類產生情慾時,會本能地產生想把對方吃下肚的想法,畢竟力量與體格的差距,會讓生物本能明白只有這樣兩者才能結為一體。

  但幸好,黑龍的本性相對自律,懂得需要冷靜忍耐。白特基奧斯苦惱地閉上眼,他在痛苦低哼中使勁地運轉體內的魔力,只為了成就自己的想法。

  逐漸地,白特基奧斯能感知道肉體在變化,視野內原本這麼小巧的金露在他眼裡越來越大,到最後,他終於能直視金露的臉,那就像在夢裡的一般。

  視線裡的金露驚訝地回望著自己,而白特基奧斯也看了看現在的自己;有著黑褐色的肌膚,黑色的長髮,他選擇的化身是與金露同族的人類。

  「……沒想到成功了,這是我第一次嘗試。」過去的白特基奧斯可沒有幻化成人類的想法,因為這對他毫無必要。而他抬起頭,望著顯得有點激動但還是沒開口的金露。「我變得還可以嗎?有沒有我沒注意到,還殘留原來特徵的部分?」

  而金露只是呆愣了好一會,那種恍惚的表情,白特基奧斯看不太出來是怎樣的情緒。

  良久,金露才開口。「你很英俊。」

  白特基奧斯笑出聲。他好像有點懂金露怎麼想。金露原本是懷抱著覺悟與還是龍身的自己交合,應該沒想到眼前的黑龍會為了更進一步發展而屈尊就卑地化為人型。他想,金露現在表現出的是高興及感動的心情。

  不過此時白特基奧斯也有些不安,變成人類是第一次,更別說與人類性交。他也不可能問眼前的金露怎麼做才好,因為金露沒有這個經驗。

  幸好,他還有夢,夢裡的他也是以人身與金露性交,他們纏眠過幾次,雙方都能感覺快樂的體驗是如此鮮明。

  於是白特基奧斯摟著金露坐上了毯子,用手抹去金露身上的黏液,這使沒經驗的金露一陣顫抖。白特基奧斯憑著夢裡的記憶,將沾上黏液的手探入金露的後穴,而金露忍不住驚呼,身體只能軟綿綿地靠在白特基奧斯的懷裡,因為感受著手指在後腔的掏弄而緊張不已。

  見到金露這麼緊張,白特基奧斯也低下頭輕吻著金露的前額,用空出的手輕撫著金露的後背,往深處探的手指也盡量放緩動作。

  懷裡的金露也發出了嬌膩的喘聲,他用發燙的臉貼上白特基奧斯的胸前,低聲說著:「您給我的感覺跟之前很不一樣。」

  是嗎?白特基奧斯想。他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像是未來與現在的自己靈魂產生了共鳴,讓他終於明白怎麼對待懷裡的人。

  等他覺得足夠了,白特基奧斯張開腿,讓金露用膝蓋抵在毯子上,跨坐在上方。

  「我無法保證我不會做得粗暴。」白特基奧斯兩手牽著金露的手,凝視著金露顯得水潤的雙眼。「你自己試著讓我進來,如果你覺得痛,你還有機會離開。」

  金露也認真地點了點頭。就算白特基奧斯變成人身,他的體格也比一般人精壯,腿間的性器也不像沒經驗的人能吃的下去的尺寸。

  白特基奧斯看著金露小心地對準,一點、一點地沉下身。包覆住的舒暢感讓白特基奧斯不禁喘氣,而金露則是發出苦悶的聲音,表情看起來比起戰鬥更為痛苦。儘管經過潤滑擴張,過去沒有經驗的他要吞下那種巨物也是十分困難。白特基奧斯用手撐著金露的手,看著金露痛到兩眼溢出淚水,仍然努力地沉下身。

  他們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真正地結合;直到金露整個人坐到底,白特基奧斯甚至覺得他是因為痛昏過去才整個人垮下來。

  白特基奧斯於是做出他想也想不到的動作:他吻上了金露的唇。

  他能在近到模糊的視線裡看到金露的表情,金露顯得很驚訝,也許他連這樣的經驗都沒有吧,當然,身為龍的白特基奧斯也不可能也這種經驗。

  而在他們分離了唇時,白特基奧斯看到金露難得的笑容。

  「待在您身邊,是我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金露欣喜並哽咽地說著。

  接下來的記憶有點模糊,他倆交纏在一起,金露從一開始的緊張到後來已能放鬆身體地喘息,那是在他經過第一次高潮之後。白特基奧斯也不再忍耐地射在金露體內,龍精似乎也能增強人類的體力,使得這次性愛綿長又愉悅。儘管金露既生澀又笨拙,但白特基奧斯不覺得有什麼好嫌棄的,因為他覺得金露太可愛了。另一方面,對於自己粗暴又不熟練的行為,金露卻是抱以擁抱及親吻。

  這就是找到伴星的感覺。

  這就是……找到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寶物的感覺。

  ——

  古代黑龍,星座之塔的主人——參宿四,作了印象深刻的夢。

  夢裡的他對人類還沒產生興趣,他獨自住在荒野的山洞裡,在那個年代,人類的文明還沒進展到研究魔法,所有的一切都脆弱得可憐。

  那應該是久遠到參宿四都忘記的年代,只是經由夢境再度想起,他曾經有過這樣的日子。

  奇妙的是,夢中的他收下了一名人類祭品,那個祭品的模樣及名字,跟金露一模一樣。

  他想,那個人應該不可能真的跟金露一模一樣,而是夢給他作了提醒,以金露的模樣跟姓名重現於夢裡的祭品,告訴參宿四這個人就是金露。也許是轉生或是後代子孫,至少兩人擁有形狀相似的靈魂,才會以那種形象出現在夢中。

  夢讓參宿四想起,過去確實有過這樣的事,但他已經想不起那個人的長相與名字,甚至連那個人最後的結局是怎樣都不清楚。如果那個人沒在身邊,那肯定是在參宿四將他變成眷屬之前,就因為某些不可抗力失去他吧——雖然對剛醒來的參宿四來說,內心還殘留著苦悶及狂喜的心情,那份激動就像剛發生在當下一般,真實得不像古早以前發生的事。即使那是幾萬年前的事,對參宿四來說是段曖昧的記憶,更別說他還曾因為爭鬥被甩到更古早的年代,許多事的時間點都混在一起,無法搞懂順序及真偽。

  他應該有更長的時間都在作夢……直到他建了星座之塔。每天都能享受刺激戰鬥的他沒有長睡的時間,而遇到金露之後,他更是珍惜起屬於自己與親密伴侶的時間。

  這次的長眠純粹是對龍來說,近期實在太過睡眠不足,因此他提前告知了金露,而金露也表示作好心理準備。金露一星期只來拜訪他一次,參宿四於是決定在金露離開以後準備長眠,他預計在金露來訪時再度醒來。

  而參宿四醒來時,看到金露身上的打扮有些改變了,這使他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您睡了三星期。」金露那時是笑著說明。

  前兩個星期來訪時,金露看到參宿四以黑龍之姿整個盤聚在塔頂呼呼大睡,睡得安穩的樣子讓金露覺得可愛。這段時間他會待在參宿四旁邊自己做自己的事,並且也會檢查塔的機關是否有好好鎖住,以避免想來挑戰參宿四的人打擾黑龍的睡眠。第二個星期還來訪時金露確實感到不安,第三個星期則多帶了一些乾糧,打算直接待到參宿四醒來。金露在塔裡多待了兩天,才等到參宿四睜眼。

  聽到金露這麼說,參宿四難得感到驚慌——他心想要是這次一睡不只是三星期,而是三個月、三年甚至三十年,最後他與金露會有怎樣的結局。

  參宿四難得不太冷靜地握住金露的手,壓抑著內心的激動,講述著他這次所作的夢。

  金露十分平靜地聽著參宿四述說這不算短的故事,不過,此時的他們已是久違的纏綿一整晚。在參宿四剛醒來時,他一見到金露就直接將他壓倒在地,比過去更為激動及主動地索求對方的一切,難得顯露出的佔有慾讓金露都感到詫異,但他同樣也是等待許久,內心的渴望正尋求這樣的佔有。他們從激烈地互相索求,到後來變成綿長甜蜜的性愛。直到日出,也許是不應期讓他們冷靜下來,兩人靠躺在一起,享受著親密氣氛的時刻,情緒也較參宿四醒來時來的穩定。

  「現在的我,對我的人生跟選擇很滿意。」金露躺在參宿四的胳臂上,若有所思地望向參宿四的雙眼。「一定是經過過去的懊悔,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再將自己隨意寄託在王國與信仰上,我只選擇自己想要的,這使我不會對我的任何決定感到後悔。」

  聽到金露這麼說,參宿四也露出淡淡的笑容。「這是正確的。當初那個隨意將忠臣獻出的國家,沒多久就被滅國了。」

  「大快人心的結局。」金露笑出了聲,而參宿四先是報以微笑,然後很快就露出正經的表情,收起雙臂,將金露緊緊抱在懷裡。

  「幸好我作了這個夢……真是幸好。」

  金露不太懂為什麼參宿四這麼感嘆,只是疑惑地伸手抱住參宿四的頭。

  「金露啊……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考慮將你配為伴星的事嗎?」參宿四的聲音在金露耳邊響起,而金露聽了,身體熱了起來。

  「是、是的,我……」

  「這個夢提醒我,龍與人類的生理週期確實是相差甚遠的,如果我再不趕快下決定——」參宿四說著退開了一點,凝望著仍然滿臉通紅的金露。「只怕我睡一覺,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金露一聽,他明白了參宿四在感嘆什麼。畢竟在參宿四長眠的這段時間,金露同樣也感到不安。

  「但是那是不能後悔的決定吧?」金露也同樣正經地反問,將人類變成眷屬,其結果是不可逆的,他們的靈魂會交織在一起,哪怕對彼此憎恨不已、或是再也不感興趣了,都不可能再拆分出去,直到雙方一同死亡。

  而參宿四只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金露,龍這種種族,只有屯積財富這一點是共通的本性。黑龍也許相對之下較沒有物慾,但那只是單純的寶石礦物對我們來說吸引力不是最大的。」

  參宿四吻上了金露了唇,內心的激動讓他確定自己的想法。

  「——你就是我最想留在身邊的寶物。」嘴唇相貼在金露的唇上,他低聲呢喃著,「我會想永遠佔有,再也不想給你機會離開。」

  金露眨了眨眼,他覺得眼睛變得濕熱,胸口也有說不上來的情緒,應該說,這段時間內情緒一直很滿很滿,而現在就像打破了瓶子,盛滿的液體全數流出。

  他對於聽到自己是參宿四想擁有的寶物這句話,感到極度狂喜。

  幸運的是,雖然參宿四的話語像是不打算讓他做出選擇,但其實他內心已經做出了選擇。金露同樣也不想在此世失去參宿四,這是這段時間他看著沉睡的黑龍得到的結論。

  不過就算他倆都有了共識,直到正式舉行眷屬儀式前,應該還要好一段時間。

  這肯定會長到讓身為人類的金露學會習慣龍的生理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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