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7日 星期三

【ゲ謎腐】【ゲタ水(鬼水)】一緒に地獄へ行きましょう 11(完)

‧父親節快樂!第九章及第十一章開放試閱!

‧主要是(成長)鬼太郎×水木。有鬼太郎父母恩恩愛愛的描述,但不會深入描寫(如果期待目岩夫婦放閃劇情的話會失望的程度,請不要衝著目岩的部分來看)

‧基本是以「過剰な愛は毒だ」為前提的故事。只要有抓住前提的話,不需要閱讀前作也看的懂

(1)從劇場版「鬼太郎誕生:咯咯咯之謎」接續的IF世界
(2)鬼太郎身心與人類相當的成長,現在年紀是18歲
(3)鬼太郎向水木告白後,水木接受鬼太郎的心意並且雙方互許終生(事實婚)
(4)水木於哭倉村接觸幽靈族血液及長年與幽靈族生活,目前是有著不老不死身體、靈力較強,雖然還沒變成妖怪但也不太算是人類的狀態
(5)鬼太郎的爸爸有一起生活(以眼球的形態留住了靈魂,即原作的路線)

‧↑以上述前提,盂蘭盆節連假,水木、鬼太郎及爸爸一起前往地獄的故事

‧以上,可以接受的話歡迎閱讀

 

 

 11


  這間溫泉旅館裡的中庭,有著寬廣的枯山水造景,就是滿地的砂子用特殊的器具畫出一波一波的圓,並且在上頭擺上大石、苔蘚為造景,一種象徵乾枯的山水,富於禪意的造景。

  有一道寬敞的長廊正對著中庭,客人在穿越庭院時可以欣賞,也可以坐在廊側冥想。

  就在這天早晨,幽靈族夫婦正對著枯山水的大石坐在長廊邊,靜靜地倚靠著彼此。

  地獄沒有風也沒有太陽,僅有遠方紅色的異光,雖是朦朧卻也能看清地面,那種暮色漸近的氣氛長駐,若非地獄絕望的亡者,也只感覺到死亡帶來的安寧。

  對於這對已經過世的、幽靈族末裔的夫婦來說,這是使他們感到平靜的風景。只有地獄的枯山水造景就像是真正的末日風景,一切成空,歸於寧靜。

  此刻的幽靈族夫妻感到十分幸福,其實直到前陣子,他們都沒奢望過這樣的時光,畢竟鬼太郎的母親已經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實而安份地待在陰間,鬼太郎的爸爸則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妖力聚集在左眼,以左眼之姿轉生,為的是看顧留在現世獨生子的成長。

  他們都接受彼此的命運及職責,畢竟這都是為了他倆的孩子,陰陽兩間相隔雖然感到寂寞,但看到兒子成長得這麼優秀,甚至到現在還有餘力前往地獄尋找母親,兩老可說是十分感動又開心。

  夫婦相聚的契機來自於兒子的成長——沒有比這個更令這對父母自豪的事吧。

  於是在母親輕輕靠在父親肩膀旁時,父親摟住了母親,說著:「時機也到了吶。」

  「親愛的,你決定要跟鬼太郎提了嗎?」母親也柔聲問著。

  「吾妻呦,老夫這幾天也是深刻考慮,但現在的鬼太郎一定沒問題的呀。」父親說著露出了笑容。「畢竟水木陪在他身邊啊。」

  「有水木先生真的很令人放心呢。」母親也同意地點頭。

  「是啊,而且鬼太郎也作好準備了吧。」父親說著,抬頭看著走廊的另一邊。「看啊,他們來了。」

  走廊的另一邊,鬼太郎及水木就站在那裡,他們保持著距離望著鬼太郎的父母,直到父母轉頭望著他們笑,水木輕輕拍鬼太郎的肩,鬼太郎才點點頭,慢慢地走向父母。

  「我……是不是打擾到爸爸媽媽了?」鬼太郎有點害臊地說,而看到爸爸媽媽曖昧的笑容,鬼太郎覺得更不好意思了。

  「不會的,鬼太郎。唉呀,我們的兒子真可愛。」媽媽立即起身來到鬼太郎身邊揉了揉鬼太郎的頭,鬼太郎露出羞怯的笑容。

  「媽媽不要介意我啦,我、我能跟水木先生去別處逛逛的。」鬼太郎雖然這麼說,聲音卻越說越小聲,連在旁邊的水木都忍不住露出微笑。

  此時爸爸也站了起來,兩手收進袖子裡,一臉悠哉地走到鬼太郎面前。

  「不過鬼太郎有話想跟老夫說,對吧?」

  鬼太郎愣了一下,他猶豫地回頭看向水木,而水木笑著點點頭。

  於是鬼太郎稍微放鬆一點地望向了父親,「嗯,爸爸,如果你有什麼想做的,請讓我陪同你吧。」

  爸爸點點頭,「那就陪老夫在外頭散步一下吧。不過,鬼太郎,你不會因為媽媽及水木也跟來而感到不好意思吧?老夫不想讓他們感到寂寞啊。」

  「嗯,媽媽跟水木先生不介意的話。」這點鬼太郎倒是很爽快就回應,媽媽及水木對望一眼,也沒有露出尷尬的神情,笑著同意一起散步。

  說是散步,其實也就是一家人在商店街上閒晃,偶爾逛逛商店、買點土產。其中鬼太郎會幫忙父母提東西,爸爸有任何吩咐也會跟在旁邊。

  「你已經跟水木談過了吧,鬼太郎。」對於兒子的孝順行為,爸爸似乎覺得十分有趣,而鬼太郎老實地點頭。

  「水木先生也說我應該趁父母都在的時候好好跟你們相處。」

  爸爸聽了揚頭用鼻子哼了一口氣。「果然啊,別看水木那樣,其實還滿會跟老夫這個親生父親爭奪父親權的喔。老夫就想如果不是水木同意,他肯定會大吃醋的。」

  「我當然是有資格的嘛,因為是我養的啊。」水木倒是不否認爸爸的告狀,不過他看到在旁的媽媽,又補充了一句:「但也是你們生得好,我才會這麼認真養。」

  「別人都說笨蛋父母什麼的,我這裡還更慘,是笨蛋父父。」鬼太郎無奈地對兩個父親的鬥嘴作了這樣的感想,但是臉上掛著笑的鬼太郎,倒也沒有真的感到困擾。

  而爸爸也很習慣水木這樣了,於是他看向鬼太郎,說著:「那麼對於你的笨蛋親生父親,鬼太郎有什麼想說的吧?」

  鬼太郎沒想到爸爸如此直接的問,不過直到今天,鬼太郎已經不會感到彆扭了。他望著父親,對他露出笑容。「爸爸,昨天的比試真是太棒了,我很久沒有這麼盡興地享受運動。我很開心喔。」

  「老夫也非常開心。」爸爸笑得瞇起眼。「昨天還好吧?頭沒有太熱吧?不過看到鬼太郎跟水木都這麼有精神,汝等應該好好休息過了。」

  水木紅著臉別開頭,在一旁的媽媽輕拍他的背。

  「嗯,我跟水木先生有好好休息過了。」鬼太郎倒是沒避嫌,而是保持著原來的積極情緒,對爸爸說著:「我也好好想過了,爸爸只有在地獄才能顯現這樣的形態吧?所以有些事一定只能趁現在做,如果爸爸有什麼要我陪同行動的事,至少趁今天一天,讓我好好陪伴爸爸吧。水木先生也是贊同我的想法。」

  爸爸側頭望了水木一眼,水木則是對他點點頭。

  「是嗎……也是啊,是時候要跟鬼太郎談了。」爸爸說著閉上眼,微微傾身。「鬼太郎,爸爸接下來會講些嚴肅的事啊。」

  「嚴肅的事?」鬼太郎問,而他們剛好經過昨天歇息過的茶屋。

  「義母,我們在這裡等他們好嗎?」水木則主動提出了,而媽媽那邊也輕輕點頭。

  「就這麼辦吧,我們不要打擾父子他們。」

  「媽媽,水木先生。」鬼太郎則困惑地看著坐在茶屋附設的椅子上,望著他倆微笑的媽媽及水木,鬼太郎這時領會到,媽媽與水木早就知道爸爸要跟自己談什麼。

  「我們就在媽媽及水木先生看得到的地方談吧,爸爸。」於是鬼太郎向爸爸提議了,爸爸也同意,於是他們來到茶屋視覺所及,在路邊圍好的石柵欄前,那裡阻擋了旅客再前行,畢竟再過去就是火山及流下的融岩。

  鬼太郎等待著父親,而父親平視著眼前的風景,說了:「鬼太郎,你很喜歡水木吧。」

  聽到父親這麼問,鬼太郎感到疑惑,畢竟對水木的心意還是父親點醒他的。「是的,爸爸,我願意付出一切努力來保護水木先生。」

  「哪怕未來有許多艱苦,也會與水木在一起,兩人共同扶持生活吧?」

  「這是當然。」鬼太郎垂下了眉。「既然我與水木先生成婚,我也已經作好心理準備了,我不會與水木分開的。」

  他不太懂爸爸現在提起這些是為了什麼,因為這些心情,爸爸早在鬼太郎與水木成親前就確認了。

  而爸爸終於看向了鬼太郎,對鬼太郎露出慈愛的笑容。

  「昨天那一戰真棒啊,老夫也很久沒有這麼激烈地戰鬥了。看到鬼太郎成長到這種程度,老夫也很是欣慰。」

  「嗯,我也覺得能跟爸爸這樣對戰真是太好了。」鬼太郎老實地點頭,這次他是真心地感到愉快放鬆。「爸爸真的很厲害呢,我可以理解為什麼水木先生總是那樣稱讚爸爸了。」

  「是嗎,但是,老夫更開心的是鬼太郎已經獨當一面。昨天那一戰也戰勝了老夫啊。」爸爸說著搔了搔自己的頭,鬼太郎又露出疑惑的表情。

  「還差得遠呢,我幾乎是使出全力而且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恢復理性,爸爸還很有餘裕啊。」話雖這麼說,鬼太郎的右眼卻是閃閃發光,「但是這讓我更期待了,好想跟爸爸玩更多競技,如果被允許的話,也想跟爸爸交手,就算輸了也沒關係,因為我知道我有一天是贏得過,畢竟在活用肢體跟戰鬥上,我是爸爸教出來的孩子。」

  「是啊,鬼太郎也是老夫養的孩子喔,是爸爸自豪的,非常厲害的孩子。」爸爸也笑開了嘴,不知為何,這笑容讓鬼太郎感到有些不安。

  「爸爸,究竟怎麼了……?」

  「沒什麼喔,鬼太郎,只是時間比老夫想得還早。」爸爸再度閉上了眼。「老夫大概在鬼太郎與水木成婚時就在考慮這件事,提早與吾妻見面時,就更加下定決心了。儘管如此,如果鬼太郎在這次假期讓老夫覺得時間還沒到的話,這事就會延後執行吧。」

  說到這,爸爸抬起頭,平視著鬼太郎的右眼。

  「鬼太郎,聽著,爸爸在考慮搬到地獄與媽媽定居下來。」

  聽到這話,鬼太郎驚訝地睜眼。

  「幽靈族與一般妖怪不同,不會因為經過幾百年的修行就能再練成肉身,但若是還有保存一部分肉體的話,花時間重生也是辦得到。無奈,吾妻生前已費盡了所有的精力,老夫也硬是將妖力集中在左眼,只保住了眼睛成為勉強生存的狀態,所幸水木將吾妻埋葬保存了她的全屍,老夫殘存下來的肉體也算是身體的碎片啊。」講到這,爸爸輕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在不耗費肉體能量的地獄,夫妻同心地一起修練靈魂的話,肉身恢復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爸爸與媽媽要一起留在地獄修行……?」鬼太郎困惑地重覆了爸爸說的話。

  「是的,而且這樣對剛成親的鬼太郎來說也比較好。」爸爸輕笑了一聲。「新婚的你們與老夫同住多少會覺得有些尷尬吧。」

  「才沒有這回事!」鬼太郎有點急地出聲:「一直以來、爸爸都陪在我身邊,聽了我所有的煩惱……!」

  「是啊,鬼太郎,老夫是擔憂著你的成長才一直陪伴你啊,但現在看看,吾兒已經是這麼好的男人了。」爸爸在講這些話的時候言語包含著對兒子的自豪,而鬼太郎嘴唇微微顫抖。「老夫就算不在鬼太郎身邊,鬼太郎也有辦法應付了。」

  「——究竟會花多少時間?」鬼太郎有氣無力地問。

  「老夫也不確定,雖說會比分開住還來得快,但老夫想……大概會再花個五、六十年的時間吧。」爸爸說著露出害羞的笑容,說著:「爸爸這裡也是很想念吾妻的啊,所以這段時間,爸爸媽媽一定會很幸福的。」

  「五、六十年——」鬼太郎深吸一口氣,「這段時間只剩下我了嗎……」

  「還有水木啊!鬼太郎!」爸爸趕緊提醒著。

  但在爸爸出聲時,鬼太郎抿了抿嘴,眼眶開始積滿眼淚。

  「我知道,我獨立自主的時間會到的,總有一天會來的,因為爸爸一直都有跟我說幽靈族迫於局勢,獨立生存的時間一再提早是難以避免,也在我六歲的時候就說想把我訓練得能夠獨當一面,就算這樣,爸爸也一直陪伴在我身邊……」鬼太郎開始吸著鼻子,但淚水已經無法控制地掉下來。「我為什麼不早點想到呢,如果我能夠多珍惜與爸爸在一起的時間——」

  「鬼太郎……」原本還保持笑容的爸爸也開始顫抖,他的眼睛早已滾出淚水。

  「明明應該抓緊時間多孝順爸爸的——」鬼太郎也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來。「爸爸……」

  「吾兒喔!爸爸沒有真的要離開你,爸爸是想要快點回來啊。」爸爸說著張開了手,臉上已經哭得滿臉淚水。「用靈質做出身體以後爸爸也想了很多,過去一直懊悔著,只剩下眼球的我連擁抱鬼太郎都辦不到,就算想引導你也只能用繩子綁著你牽著你走。而現在,老夫終於能抱抱老夫最愛的兒子了,鬼太郎,這也許對你來說很難為情,可以讓老夫抱抱你嗎?」

  鬼太郎吸著鼻子,邊哭邊點頭。

  「吾兒喔!」爸爸馬上伸手抱住鬼太郎,鬼太郎雖然有點猶豫,但他還是回抱了這個一直以來沒與他分開的父親。

  父子倆抱了好一會,兩人也慢慢地平靜下來,爸爸主動鬆開了手,拍拍鬼太郎的頭。

  「爸爸應該不是假期結束就定居吧?」鬼太郎取出手帕擦了自己的臉,然後找出一條備用的手帕遞給爸爸,「畢竟光是我們申請這次旅行就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

  「是的呢,光是要申請跟等待審核就會花上一兩年的時間吧。」爸爸點點頭,然後對鬼太郎露出微笑。「況且,爸爸想親眼看到鬼太郎參加成人禮啊。」

  鬼太郎有點害羞地低下頭。「這樣的話大概剩兩年多的時間……」

  「沒錯,鬼太郎,老夫不會讓你感到懊悔的。」爸爸開心地笑著說。「這段時間也會將所有能教導鬼太郎的事好好地教完,而且。」爸爸說著轉頭看向了茶屋的水木。「交給你了啊,吾友!」

  「你別小看自己的兒子跟戰友啊,咯咯郎!」水木也笑著大聲回覆。「等著由我與鬼太郎打造的世界吧!」

  這天,一家人一起在旅館街吃了午餐,閒逛了一會後回到旅館。他們約好晚餐前一起去大眾浴池泡澡,而回房間短暫休息時,一踏入玄關,鬼太郎就將頭埋入水木懷裡。

  水木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地擁抱住鬼太郎。

  「水木先生就是事先知道,所以才說『如果碰到選擇的話也願意跟我去地獄吧』。」鬼太郎悶悶的聲音從水木胸口傳來。「真是笨蛋啊,水木先生……」

  「我知道的喔,無論如何,鬼太郎會選擇我的。」水木也低聲回應。「但我想讓鬼太郎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我又不是想要水木先生殉情才跟水木先生結婚的。」鬼太郎說著用頭磨著水木的胸口。「就算爸爸跟媽媽在地獄——我會覺得難過不代表我會選擇跟著他們走,他們也沒有這樣的期望。」

  「我只是想說我也同樣選擇鬼太郎啊,你去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水木微微勾起嘴角,手也開始順著鬼太郎的頭髮。「何況,鬼太郎很清楚吧,這個人世間根本不是什麼愉快幸福的地方。」

  鬼太郎抬起了頭,望著水木的笑臉。

  「是比地獄更加不公平、更加令人生氣的地方喔。」水木說著別開了眼,自言自語般地說著,「是我強行把你留下來,我必須要負起責任的。」

  是啊,妖怪與人類成婚這件事,不是只有水木作好了覺悟,鬼太郎也做好了。鬼太郎終於露出笑容。

  「能喜歡上水木先生真是太好了。」

  「無論是怎樣的地獄,我們都會在一起吧?」水木摟住了鬼太郎的頭,而鬼太郎吻上了水木的左耳。

  「無論是怎樣的地獄,就算我沒有其他後盾,就算只有我一個人——」鬼太郎笑著在水木耳邊低語,感受著水木的顫抖。「我一定會守護你的,水木。」



本文完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