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4日 星期一

【ゲ謎腐】【ゲタ水(鬼水)】【R18】過剰な愛は毒だ 06

 

‧鬼太郎x水木

‧鬼太郎身心都成年以後才開始談戀愛

‧水木(大概)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

‧同軸世界,隨想隨寫

‧本回雖然是R18但應該不是大家期待的R18

‧以上前提,可接受再閱讀

 

 

 

 06


  這個三月比想像中來的和平。

  至少對水木來說,他本來還作好心理準備,就算被發狂的義子拖到地獄裡也要當作是自作自受。不夠瞭解妖怪的本性是他不好,怎麼拿捏對義子的寬容也是種學問,水木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在鬼太郎跟他道歉時他還有點心軟,不過沒有被妖怪警告還不當一回事的道理,算是尊重鬼太郎聲嘶力竭的警言,水木必須得板著臉拒絕義子苦苦求來的撒嬌。

  老實說,水木沒見過鬼太郎這麼崩潰的模樣,因為記憶裡的鬼太郎向來是冷靜寡慾的孩子,很少跟水木要求禮物或是央求其他事物。也因為鬼太郎一直都這麼懂事,水木常常是在鬼太郎一提出要求時就答應,畢竟這孩子一年當中提出的要求從來不超過三次。

  水木自覺需要反省,是他自己對鬼太郎太縱容,而不是鬼太郎過於任性。是他讓鬼太郎經歷太少求而不得的經驗,導致水木拒絕他時會讓他難以承受。

  也許是鬼太郎的樣子太過可憐,眼球老爹也跳出來打圓場,再三保證他會待在現場,絕對不會讓鬼太郎失控,水木才決定不廢除每天一次的溫馨互動。

  說是溫馨,大概只有水木感到溫馨,鬼太郎沒這麼想。每次被鬼太郎擁抱時都能感覺到他在忍耐,很明顯鬼太郎想爭取更多,但又害怕失去懷裡的一切,而努力地壓抑自己。

  水木當然也感覺到鬼太郎起了生理反應。

  沒有人被那樣的東西抵著還不發現的,倒不如說鬼太郎這麼一直硬著難道身體不會出問題嗎?水木不太清楚,因為他沒有過這種「有精神」的記憶。水木在進入青春期的時候國家正在打仗,那是個無法讓人放鬆釋放性慾的年代。

  水木能做的就是不作任何會刺激年輕人的反應,有時鬼太郎的呼吸噴在自己頸側耳後水木還是覺得有點癢,雙手在擁抱時的摩擦也過於親密,不過如果水木起了任何反應,無論是顫抖還是喘息,對這個年輕人來說都太刺激了;雖然水木很少跟青少年打交道,但他很清楚要煽動青少年是多麼容易的事。

  不過幸好,水木是個大人,忍耐並且假裝若無其事對他來說是基本的生存技能。而且對於鬼太郎,他向來是以親子的態度來對待,既不當作是情慾的對象,又不會感到噁心,兩分三十秒也是很恰當的時間限制,常常在水木覺得有些忍耐不住的時候就達到時點。

  水木沒跟任何人說過,他其實還滿喜歡被鬼太郎這樣抱住的。在鬼太郎快要上中學的時候,考慮到青春期的敏感情緒,水木慢慢減少與孩子的親密互動,而鬼太郎對此也沒意見。鬼太郎一直都是個情緒跟表情都不強烈的孩子,因此水木還以為其實鬼太郎更想要保有自己的身體權利,事實上也是他應有的權利。與孩子有了距離讓水木感覺有些寂寞,但這也是孩子成長必經之事,無論是他或是鬼太郎都得適應。

  在鬼太郎說想要每天擁抱時,水木雖然沒表現出來,但他其實高興到不行。

  不過細想鬼太郎對他的態度已經與過去不同,水木還是選擇謹慎對待,縱然他的內心有些雀躍。

  水木喜歡鬼太郎身上的氣味。雖然鬼太郎有問過水木,聞起來像不像一具屍體,但水木不覺得是那種氣味。鬼太郎身上有股檀香的餘味,那不強烈,但隱隱帶甜,只有與鬼太郎擁抱的時候才會聞到這樣的味道。

  這段時間鬼太郎就是安份地懷抱著水木,忍著不造次,像是珍惜著每天分到的一顆糖果,很節省地吃著。至於水木,他覺得自己就是貪婪地享受養子帶來的溫度,在安全的範圍裡奢侈地享用這份無私的愛情。

  水木知道自己很狡猾。

  他也很清楚自己應該做出回應。

  鬼太郎拜託水木在四月底前給個答案,對水木而言已經足夠充裕,甚至比水木預想得來的久。

  如果如同咯咯郎說的那樣,水木早就作好心理準備,水木隨時都能跟鬼太郎說「我已經準備好了,帶我走吧。」

  就咯咯郎的說法,接受這份感情等同於放棄人類的身份——

  那也沒有想像得那麼糟。

  水木可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一直陪伴鬼太郎,他每個預想全是在等待鬼太郎的離去,無論是作為人類的成熟獨立,或者是作為妖怪的異種隔閡,又或是年歲差異帶來的生離死別。

  在咯咯郎試圖拯救水木而要拉開鬼太郎時,水木所想的是把鬼太郎留下來,像是大岡裁判一般地拉住鬼太郎的另一隻手。

  擁有扭曲情感的是自己。水木很高興自己終於承認這件事,而他試圖拖延時間也不是想玩弄鬼太郎的感情。如果是自己病態的教養方式才讓鬼太郎產生這種不尋常的依戀,那麼作為大人的自己理當要好好為此負起責任。

  就像咯咯郎說的那樣,鬼太郎的情意不單單只是「試一試」的份量,那麼對水木也一樣,不是說自己覺得可以就能答應,水木認為這樣很不負責任。

  人類也不是只考慮著喜歡不喜歡的問題而已。特別是水木有自覺自己是年長的一方,他必須要考慮更多鬼太郎沒能思考的事。

  好比說性交帶來的風險。

  自從政府限制有償捐血以來,公司做了很多調整,乃至於完全規定無償捐血之後,公司早以精簡掉一半以上的社員。本來因為孩子而準時回家的水木會在開除名單內,但考慮到水木的年資及辦事手腕還是讓他留下來,而水木也像是最後一搏那般,用三年的時間拼命帶著餘下的員工適應大環境,最終水木成了部門的管理階級,終於能像過去一般準時下班。

  血液銀行也改名為血液中心,配合著最大的血液中心一起來研究血液問題。過去的水木就時常被派任追蹤捐血者的身體狀況,查出怎樣的生活方式更容易讓血液生病。

  這些資料匯整起來,全國醫療體系就大概明白怎麼控制捐血來源。且不論錯誤的用藥及生活習慣導致的血液品質下降,會經由血液傳染的疾病也會由體液傳染,像是肝病、性病等,其中也不乏有絕症。因此在吸毒時共用針頭、以及性濫交的族群,被血液中心視為高危險群。

  而性濫交的族群裡,男同志備受歧視。

  水木也很清楚並非所有男同志都不注重安全性行為,但當今社會對男同志的歧見使得類似性傾向的人無法從安全的管道得到知識及資訊,常常在摸索之中認識了不正經的人們,進而沉溺於不安全的生活中。

  對此水木也有點苦惱。被鬼太郎告白的他,認為自己有必要教導鬼太郎正確的知識,但遺憾的是水木對男色也是一知半解。最基礎的使用保險套及潤滑劑已經是他所知的極限,而水木認為一定不只這些。

  就算翻閱統計資料也不可能知道實際的生活,當今年代對性教育也趨向保守,更別說是同性戀者的知識。長年都在公司打拼的水木沒有這方面的人脈,特別是在養家育子之後,水木更沒有擴展人際關係。

  為此水木也很苦惱,他知道如果他跟鬼太郎都不熟悉,那麼親密的關係只會給鬼太郎帶來挫折,水木不想這樣。

  但遺憾的是就算是性經驗,水木也是從不太正經的管道學來的;水木從沒有戀愛需求,也不打算相親結婚,在他身體苦悶的時候,他選擇去找風俗業者。

  水木其實不想這樣,他內心很清楚那些女性工作者並不樂意做那樣的工作,多半是為了經濟因素或是其他更可怕的原因。水木僅僅是沒有其他辦法,因為他就算看著色情雜誌等刺激物也興奮不起來,對穿著清涼的女性也毫無感覺,水木不知道這是自己天生的問題,或這是某種戰爭後遺症。

  而那些女性有著專業的技巧,哪怕水木如此冷感,接待水木的女性仍有辦法讓他釋放情慾。雖然就水木感覺,他內心仍產生不了任何激動的情緒,僅僅是身體的壓力被釋放了。

  所以在完事後,水木會產生一種自我厭惡感,在某次結束時他忍不住脫口說了「對不起」。

  當下水木被數落了一番,要水木不要看不起她們,「你們這種軍人在我們眼裡看來還更加可悲。」那時那名女性是這麼回應的,而這話打醒了水木,他不應該用那種憐憫的態度去看待這些女性,因為她們也是咬牙力求生存,本質上跟自己沒什麼兩樣。

  幾年後水木不再去紅燈街,重度的菸癮取代了癮頭,水木變得放不下菸。而在撫養鬼太郎後,水木就再也沒有去找過女人。

  回到水木所煩惱的問題。他的性啟蒙來至於性工作者,但總不好去找性工作者討教甚至學習,水木也絕對不想去找男性風俗業者;雖然那聽起來是最快的途徑,但鬼太郎不可能接受這種事的。

  幸好水木還是有方法可循。他從建檔資料找到東京都那條街的檔案,這些檔案有大半是由某位同事親自拜訪調查,而檔案有多數案例承認自己有過男性的性行為。這位同事與自己同樣升上了部長,是個很有手腕的男人,這位同事不是只調查事主的事,也會打聽周邊環境的事,畢竟要解決問題得聽多方情報。

  於是水木在某天午休找了這位同事吃飯,正確來說是由水木請客,還特地挑了價位不低的鰻魚飯餐廳。

  「我就單刀直入的說了。是這樣的,秋山先生,對二丁目很是瞭解吧?」在水木這麼問的時候,他這位同事明顯動搖了。想來不生不熟的同事主動來問這件事會讓人想太多。

  於是水木開始解釋:他的兒子在過生日時向他坦承了自己的同性戀傾向,作為父親的自己很擔心兒子胡摸瞎找走進了歪路,但怎麼找都找不到合適的教材替兒子解惑,學校也不可能教學生這些事。若是同事有推薦的教材的話就再好不過,或是有推薦的話,作為父親的水木想向可信賴的人討教。

  雖說出賣鬼太郎的性傾向讓水木有些罪惡,不過這是最有說服力的理由,水木只能相信同事的為人,不會將這件事當作八卦講出去。

  但同事的為人顯然比水木想的更古道熱腸,他一聽,就認真地對水木說著:「不然水木先生撥個空,我陪你去推薦的店吧?」

  水木本來客氣地表示不用同事也為他這事花上時間,但同事堅持道「水木先生一個人去會很危險的」。既然熟悉二丁目的同事都這麼說,水木也就相信了,也許同事更瞭解關於二丁目隱藏的黑道或其他危險之處吧。

  於是水木跟同事約在鬼太郎的開學日,因為水木早已計畫好要在鬼太郎入學後的第一週盡快把他不能讓鬼太郎事先知道的事都處理好,而同事也友善地表示會準備一切。

  在水木確定自己說服好鬼太郎在第一週自行解決晚餐後,也跟醫院安排了檢查——特別是會透過性交傳染的疾病,水木想確定自己身上有沒有,有的話就積極治療及避免傳染,沒有的話也能稍微安心;水木已經將近二十年沒與人發生性行為,也想不到自己有過什麼風險行為,但他有必要為了鬼太郎謹慎行動。檢查的日期安排在開學日隔天,報告大約在一週後能拿到。

  到了開學日,水木確認鬼太郎乖乖去上學,自己也就安心地前往公司,並且跟約定好的同事表示一切沒問題。

  於是兩人在下班後,前往同事推薦的酒店——

  那是一間人妖酒店。

  「啊啦死相啦,說是為自己兒子煩惱的爸爸,這不是超級好男人嗎?」

  在吧台裡作招待的「大姐姐」們一看到水木出現就非常興奮,水木也報以禮貌客氣的微笑,正經地自我介紹,他這樣很有男子氣概的紳士口吻似乎讓店員們更開心了。

  水木才坐下來,酒店的媽媽桑就遞給水木一本繩綁書,這是經由打字機謄好字後集結成冊的書,看起來是眾人經驗整理起來的指導書,講述了許多男同志應當注意、應當避免的各種事項,可見作者對男同志族群的關心。這內容十分實用,水木隨便翻閱也感到獲益良多。

  覺得感激的水木點了價位稍高的酒,直接將整瓶酒送給陪同的同事。不論是這間店或是帶他來的同事他都非常感謝,拿到酒的同事也笑得合不攏嘴。

  這裡的店員都十分友善,因此水木也就主動問了許多問題,像是會不會有受傷的問題,或是一般人不會注意到的麻煩。

  媽媽桑聽著水木的詢問,長吐了一口菸。

  「水木先生,如果你……如果令公子真的想嘗試的話,請給他多準備保險套。先不論性病的問題,內射在體內可是很容易拉肚子的喔,還有腸道細菌很多,有人因此尿道感染去醫院的呢,除非零號那一方有好好清理屁股,否則不建議直接插入。」

  媽媽桑跟店員接著討論起怎麼清理直腸、用怎樣的浣腸藥比較好,水木雖然聽了十分衝擊,但還是十分認真地聽下去。講著講著,媽媽桑又突然說了一句:「水木先生,令公子是一號或零號,你清楚嗎?」

  水木頓了一下。「我不清楚。」他很清楚。

  「作為零號的,第一次最好作後面的擴張,否則很容易弄傷喔。」媽媽桑說著遞給水木一張粉紅色名片。「去這間店幫貴公子買些準備品練習吧,好爸爸。就說是我推薦你來的。」

  水木感謝了媽媽桑及店員,僅是普通地在店裡用了餐,沒沾一點酒,離開時陪同喝醉的同事離開,確保自己清醒地回家,好能在睡前跟鬼太郎聊聊天。

  第二天,水木按照預約的時間前往醫院檢查,抽血、驗尿,醫院還建議水木順便檢查肺部,不過水木拒絕了。水木這天比前一天早離開,他注意到自己比鬼太郎早回家。

  第三天,水木按照酒店媽媽桑的建議,去了名片地址上的店。一提到媽媽桑的花名,顧店的店員就馬上轉身離開櫃台,從架上找來一些商品,擺在桌子上。

  「裡頭都有說明書,可別擅自嘗試而弄壞身體,還有不要一開始就用最大根的知道嗎?」

  水木還來不及解釋,那人就比向商店的後門:「還有,去後面那間藥店,雖然關門的時間很晚,但仍然是正派經營的。去那裡買甘油球,還有給屁眼用的藥膏,以防你弄傷屁股還亂塗藥把身體弄壞。」

  這些人對自己所屬的族群真的很認真對待,大概是因為有太多悲劇發生,以至於對新加入的人特別保護。水木很想說辯解說不是為了自己而來,但仔細想想要操作的還真的是自己,他可捨不得讓鬼太郎受苦。

  幸好鬼太郎在告白的時候就提到自己的傾向是一號……這是水木最慶幸的事。

  店主幫水木將商品裝進不透光的黑色提袋裡,水木也按照店主的指示去買適合的醫療用品。雖然一切都讓水木有點懷疑人生,但要準備只能現在準備。

  回家時,水木注意到鬼太郎的表情有些陰鬱,他有點擔心是自己強逼著鬼太郎社交而讓鬼太郎碰到很糟糕的體驗。

  試著聊了一下,水木才知道鬼太郎拿到身體檢查的通知單。這是包含驗血的身體檢查,是包含在學費裡的,能趁這機會檢查身體也是好事,不過水木也不知道幽靈族的健康檢查會出現怎樣的數值,也不知道怎樣算是健康的範圍。但就像水木做的健康檢查那般,至少能查出血液裡的病……

  水木簽下了同意書,還順便跟鬼太郎聊了聊,他得知有同學邀請鬼太郎去唱歌。那可是當代最新潮的娛樂,就算是東京都也只有幾間店提供。內心想著東京的大學生果然厲害啊,水木鼓勵著鬼太郎前去,但鬼太郎的沉默讓水木感覺義子在隱瞞些什麼。也許鬼太郎並不想去,於是水木沒有多說些什麼。

  第四天下班時,水木買了自己一人份的晚餐,回到家時已經天黑了。

  也許鬼太郎也在家裡,如果是這樣飯糰就留著當他們一家三口的宵夜,他們可以叫拉麵外送來解決這一餐。水木雖然這麼想,但家中空無一人,水木試著檢查每一間房間,都找不到一點人影,也沒有妖怪的蹤跡。

  鬼太郎似乎真的去跟新朋友遊玩了。

  確認了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水木稍微嚴肅起來,因為他知道如果要嘗試就要抓緊這段時間。

  水木將晚餐放在客廳桌上,然後從冰箱取出昨天預先放入的甘油球,邊嘆氣邊走向廁所。據說,甘油球在注入體內時需要等待十分鐘才能將肚子裡的東西排掉,但大多數的人可能連一分鐘都忍不了。水木深吸一口氣,在廁所將油液擠入體內,忍受著那冰涼的不適感。他必須習慣這個才行,在清理腸道的方法中這可是相對安全健康的。

  結論來說,這不是很好的經驗。水木回到客廳,設定了鬧鐘,等待體內能預測的暗潮洶湧。這還真是讓他想起了在南方的經驗,在那裡有一半的時間都感覺在生病,要是飲水受到污染等待的是無止盡的腹瀉,有些人還會因此脫水而死。水木緊握起拳頭,幾乎要趴倒在桌上,他只能慶幸自己是獨自待在家裡,不會因為突發狀況而丟了尊嚴。至少,水木還是忍到鬧鐘響起才跑回廁所,然而在他解放時想起他是為了什麼做這些事,羞恥感還是讓他坐在馬桶上好一陣子才離開。

  這種事真的很討厭,但一切都是為了鬼太郎好。水木好好地洗過手,回去客廳將晚餐吃完,思考接下來該做的事。

  他需要先把自己洗乾淨——特別是屁股,水木認為就算浣腸後也要再清洗一下。現在問題就在於,那些好心的人們千交待萬交待的事,即是如何擴張後穴的練習。他應該在浴室裡做嗎?還是在房間裡鋪好床鋪?

  考慮到最後還是會在床上性交……水木還是決定先洗完澡以後在床上練習。

  這一切很瘋狂,水木想。一個義父為了讓義子跟自己做愛,居然自行清理後穴還潤滑擴張,怎麼想都很背德又淫蕩,但這就是一個大人應該負責任的地方,他不能把性愛的摸索丟給一個剛成年的孩子。

  於是洗完澡以後,水木走回房間將被鋪給放好,然後把預先藏起來的道具一個個拿出來。潤滑劑跟兩種尺寸的棒狀物,一根的粗度跟棒棒冰差不多,另一根則接近香蕉,想來前者是較安全的尺寸,後者則是平均尺寸,自己的尺寸就跟這個差不多。

  不過鬼太郎大概會是多大?水木試著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每天被硬物抵上的自己大概能估算出一個大小。

  「總覺得比這個還大啊,鬼太郎的。」水木歪著頭看著那根香蕉,思索著。「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搞不好我連細的都受不了。」

  無論是媽媽桑交給他的筆記還是說明書,都建議先用手指試探,一來靈活,二來也不容易受傷,水木於是將潤滑劑倒在手上,先濕潤食指,然後拉開浴衣下襬,努力地將腿打開,好把手探入腿間。

  上班超過二十年的年資帶來的是筋骨僵硬的後果,特別是當上主管後坐辦公室的時間變長,以及考慮到年紀,身體僵硬是很正常的狀況。像他這樣一點都不年輕的男人居然想把手指插進後穴裡,還真是有點勉強又很不好意思。水木以一種對自己而言很奇怪的姿勢努力往前伸,好不容易將手指探入洞口,陌生的感覺讓水木緊繃起身體。

  「哈啊……這真的很羞恥啊。」

  手指進入一節,兩節,最後想辦法整根沒入,試探著腸壁。這感覺不痛,但足以讓水木羞恥得說不出話,過去的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要做這種事。

  依照筆記上的說法,男人的後腔在五至七公分處可以刺激到前列腺,要檢查男性健康時醫生也會戴上手套觸診,那裡是肛交最爽的地方。水木簡單的試探了一下,心想「原來如此」,這確實不是一般能體會到的感覺。

  ——好羞恥。

  水木由衷地這麼想,他幾乎是除了羞恥以外產生不了其他情緒,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在真正跟鬼太郎面對前習慣這些事,水木心想自己應該還是辦得到。於是他在感覺自己習慣一根手指的粗度後,抽出手指,雖然拔出的瞬間讓水木忍不住顫抖,但他還試將中指弄濕,這次試著擠入兩根手指。

  這次沒有像之前那般不習慣,不過稍微擴張的感覺還是讓水木微微緊繃,這次水木還依照筆記,時而用手指將腔道撐開,靠這種方式讓後腔變得放鬆。

  「之後每一天都用手指擴張的話……鬼太郎會比較輕鬆……吧?」水木自己也覺得不確定,但他腦子浮現了鬼太郎試著要進來卻一直不成功,而抿著嘴哭哭啼啼的樣子,水木緊閉著眼扭過頭,他不忍心看到這種景象。

  手指的嘗試來到第三根,這次水木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因為擴張的程度對他而言開始變得勉強。

  「如果要讓男性器進來的話至少要達到三根手指能進去的程度?這根本辦不到吧……」水木皺起眉,倒也不是疼痛讓他卻步,而是到這個地步讓水木開始感覺不舒服了。

  不行不行,他沒辦法假裝舒服,也沒辦法假裝若無其事。水木本來覺得忍忍就過了,但若是他在被鬼太郎壓在身下時表現出痛苦的樣子,那對鬼太郎來說是種傷害。

  果然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對自己而言還是太早了?水木嘆了一口氣。鬼太郎等著他回應,而且期待黃金週前就給答案,若是自己不能接受這種方式,就得老實坦承才行,畢竟愛的形式又不是只有肛交。水木抽出手指,看著比較細的那根棒狀物,內心慶幸這比三根手指細得多。

  一邊替那根棒棒冰倒上潤滑劑,水木內心也開始反省:在情慾上他是有點障礙的,以至於自己無法普通的自慰。看著裸露的女子圖片,會讓他想起南方堆疊起來的屍體,太多連結的要素導致水木無法正常地產生情慾。

  雖然在風俗業證明了自己並非真的不舉,只是難以產生性慾,或說他很少藉由那種方式來發洩慾望,不過對於自己的冷感水木仍然是有些在意,他在意自己冷淡的反應是否會讓鬼太郎灰心喪志。

  水木有點難預測自己當下的反應。鬼太郎是他疼愛的孩子,現在平安地成長,也只是增添了對孩子的自豪感。水木現在能確信自己愛著鬼太郎,但他不覺得能以鬼太郎想要的方式回應。在被養子壓在身下時,自己會不會毫無感覺,又或者感覺這很噁心而排斥地推開鬼太郎?到底怎樣子才算是準備好接受鬼太郎的感情?

  將細棒往腿裡伸時,水木試著想像真正發生那一切時,鬼太郎會有的表情。從鬼太郎告白開始,他有好幾次都用炙熱的眼神望著自己,那種彷彿肉食動物的凝望,總讓水木腦中一片空白,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被那孩子親吻嘴唇還有碰觸時,水木是有感覺的。水木知道自己不感覺噁心,他甚至還覺得可以接受。被鬼太郎擁抱著,感受著對方的呼吸時,水木其實覺得頭有點暈呼,他很難判斷自己是因為被兒子擁抱而歡喜還是別的原因。

  「——啊、」

  水木忍不住叫出聲。

  他自己愣了一下,感受著體內殘留的餘韻,水木覺得困惑,但更多的是驚訝。

  感覺舒服了。

  水木驚愕地確認自己的反應。

  是道具更適合自己嗎?或者自己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事。不,水木心知肚明,他剛剛滿腦子都是鬼太郎的事,溫暖的情感充滿胸口。

  「這是騙人的吧……」水木單手掩住自己的臉,張口大大地喘息,他有種想哭的感覺。「我對鬼太郎……」

  居然因為想著義子而興奮起來了。

  結果自己真的是既背德又淫蕩,不但教給義子扭曲的情感,就連自己都對義子抱持著淫慾,這到底算什麼大人啊,到底腦子裡在想什麼啊。

  而想哭的情緒很快就退去,水木發現自己勾起了嘴角,有點陰森地低聲笑著。

  「啊、啊,是這樣的,我對鬼太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張口吐了一口氣,水木放下了手,低下頭,輕笑了兩聲。「太好了……」

  這不是可以好好回應鬼太郎了嗎?

  水木覺得高興,這下他確信、自己有辦法接住鬼太郎那強烈的情感。

  隨著內心的歡喜,水木持續操作著細棒,他仰起頭喘息,親身體會那種不適感慢慢轉換成快感的感受,體內不斷擴散出一種酥麻感,性器也硬挺起來,讓人想碰觸好早些達到高潮,但水木忍住了,他喘著氣,想讓這種嘗試變得更持久點,畢竟還有更大的尺寸還沒進入。

  水木抽出了細棒,然後將平均尺寸的假陽具淋上了潤滑劑,充份塗抹,內心想著要是這個進不來的話也無法好好承受鬼太郎的東西。

  他試著將那東西抵在穴口,慢慢推入。階段式的擴張讓那東西進來得沒那麼困難,但水木仍覺得很苦悶,「假貨」的感覺十分強烈,這使水木感覺空虛。

  「……果然還是想要鬼太郎啊。」水木小聲地說著,「但是不習慣這個的話也沒辦法讓鬼太郎進來……」

  水木說著咬緊牙,一個使力,將假陽具往體內推。後腔比之前都擴張得大,也能抵到之前觸不到的地方,一種搞不懂是難受或是痛楚的感覺讓水木皺起眉。

  「如果是鬼太郎、的、話,也會是這種感覺嗎?」水木笑出了聲,他沒注意到自己眼角掛著淚水。「這可真是傷腦筋啊——」

  但是水木很清楚,如果是鬼太郎的話絕對不是這樣,一定會以更加更加強烈的方式愛自己吧。將自己吻到不能呼吸、粗暴地抓揉肉體、舔遍每一處肌膚,然後一定是每次都進到最深處,像是要掏出靈魂一般地深挖。

  是自己不好,是因為自己太過遲鈍了,是因為他讓鬼太郎忍耐那麼多年,這一切都是報應,那壓抑多年的情感會一股灌進體內,直到滿溢出來仍不會停止。

  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讓那孩子這麼愛自己啊,水木搞不懂,他認為自己沒做出什麼多餘的事,只是按照一般父親的方式去愛惜那孩子。

  這份愛的回應對水木來說真的太多了——

  而自己因此產生的悸動,終於讓水木明白了。

  這就是動心的感覺。

  鬼太郎,啊啊,鬼太郎。

  水木一個緊繃,身體前傾,在一陣劇烈的顫抖下,熱液自性器噴出,接著是在下腹部擴散開來的高潮餘韻。水木茫茫然然地喘著氣,好一陣子沒理解發生什麼事,然後他感覺假陽具還插在自己體內,手還按在玩具的底部。

  他甚至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自己自慰到高潮,因為他腦子裡還殘存著關於鬼太郎的事。

  水木低聲說著「還不行」,然後將玩具從體內拔出,準備將擺在床鋪上的東西都拿去清洗一番。他可不能讓鬼太郎及他的父親看到自己如此荒唐的樣子。

  等到整理好、也將自己整理過一遍,水木注意到屋裡還是沒其他人,但今天的嘗試讓他很累了。水木提早熄了燈,鑽進棉被。

  水木很久沒睡得這麼神清氣爽。

  他比平常早起,心情愉快地作了早餐。將早餐端上桌時水木才看到鬼太郎揉著右眼走進來,他的表情看起來仍是很睏。

  「昨天玩得很晚吧,有玩得開心嗎?」水木笑著將飯添好遞給鬼太郎,鬼太郎低應了一聲,乖乖地接過碗吃早餐。

  「今天是健康檢查的日子吧?可別遲到了。」水木說著自己也開始吃早餐,他認為今天做得滿好吃的。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吃完早餐,但那也不奇怪,因為鬼太郎一直都是不多話的孩子。水木好幾次偷瞄了鬼太郎幾眼,知道鬼太郎心情沒有很差,於是就不多問。

  在水木正想看報紙或打開電視看新聞時,鬼太郎挪到水木身後,環抱住他。

  「喂、還沒設定鬧鐘呢。」水木小小地抱怨,但他沒推開鬼太郎,因為他感覺到鬼太郎的反應有點奇怪。

  而鬼太郎將頭埋在水木背後,悶哼了一聲。

  「……對不起。」

  「沒關係,我現在來設定鬧鐘,就當讓你賺二十秒吧。」水木說著想伸手拿鬧鐘,但因為他被鬼太郎抱住,他搆不到。

  「水木先生。」鬼太郎則突然開口。「有件事我沒跟你坦承過,其實,我有一個特殊能力,能讓皮膚的顏色變得跟環境色一樣。」

  「嗯?」水木疑惑地往回看,看到鬼太郎騰出手放在桌上,而鬼太郎的手就這樣慢慢變成桌子的顏色。

  「真厲害,這該說像變色龍嗎?還是章魚?」水木驚訝地說。「這在你對付壞妖怪時派得上用場吧?這樣壞妖怪就找不到你的蹤影了。」

  鬼太郎低哼一聲。

  「但是,絕對不能用在做壞事上。」水木有點嚴肅地看著鬼太郎收起手,想像一般人擁有這種能力都會做些什麼事。「像是偷窺女生洗澡——」

  鬼太郎沒有回應。

  「……偷窺是絕對不行的喔?」水木沉聲說著。「鬼太郎?」

  「我、我上課要遲到了!」鬼太郎說完鬆開了手,馬上抄起書包跑出客廳。

  「喂!等等!鬼太郎!不要話沒說完就走啊!」水木說完滿臉通紅地爬起來,卻看到鬼太郎已經消失不見,大門直接開著沒有關上。

  水木呆愣地看著大開的大門,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早餐時間都沒見到眼球老爹,不知道被鬼太郎藏在哪裡。

  算了。水木決定不去多想,他緩緩地走回餐桌前,才發現自己坐回原座時腿有點軟。

  ——絕對不要意識到啊。

  水木將頭靠在桌上,一拳打在榻榻米上。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