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6日 星期三

【ゲ謎腐】【ゲタ水(鬼水)】過剰な愛は毒だ 07

 ‧鬼太郎x水木

‧鬼太郎身心都成年以後才開始談戀愛

‧水木(大概)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

‧同軸世界,隨想隨寫

‧水木快要準備好了

‧以上前提,可接受再閱讀

 

 

 

07


  鬼太郎的大學生活逐漸穩定下來,他保持著上課認真向學、下課低調但好相處的形象,中午會跟同學一起吃午餐,當天的課結束時會回家。鬼太郎沒有參加社團及學會活動,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作好一家三口的晚餐,與水木分享這天的種種事情,他回答所有水木詢問的事,而自己則安靜地聆聽水木說的每一句話。

  這樣的生活讓鬼太郎感到幸福。令鬼太郎害怕的是,之後肯定更加幸福,預定好的美好未來正一點一點地向他靠近,這並不是虛幻的幻想,而是逐步被確認的事實。

  鬼太郎知道水木愛著自己,但他沒想到水木愛的程度讓他無法想像。對鬼太郎說,水木所做的一切準備,份量遠比一句同意交往還來的大。實質上,鬼太郎已經明白水木會給他肯定的答案。

  也許是明瞭水木的心意,鬼太郎這一陣子既放鬆又安份,擁抱水木的力道也不像過去那麼用力,而是懶洋洋地懶垮在水木懷裡,像隻安份的家貓,壓在主人的大腿上只為讓主人有點困擾。

  水木也不排斥鬼太郎這樣的行為,他甚至會在擁抱時撫摸鬼太郎柔軟的頭髮。

  一切都太過幸福了。

  鬼太郎會想,要是現在的幸福能持續下去就好了,不過體內的躁動讓鬼太郎知道自己渴求更多。他會在水木的懷裡輕蹭,小聲地問著:「你準備好了嗎?水木先生。」

  在鬼太郎這麼問時水木會停止撫摸的動作,然後笑著說:「再等幾天。」

  「那,現在可以接吻嗎?」鬼太郎又會試探著,他現在有勇氣向水木要求更多。

  有時水木會輕彈鬼太郎的額頭,有時會用更溫柔的方法撫摸鬼太郎。

  「還不行。」這時的水木總會掛著挑釁的笑,「為我再忍耐幾天,鬼太郎。」

  鬼太郎沒有被水木煽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總是會等到的。他很安份,繼續當水木懷裡的貓,直到鬧鐘響起,他又變回準備上課的乖學生,水木也好好地吃完早餐,先一步出門去上班。

  這樣的幸福不只會繼續下去,而且會越來越多——鬼太郎有注意到,在那天之後水木調整的鬧鐘時間每天都有變長,那並不明顯,水木很狡猾,他大概每天調慢五秒鐘,一點一點地讓他倆的親密擁抱變得更久。總有一天不會有鬧鐘的限制,他倆想怎麼擁抱就怎麼擁抱吧。

  大約在開學後十天,有郵差送來了掛號信,鬼太郎主動去拿信,收件人分別為水木及田中,鬼太郎疑惑地看著寄件人,那都是來自醫院的信件。

  「喔喔,終於來了嗎?」水木笑著接過信件,拆開來,簡單地用眼睛掃了一遍,那看起來是張表格,上頭有許多數字。鬼太郎看不太懂那是什麼文件,但他看的出水木十分高興。

  水木將文件折起收好,然後伸手摸摸鬼太郎的頭。

  「晚上再解釋上面的內容給你聽,鬼太郎。」水木的聲音很溫柔。「今晚沒安排對吧?」

  只要是水木的要求,有安排也會變成沒安排。鬼太郎慶幸自己早已讓存在感降到最低,就算一下課就離開學校也沒人注意到。

  於是晚上鬼太郎簡單地做了蛋炒飯,與兩個爸爸一起用完餐、將碗筷洗乾淨後,一起坐在客廳桌子旁,看著水木拿出兩份信封的文件,一件是水木的,一件是鬼太郎的。

  「這是健康檢查報告,主要的檢驗的內容是血液。你們可以看到我的檢驗結果都在正常值,甚至被評為超出年齡限制的健康。而這是鬼太郎的,出來的數值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樣呢,評語寫著無法判定是否為儀器出錯,所以建議再檢驗一次。」水木說著將兩份文件轉給鬼太郎及眼球老爹看,用手一一比出每個項目的內容,跟他們解釋數值高與低會帶來怎樣的結果,當然是指人類的標準。「我是不清楚以幽靈族的標準來說這是否算是健康,應該算是健康吧?鬼太郎。」

  「抽血的時候有點恐怖。」鬼太郎垂下了頭,看起來很是委屈。

  「但是你好好地忍過去了,很棒喔,鬼太郎。」水木輕拍鬼太郎的頭,然後又指向另一個區域,「比起那個,這裡才是我檢驗的重點。看到了嗎?沒有感染過任何傳染病,好比梅毒、淋病、肝炎。這些血液驗得的到的病菌會經由體液傳染,像是性交……有些甚至會經由唾液傳染。不過如你們所見,我跟鬼太郎在這部分都是完全健康的。」

  鬼太郎臉微微泛紅。他不是對健康教育不熟悉的男人。

  「我是乾淨的,鬼太郎。」水木抬起頭,對上鬼太郎的眼睛。

  「……意思是?」鬼太郎能聽到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鬼太郎。」水木微微閉上眼,「這個身體已經準備好交給你了。」

  下一秒水木就被鬼太郎環抱住,他幾乎是反射動作地彈起身子,連檢驗報告都被吹散了。水木當然直接被鬼太郎壓倒在榻榻米上,不過鬼太郎好好地用手接住了水木的後腦,不至於讓他撞得很痛。

  「水木、水木先生……」吸了一下鼻子,鬼太郎蹭了蹭水木的頸側。「謝謝你……水木先生,沒、沒想到讓你為我做到這種程度……」

  「好好地忍到現在了,做得很好,鬼太郎。」水木返手輕拍了鬼太郎的背,跟感動到哭的鬼太郎不同,他笑得很開懷。「不過還不要高興得太早,還不是什麼都讓你做的時候。」

  「水木先生有什麼要求,我都會聽的。」鬼太郎很安份地靠在水木的耳邊,呼吸噴在缺耳處,讓水木覺得有點癢。

  「怎麼說呢……」水木臉漸漸發熱,跟之前忍耐著不起反應不同,現在一放鬆突然就覺得暈呼呼的。「你想做的、你想做的那件事,能等到黃金週嗎?」

  鬼太郎靜靜地望著水木。

  「……就是做愛。」水木滿臉通紅地閉上眼。「畢竟我們都不知道會、會到什麼程度,隔天能睡飽一點對我們都好,不要耽誤工作跟課業了。」

  「嗯,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鬼太郎微微勾起嘴角,水木雖然看不清鬼太郎的表情,但他認為鬼太郎心情應該滿好的。「謝謝你好好地跟我溝通,水木先生。」

  唉,義子老實的態度真是可愛極了,在前陣子才剛意識到對鬼太郎的情慾的水木,此時也開始明白那種忍受不了的感覺。但是還不行呢,身為父親還有其他需要做的事。

  「還有。」水木將視線投向矮桌。「我需要跟你父親談一下。能在之後找一天撥出一小時陪我嗎?咯咯郎。」

  水木在說完這句話,矮桌上傳來了回覆:「也是啊,那麼明天可以嗎?水木。」

  鬼太郎靜靜地看了坐在矮桌上的眼球老爹,這麼說起來,他的親爹可一直都在。

  「……我不能在場?」

  「嗯、」水木將視線移開,他知道現在鬼太郎的眼神很可怕。「是需要跟你父親私下談的話題。」

  「沒錯,鬼太郎。汝等之間的事是大事,有些事需要吾等父親之間溝通一下,你可以明白的吧?」盤腿坐在矮桌上的眼球老爹抱胸,用力點了點頭。

  鬼太郎面無表情地看著眼球老爹,又看著將把頭轉開的水木,沉默了許久,才有了反應。

  「嘿——……」

  兩個父親的對談約在隔天。

  他們一起用完了晚餐,將矮桌收拾乾淨,水木也換上了輕便的休閒服,然後彎身將眼球老爹撈起來,跟鬼太郎打了招呼說他與咯咯郎很快就回來,而鬼太郎只是安靜地坐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父親們的離去。

  「——路上小心。」

  鬼太郎的視線沒有移開,直到水木關上了紙門。

  「老夫偶爾也會覺得吾兒有點可怕啊。」

  走出家門一陣子,眼球老爹有些感嘆地說,而水木注意到鼻血滴下了下巴,於是拿出手帕輕輕擦去。

  「果然嗎?其實才走出客廳,我就開始耳鳴了。」

  「那孩子成長太快,還沒成熟到能夠控制自己的力量。」

  眼球老爹現在是待在水木胸前的口袋裡,不過他的靈魂與水木肩並著肩,像是陪同水木散步一般。月下齊肩散步甚是風雅,只要沒注意到影子只有一個人的話。咯咯郎清脆的木屐聲讓水木覺得很懷念,這是與鬼太郎的足音不同的聲音,飄逸之中帶著堅決,很像一個父親。

  而咯咯郎閉上眼睛,兩手收在袖子裡,顯得十分放鬆。

  「那孩子沒有跟過來,水木,你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吧。」

  「啊啊。」確認鼻血沒再流出,頭暈及耳鳴也消失了,水木才將手帕收起來。「為什麼會這麼介意我們獨處呢,鬼太郎。」

  「水木真的不知道?」咯咯郎搖了搖頭。「大概是認為水木喜歡老夫吧。」

  「哈啊?你少自戀了,我不可能這麼想,鬼太郎也不會誤會的啦。」水木忍不住笑出來,但他看到咯咯郎的表情,注意到咯咯郎沒有在開玩笑。「……真的假的?他怎麼會有這種誤會?」

  「先不論是不是這樣,喜歡的人跟另一個男人單獨出遊,那是不可能不介意的。就算是老夫,若是妻子跟吾父一起散步,老夫也會在意到不行。」咯咯郎說完聳了聳肩,而水木思索了這句話的意思。

  「……我覺得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怎麼說,我跟你都算是他的父親吧?這種對等的關係,鬼太郎應該能理解的。」

  咯咯郎聽了輕輕點頭,「你說的對,吾等都以父親的身份愛護著鬼太郎,老夫從來不認為水木付出的愛情比我來的少,但關鍵是鬼太郎那邊。水木可能不知道,在你將鬼太郎帶回家時老夫就跟在鬼太郎身邊,時時刻刻都片刻不離,那孩子完全可以理解我就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且也知道身為妖怪的我們不會一直待在水木身邊。那孩子一直都很早熟懂事,大概很早以前就作好心理調適,將你放在別的位置了。」

  「是嗎。」水木若有所思的想,這麼說來,在鬼太郎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是用「水木」來稱呼自己。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就沒把自己當作父親來看了?這樣就好像自己一直都是自作多情。

  「從一開始『很照顧自己的人類』,到『想好好守護的人類』、『最喜歡的人類』,最後變成『想共處一生的存在』,正因為他沒把水木的位置放在父親那裡,才能將心情轉變成現在這樣。」

  咯咯郎用著平淡的口氣說著,而水木聽了滿臉通紅,他這下是徹底明白為何鬼太郎對自己抱持的是愛意,而沒混雜矛盾的親情。

  鬼太郎比自己來得清醒,自己反而一直用義父子的關係自欺欺人。

  不過比起這個,現在水木還是很在意咯咯郎剛剛說的話。

  「那也不會只因為我跟你獨處就這麼激動吧?明明他一直都很聽你的話,這算是遲來的反抗期嗎?」水木摸出了菸包,敲出了菸,在準備要點菸時,聽到咯咯郎輕哼一聲。

  「你還記得哭倉村的事嗎?」

  「記得啊,那是我們相遇的契機呢。」水木說著,不禁露出微笑。

  「哭倉村的故事曾經是鬼太郎最喜歡的故事,因為會提到關於他母親的事,也提到許多與你相遇的事。而在水木慢慢恢復記憶之後,我不是有在你面前提到哭倉村的故事嗎?那時你也加進話題裡,你講述了許多從你視角記下的故事。」

  「是啊,我特別把話講得誇張一點,特別是關於你的戰鬥。」水木說著有點得意地閉上眼。「兒子總會想聽爸爸的武勇傳吧。」

  「水木講得很好,我自己聽了也很開心,原來水木是這麼記下事情的啊——」講到這,咯咯郎卻低下了頭,他彎著背,身高看起來幾乎要比水木還矮了。「但是從那之後,鬼太郎就不再要求我講哭倉村的故事了。」

  「——喂喂。」水木聽了露出苦笑。「這只是巧合吧,應該是到了不想聽故事的年紀而已。」

  「小孩子是很細膩的喔,會注意到人話語裡帶有怎樣的情緒。他聽著你講述老夫的事,聽到你是怎麼讚美當時的老夫,大概注意到什麼了吧。」

  「喂!」水木拍了一下在自己口袋裡的眼球。「就叫你不要亂講,我那時就是考慮到你在兒子面前老話長談,才把你的部分美化一些而已。」

  「老夫很在意水木實際是怎麼想的?」被拍頭的咯咯郎只是偏了頭——雖然只有靈魂——然後用偏斜的視線看了回去。「水木是怎麼看待老夫的?」

  沒想到突然被莫名其妙的質問,水木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亂自己的頭髮。

  「雖然一開始有點看不起你,但我後來對你為了妻子展現出來的努力與執著打動了,你就像是在跟我證明這世上存在著真正的愛。為此,我感覺很不甘心,但又覺得很羨慕。我反覆思索著你跟我說的總有一天會碰到命定之人的事,心想那怎麼可能,但我就是放在心上了。」

  咯咯郎露出微笑。「你現在知道誰是你的命定之人了。」

  「嗯。」水木掩著嘴,臉又開始微微泛紅。

  「水木真的很努力,也展現出覺悟,已經準備好要加入我們這裡了。」咯咯郎點點頭,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滿意。「你是想問這個嗎?」

  「那個先不談,我知道總有一天我不再是人類。」水木說著抬起頭,看著明亮的月亮,吐出了煙。「我想問的是比較緊急的事。」

  「請問。」

  「你認為鬼太郎有可能在初夜時殺死我嗎?」

  四周與地上的獨人影一般沉默。

  「——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咯咯郎的口氣也變得嚴肅。「老夫不是說他有這樣的想法,或是吾等幽靈族有這樣的傳統,主要是鬼太郎發育得太快,還沒能學習控制力量就變成可以繁衍的身體,精神跟不上肉體的成長,這很容易讓鬼太郎失控。」

  果然嗎,水木用手按了按額頭,想鬆開皺起的眉頭。

  「可能性不高,但不能說是零,老夫只能給你這樣的答案。」講到這,咯咯郎表情變得有點無奈。「老實說,老夫自己都沒自信在與鬼太郎的對戰中全身而退,就算老夫恢復成人身。戰鬥經驗是老夫樂勝,不過一個年輕又不受控制的妖怪是最危險的,哪怕知道自己會輸也會想辦法咬下你的大腿肉,那可是非常非常的痛。」

  水木又思考了一會,他覺得慶幸,找咯咯郎來討論這話題是正確的。

  「那麼,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咯咯郎。」

  「什麼事?」

  「如果你感覺到鬼太郎的狀況不對勁,能夠想辦法阻止他嗎?」

  水木這麼說著,咯咯郎轉頭看著水木。

  而水木低下頭,臉上堆滿擔心的情緒。「我不想讓他在初夜背負這麼沉重的回憶,那肯定會是創傷。」

  咯咯郎看了水木一會,這次是重重地點頭。

  「老夫會想辦法,安心吧,水木。」

  聽到咯咯郎的保證,水木鬆了一口氣。

  「能得到你的保證我就放心了,咯咯郎。」

  而咯咯郎仰起頭,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就像老夫說過老夫想見到吾兒與戰友活下來的世界,老夫也真的見證了,而這次要見證的是吾兒與戰友的命運之日啊,真不錯吶……」

  話還沒說完,水木趕緊把眼球老爹從口袋裡抓出來,直接拿到自己面前,滿臉通紅地說著:「等等!你不可以看啊!」

  「不就是你說要老夫保護你的嗎?」眼球老爹看起來很不滿。

  「不是這麼說的!咯咯郎!拜託你了,請你以後看到他進我的房間就稍微迴避一下,我可不要意識到有人在看我們!」水木感覺自己燙得像是煮滾的鍋子一般。

  「不就是你……好吧。」眼球老爹皺著眉,或說看起來像是皺著眉。「老夫在附近的房間待命總可以吧?但是只限於感覺妖氣異常時才會去幫你,如果水木碰到其他狀況再呼喚老夫好了。」

  「啊啊。就這麼辦吧。」水木滿臉通紅地低下頭,而眼球老爹笑得瞇起眼。

  「真期待呢,吾兒與戰友的命定之日。」

  「你再說我就隨便把你丟進有養狗的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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