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2日 星期日

[チョロ一]The Rules 八







  チョロ松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一松在眼前注視著自己。

  他一時之間沒清醒過來,只是回望著那表情平和的一松,一會才意會過來,他在不應該放鬆的地方入眠了。チョロ松緊張地用手撐起了自己的上身,望著那從頭到尾沒改變過視線的一松,呼了一口氣,用手整理了一下頭髮。

  「抱歉,失禮了。」

  チョロ松睡著在那張巴洛克式大床上,在地下的那間密室。

  是因為貧血,或是因為太放鬆了,チョロ松不清楚。他沒想到自己會睡在吸血鬼的房間裡,就常識來說這是多麼危險的事。

  「不會失禮喔。」倒是一松心情似乎很好,「這代表チョロ松對我沒有戒心,沒有比這個更令人開心的。」

  一聽チョロ松就露出了苦笑;啊呀,其實他還是很提防吸血鬼的。他在床上盤腿坐起身,回想自己是怎麼在床上睡著的。

  在替一松清洗完畢,並讓一松吸了血後,昏昏沉沉地替一松開門,兩人回到床上坐著,原本是想像前幾天那般學習魔法語言,結果不知怎的,看到枕頭就很想趴上去,回過神來已經睡了一陣子。

  チョロ松揉了揉太陽穴,現在覺得身體很沉,應該還沒到早上。

  「現在大概是多晚呢?」

  「チョロ松先生睡著後,大概過了三小時左右。」一松說著從床頭櫃上找來了機械時鐘,拿給チョロ松。チョロ松也看到時間快要一點了。

  夜巡的時候啊,真苦惱。チョロ松單手把頭髮撫平,這時才發現自己只是穿上了襯衫卻連釦子都還未釦好。

  「被吸血鬼吸血過,本來就很容易睡著。」蘇說著,在チョロ松急忙地將衣服穿好的時候。チョロ松抬頭望著一松,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之前餵你血都不會這樣。」

  「血族在吸血時,會促使供血者釋放放鬆物質,除了覺得舒服外,也能讓他們迅速入眠,有的血族認為這是為了讓供血者任他們擺布,有的則認為那能方便自己逃離。我也是覺得那是為了能讓血族全身而退才這麼做的。」一松認真地說明,而チョロ松按著脖子,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就這麼放你發呆三小時,很無聊吧。」

  「不會。」一松愉快地露出笑容。「我很喜歡看人類睡覺的樣子,那會讓人心情平靜。」

  這話讓チョロ松感到了奇怪,好像能看到人類的睡顏是很稀奇的事。チョロ松抬頭,疑惑地看著笑得慵懶的一松。

  「過去這屋宅的供血者都不願意讓你用牙吸嗎?我不是指夜巡僕人,而是好比--」

  前代的大主人。チョロ松腦中出現這個清晰的形象。

  一松一下就理解チョロ松指的人。他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チョロ松。

  「如果是血僕的話,被我吸血的時候不會想睡,而是會亢奮難眠。」

  チョロ松低下了頭。他原本就猜想的到的,不過在沒得到證實之前,他都不想去想這件事。真是難受,可能松野家代代的家主,都被做成血僕。要是這中間沒有意外,這次成為血僕的會是おそ松。

  在想這些時,一松突然出了聲,「你有不想讓我吸血的對象吧。」

  チョロ松愣地抬頭看向一松,思考了一會。

  「我說了你就不會吸他的血嗎?」

  「應該是我問你,你相信我會聽從你的話嗎。」一松回問,而チョロ松沉默不語。

  應該是沒問題的,おそ松似乎還不知道這裡的秘密,半夜也不會離開房間。チョロ松自己也尚未容許一松離開地下室去覓食。

  「之後再討論一下吧。」チョロ松從床上起身,將衣服整理好。「抱歉,我該回去了,明天我會保持清醒。」

  「……嗯。」一松安份地點頭,目送チョロ松離去。



  チョロ松原本以為,隔天還會是平常的一天。

  他會吩咐領班今天該注意的事,僕人們也會照常做他們的例行工作。

  但在チョロ松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間,跟集合在大廳的領班吩咐完事情後,他注意到領班的神色有怪異。前往廚房,觀察大家的早餐準備得如何,但那些僕人一看到チョロ松就避開視線,背對著チョロ松做自己的事。

  到這時,チョロ松都還只是感到奇怪而已。

  直到他要去呼喚主人おそ松吃早餐時,看到井矢見在樓梯口跟おそ松,チョロ松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早餐結束後,井矢見彷彿自己是僕人總管,除了還在廚房餐廳收拾的僕人外,召集了所有僕人集合在大廳,要おそ松站在旁邊看,然後讓チョロ松站在自己面前,輕咳了兩聲。

  「チョロ松先生,最近你都在做什麼藏斯?」

  「我不懂你為什麼用這種口氣。我在下班後有點自己的私事,請問怎麼了?」チョロ松冷靜地回答,而井矢見哼笑了一聲。

  「咻咻咻--好個私事藏斯。」井矢見揚起頭,瞥視著眼前的チョロ松,「我們都知道,屋宅總管チョロ松先生,最近的動靜很奇怪藏斯。又是洗一些沒看過的東西,又是晚上找不到人藏斯。而我昨晚夜巡的時候總算確認了,チョロ松先生不在房間裡,也不在屋子裡的任何地方,哪裡都找不到藏斯。」

  偏偏是在井矢見夜巡的這天睡著在一松的房間裡。チョロ松輕輕握拳,討厭自己沒把柄,卻被井矢見抓住可疑的地方。

  チョロ松靜靜地瞪著井矢見,一句話也不說,任井矢見講下去:「我是管車的藏斯,所以特別清楚,屋子的車沒人開走,屬於每個人的機車等也沒被使用,所以我是這麼想的藏斯。我認為チョロ松先生在屋內偷藏了一個情婦,偷用屋子裡的資源,半夜都會跟她幽會藏斯。」

  「井矢見,這太誇張啦。」おそ松笑著揮揮手,「他要怎麼藏在這屋裡啊?如果屋子裡有沒被使用還能把人藏起來的房間,我還會不知道嗎?」

  「這要問你藏斯,主人。我聽男僕領班有提到,這屋子的設計是有個地下室的藏斯,水管跟電線似乎都有牽下去藏斯。說不準就是チョロ松先生發現了秘密,偷藏了哪個姑娘在裡頭藏斯。」

  明明完全不對,不知為何方向卻對了,這讓チョロ松又氣又急。井矢見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為了破壞名聲才講得這麼誇張,然而就算是這樣也讓人夠困擾了,看著那些僕人各個懷疑的表情,チョロ松覺得氣得要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他真的有說不出口的事;怎麼可能跟僕人說,他在照顧松野家養的吸血鬼?

  縱然是這樣,チョロ松仍感覺憤恨,他知道井矢見是為了私慾才散布謠言,おそ松不相信,甚至還出口替チョロ松辯解,但僕人們卻覺得チョロ松失去了信用。

  太可惡了,不能接受啊。

  チョロ松恨恨地瞪著井矢見,恨不得讓他從屁股開始燒起來。

  要怎麼對付這種人?又沒有把柄又沒有證據,現在甚至證明自己的清白都辦不到。チョロ松瞪著還在放話講得很開心的井矢見,暗地在內心默唸著。

  必須要讓這傢伙講出事實,要讓這個人暴露自己的陰謀。

  チョロ松持續地瞪著井矢見,不知不覺間,他默唸著那個一松教導給他的魔法語言。

  彷彿吟唱,彷彿誦唸,包含著強烈的意念,滿腦子要眼前的人暴露謊言。

  チョロ松突然暈眩起來;他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井矢見按著自己的胸口,自信滿滿的樣子。

  「就是這樣的藏斯!我當然知道チョロ松先生沒有那種膽子養女人,只是要讓大家相信他操行不好藏斯!這樣大家才會讓我當總管藏斯!我已經不能滿足於只是偷偷開車亂報公款來獲利藏斯,當然要當總管才能騙更多更多的錢藏斯!說是チョロ松在養女人我自己才想養女人藏斯,噫咻咻咻咻咻!」

  井矢見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話,他過了好一陣子才發現所有僕人都在看他,在他發現おそ松嘴角抽動,一臉想笑又強忍住的表情,井矢見頓了一下,才扯開嘴巴交插雙手跳了起來。

  「謝--!我剛剛講了什麼藏斯!」

  「這個人在搞什麼啊。」「搞了半天是想抹黑チョロ松先生,差勁。」

  女僕們紛紛開始議論起來,男僕們也失去了興趣,回頭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只剩井矢見一個人在拼命辯解:「不是那樣的!只是太興奮了藏斯!」

  不管最後如何,那份對自己的懷疑總算消失了。チョロ松露出淡淡的微笑,他該好好放下困擾,回去做事情了。這麼想的チョロ松踏出一步,但他卻有種奇怪的感覺。

  為什麼,眼前一黑?

  咚的一聲,チョロ松整個人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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