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30日 星期一

[派生カラおそ]生贄 五








  お鶴猝然瞪大了眼,在昏黃的房間內大口喘息。

  雖是包裹在棉被裡,手腳卻十分冰冷,身體似乎也冒著冷汗;お鶴哈的一聲嘆了口氣,他也不懂自己現在到底是冷還是熱,體內還殘存著灼熱感,附在傷口上引發刺痛,又有一種難耐的搔癢感,混雜在一起成了快感,讓人不經意地撫摸自己的身體,好紓解因刺激而起的性慾。

  這種感受從昏過去前,直到醒過來都還沒有消退。お鶴在這段時間內覺得自己半夢半醒,彷彿失去意識前的場景還在繼續,在夢中仍持續被侵犯。全身都很痛,腰、腿、雙腕,身體深處,性器,無不因為玩弄過度而陣陣發疼,讓人恐懼身體真的會被玩壞。

  身體的負擔是一回事,更令お鶴難受的是自己對這事的反應;お鶴不想去回想自己在過程中講了多少下流話,以及在多快的時間放棄忍耐讓自己沉溺於快感。

  お鶴感到了悲傷。倘若被知道了這些事,自己的丈夫不會因此嫌棄自己,而是會更溫柔地呵護安慰吧?正因為是這樣,那種自己無法堅持的羞恥,讓お鶴更加痛苦。

  難過得想哭,但眼睛已經哭不出眼淚。お鶴微微抬頭,他看到與自己同睡在被窩裡,背對著自己的天狐。那同樣遭遇了過份對待,身體明顯已經墮落的天狐,昨晚被迫在自己面前露出醜態,一定也很難受吧。想到這,お鶴不由得不安起來;他也同樣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天狐才好。

  在お鶴正猶豫著現在該怎麼辦的時候,他面前的天狐動了動耳朵。

  「你覺得我很沒用吧。」

  悶悶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お鶴愣了一下,天狐原來是醒著,但他只是縮著身體,兩手緊緊抱住雙臂,垂下了頭。

  張開口,お鶴原本想說「沒那回事」,聲音卻哽在喉間出不來。他說不出任何安慰話語,同樣處境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安慰人呢?就連自己都無法相信了啊。

  如果連千年的天狐都撐不下去,自己又會如何?

  お鶴只能疲憊地嘆息。

  而天狐倒也沒質問下去,他緩緩爬起身,帶著那滿是咬痕的身體,一步一步拖著尾巴走向茅廁,而後お鶴聽到水聲。

  哪怕十分痛苦,日子還是得過。お鶴感受到了天狐的堅強,或說他已習慣了一切?

  お鶴試著動了動身。身體好沉,全身都痛得要命,肌肉痠痛到動彈不得。

  得再休息一會,讓身體適應這種疼痛。お鶴忍著痛楚,在被窩裡用手輕輕揉著身體,但仍痛得難以放鬆。

  お鶴在棉被裡掙扎了許久,甚至天狐走回床上,他還仍未起來。

  「還好嗎?」天狐輕聲問著,お鶴從棉被露出眼睛,眼神帶著猶豫。

  「別客套,乖乖說。」天狐又問,而お鶴縮進棉被。

  「--身體很疼。」お鶴細聲說。

  「哪個部位?」天狐用手按了按棉被,お鶴發出低鳴。

  「全身都……肌肉痠痛,還有裡面也……」

  聽到お鶴的回答,天狐輕輕地點頭。「先起來上廁所吧。需要我扶著去嗎?」

  お鶴輕輕搖頭,很勉強地從棉被爬出來,強忍著疼痛一拐一拐地走向茅廁。這裡的廁所不在室外,而是在石室鑿了通往深處的坑,用屏風擋著。天狐曾警告他說,從那茅坑摔下去就死定了,他在裡頭放了多少東西都沒聽到落底的聲音。

  扶著旁邊的石頭,お鶴試著小解,而果然是因為昨晚的縱慾,讓お鶴在排解的過程都感到燒灼般的疼痛。お鶴顫顫發抖,強忍著直到結束,而後用水清洗;就連水流過也痛得很,お鶴因為那痛麻感而感覺暈眩。

  お鶴洗過手,勉強從屏風內走出來,發現天狐在外頭等著。

  正感到不解,那將手放進衣服裡的天狐從領口探出了手。

  「我來幫你洗吧,如果你那個狀態直接泡進泉裡會痛到哭出來,那泉質對傷口太刺激了。雖然對肌肉痠痛的療效很好。」不等お鶴回答,天狐直接拉著お鶴走向泉水邊。

  找了兩張石板凳,天狐將お鶴身上的碎布解開,讓お鶴不情願也得與自己坦承相對。明明在性愛過程中看過彼此的身體,お鶴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天狐拿起木盆,挖了水後往お鶴身上倒。那泉水流經傷口的確會刺痛,お鶴倒抽一口氣,慶幸挖出的水沒那麼燙,讓痛楚較為緩和。天狐又撈了一盆,お鶴於是低聲說了謝謝,在水流下時搓洗身體,順便確認傷口。在光線照耀下才發現自己身上滿是瘀傷,手腕跟腳踝有著明顯的指痕,腰上也有很深的痕跡。下體也有些紅腫,被那樣粗魯的套弄也難怪會這樣。

  「身體洗得差不多了?」天狐問,お鶴抿了抿嘴,低下頭看著自己還流出精液的股間。

  於是天狐挖了一盆水,放在お鶴旁邊。「你慢慢洗吧,自己洗比較不會弄痛。」

  「謝、謝謝天狐大人。」お鶴輕輕地點頭,而天狐站起來,晃著尾巴走回床鋪,留下お鶴自行清洗股間。撈了一點水清理腿間,僅是這樣就洗去了不少精液及血漬。

  由於股間很痛,お鶴還以為會是很恐怖的傷,但稍微用水洗去後,發現只是有些紅腫跟細細的傷口而已。也是因為這些細小傷口,在鬼的精液流過時會產生刺激搔癢感。明白是怎麼回事後お鶴稍微鬆一口氣,但也不是全然放心的狀態。放著傷口不管也不是好事。

  試著將體內的液體洗乾淨,お鶴確認洗不出更多東西後,自行撈了水盆往自己身上倒,忍著痛讓身體暖起來,稍微按摩筋肉,然後起身取布擦拭身體。

  お鶴包著浴巾緩緩地走回床舖,發現天狐坐在床上,沒抽他的菸斗,而是擺了一瓶東西在床上。

  「擦乾淨了?」天狐拍著床舖。「上來吧,我替你擦藥。」

  原本想出聲說不用客氣了,可是看天狐那般正經的表情,お鶴意識到什麼,紅著臉爬上床鋪。

  「腿張開。」天狐說著,而お鶴用布掩住臉,將兩腿打開。

  「因為那邊很敏感,鬼帶來的藥效也很強,你得忍著。」天狐說著沾了一點藥,輕輕地點在お鶴微微紅腫的穴口上。

  お鶴緊繃了身體,這讓天狐明白他有多痛,而是他稍微離了會,等お鶴漸漸不再顫抖,才慢慢又塗上去。兩方就這樣一方忍著,另一方放輕動作,好一會才上完了藥。

  「這樣傷口好得比較快。雖說很快就會撕裂,但放著不管會變形的。」天狐將藥膏收起木盒,お鶴也滿臉通紅地放下了白布,身體發顫地向天狐輕輕點頭,細聲說了謝謝。

  「身上的傷口就自己擦藥囉。」天狐將藥盒推了過去,「至於痠痛嘛,可能需要吃點止痛藥,但不吃點東西不行。你也餓了吧。」

  「啊,嗯。」お鶴靦腆地點點頭,然後害羞地用白布半掩自己的臉,「天狐大人,您對我真好。」

  這話讓天狐愣了一下,他突然滿臉通紅地低下頭,用袖子擦著自己的鼻子。

  「因、因為昨晚,你幫了我很多……」

  這話讓お鶴也羞紅了臉,正用白布掩著臉不知道該回應什麼時,天狐爬下了床。

  「那惡鬼替我們準備了糰子,先來吃吧。」

  お鶴點點頭,從旁找來自己剛陰乾的衣服,穿上後,天狐也在附近的石桌拿出食盒。

  石桌旁邊有兩個坐墊,一個紅的,一個藍的。

  天狐很自然地坐上紅色的那個,お鶴於是在藍色的坐墊上坐下,接過天狐遞來的糰子。

  糰子這種東西是樸素了些,但好歹是令人安心的食物。他倆靜靜地吃了一會,稍微填飽肚子後,お鶴取了壺接了些熱泉水,給天狐倒了一杯。

  「謝謝。」天狐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暖和身體。「幸好有你。之前那個月我都是要痛上好幾個小時才有力氣爬下床。」

  用「幸好」這個詞,在お鶴聽來有些心情複雜。他知道天狐的意思,但無論如何沒人會希望自己不幸。注意到お鶴為難的表情,天狐只是輕輕一下,然後放下了茶杯。

  「北方的人類是怎樣的人?」

  「咦?」お鶴頓了一下,「您是說,旦那?」

  「他很強大?或是家族有錢?」天狐回到床邊找來了菸斗,慢慢地走回石桌,用燭火點了起來。

  沒想到天狐會問這些,お鶴用袖子掩住了嘴,有些害羞地垂下頭。

  「他……並非是天狐大人所想像的那種,強大的雄性。就人類而言是離群、被排斥的那型,獨自住在山裡伐木為生。他並不英俊,而且內向孤僻,可是,我非常喜歡他善良的本性。而且他對我也很溫柔……」

  「你這張臉,能對你不溫柔的男人也太過份了。」天狐呵呵笑著。

  「不、不是那個意思。」お鶴漲紅了臉,「我是、飛行遷移時中了獵人的陷阱,而他救了我,所以才……」

  「報恩?以身相許?」天狐不覺失笑,「雖然由我這隻千年狐來講不太好,但……這有點老套吧!」

  お鶴抓緊頭巾低下頭遮掩紅透的臉,「是、是的,我一開始也沒想到會這樣,本來想織一件衣服送給他當謝禮,可是--」

  「不過這樣不錯啊。我親戚那邊的姊姊也有因為這樣嫁給人類的。」

  「而且旦那他不是只救我呢,我們成婚後還常看到他帶回困在樹上的貓或是掉進河裡的小熊貓,所、所以其實是我跟他求婚,真是不好意思。」お鶴有些慌張地說著,天狐瞥了他一眼,那被頭巾遮掩的臉微微透露笑意,那是陳述著所愛的人,發自內心感到的喜悅。

  天狐沉默了一會,然後微微勾起嘴角。

  「你們鶴族,決定了配偶就不會改了吧。」

  聽到天狐這麼問,お鶴點點頭。「是的。至死不渝。」

  「真傻呢,我們狐族就不會這麼傻。」天狐笑著低下頭,「雖然說是一夫一妻制,但配偶死掉的話,還是會找新的伴侶。」

  お鶴靜靜地望著沉默的天狐。

  「……烏天狗大人還好嗎?」他怯怯地問著。被關在這時太過慌張,他沒想過,天狐被青行燈帶來的理由。

  天狐垂下雙耳,「大概,還沒死吧。」

  「是急病?」お鶴小心翼翼地問,他想起自己丈夫遭遇的事。

  「山主不會生病的喔。」天狐挺起身,口氣變得嚴肅卻顯得疲憊,「當山主的資格轉移,成為山主的精怪就等同於跟山共存,山不滅就不會死。反過來說,山的衰滅卻會導致山主的衰弱,尤其是山上的居民對山不再有敬意及信仰的情況。」

  お鶴開始回憶。這麼說來,烏天狗守護的山是沒有神社的,過去拜訪時也是座生氣蓬勃的山。雖未受人類信仰,但也因為沒有開發而充滿力量。

  這幾年お鶴未曾去拜訪,僅藉通信來聯絡。而在這些年,這座山發生了什麼事嗎?

  「烏鴉太天真了,放著人類去開發又不警告,還說『只要他們對山有敬意就好』。就連我說要幫忙,烏鴉都勸我不要傷害人類。就因為這樣,這一整年都非常虛弱,到年末的時候已經是必須臥病在床的狀態了。」講著講著,天狐低下頭,咬了牙。

  「只是我們都沒想到,這會引來青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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