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青行燈與酒吞童子 01

＊《生贄》背景中關於關於青行燈與酒吞童子的故事
＊會稍微劇透到關於《生贄》的情節
＊本回為R18

　　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名字。
　　「瘋狂的青鬼」－－這是妖怪們口耳相傳的稱呼。
　　有著青色的角，隨身伴隨著魂火的他，是鬼族當中的「青鬼」。他喜歡美麗的事物，華麗的衣服，總是披著從人類那裡搶來的高級和布，在倉皇恐懼的受害者面前炫耀他的戰利品。他做著所有惡鬼會做的事，威嚇人類、強搶民女、盜奪財物、啃殺牲畜，弱小的妖怪在他眼中只是奴隸及食物。
　　不過嘛，他自認自己比其他的鬼還講道理。
　　他會用溫柔誠懇的古語，與這些比他弱小的種族對話。
　　大部分的情況，他不會無緣無故就殘殺弱小，如果對他有禮貌的話，他甚至願意講義氣地提供照護。於是他對每一個落腳處的居民說著，定期奉上供品的話就不為難他們，而且保證在他所停留的時間內，守護及維持周圍的平靜。
　　對那個時候的人來說，他們早就習慣鬼神的榨取。
　　向強大的力量進貢而求得安寧，也是弱小村莊習慣的事；用怪物來制約魔鬼，也是沒有力量的他們唯一能依靠的方案。
　　那是個黃泉與現世之間沒有太多限制的時代。妖魔鬼怪來去自如，陽光下的生物對他們而言是上等的美肉。但早已學會自己累積食糧的人類並非笨蛋，很早以前就學會了留下強大的神靈來制約掠奪者，比如朝拜心善的狐神，依靠凜然的天狗。
　　至於沒法留住善良神明的村莊，則只能對強大的妖怪奉上祭品。像這位「瘋狂的青鬼」，就當作幾年一次的祭典，咬緊牙關奉上財物及處女，好歹能換得一時的安寧。
　　在他停留的時候，小妖怪們都會很安份。他們在黑暗裡竊竊私語，說只要不惹怒這名青鬼，一切都好談。跟貪婪無恥的赤鬼比起來，只要不讓青鬼生氣，他們多半理性而優雅，顧及自尊就能好好相處；但要是惹怒了青鬼，所遭受的下場肯定會讓人寧可去死。
　　不過，「瘋狂的青鬼」覺得自己脾氣很好，對老弱傷殘很溫柔。
　　跟其他總是搶奪一空的惡鬼比起來，他的確是客氣的，能明白村莊的富裕程度來要求供品，不至於榨取殆盡。除卻祭品必會慘死，其他人卻得以安心入眠，如此一來只要憐憫被選上的少女就好。
　　－－原本是這樣的。
　　他真的相信村莊內的人民是敬愛他的，而不是出於畏懼及卑下。
　　所以在村長帶著烤全雞、飯筒及水果跪到他面前時，他發自內心地感到同情。
　　「不到進貢日卻帶來了如此豐盛的餐點，你們是真的很煩惱吧。」他端坐在藍色的坐墊上，彎身看著趴伏在面前的老人，柔聲說著：「說出你們的請求。」
　　軟弱的人類害怕得連頭也抬不起，只是顫著聲說著。
　　山的南方的十里外，有個作惡的紅鬼，所到之處都掠奪殆盡，寸草不生。在青鬼還願意待在這裡的時候，也許這個村莊還能因為青鬼的威儀保存安全，但只要青鬼一走，赤鬼前來蹂躪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青鬼大人義勇雙全，肯定不會懼怕那在南方作惡的赤鬼。所以－－」
　　「所以你要我去對付那個赤鬼？」青鬼接了話，老人閉口不語。
　　那臉貼地的老人發著抖，怕是拜託青鬼這件事就足以讓他發怒。
　　但是青鬼自認為自己寬宏大量，村民對他向來順服，現在這一村之長又弱小卑微得叫人同情。
　　他爽快地答應村長，在吃下豐食之後，立即前往赤鬼肆虐之地。
　　當地的小妖看到青鬼前來，紛紛跟上，想看看會有什麼好戲，他們說，不敢相信有人敢對那個赤鬼發起挑戰。青鬼不是會四處作亂的類型，不過就過去的經驗，那種自稱天下無敵的傢伙多半只是沒碰過更強對手的二流渾蛋，他並不介意再多教訓一個。
　　小妖們一副想看戲的樣子，青鬼並不介意，只是順著小妖指的方向前去。他要前往的方向傳來濃濃的燒焦味、血腥味、生物交合過的淫靡臭味，以及酒味，要不是抬頭看的到星星，青鬼還以為自己回到了黃泉。
　　青鬼來到了那個用燃燒的房子來照亮四周的地方。
　　地上滿是屍塊，不過更多的是因為害怕而發瘋的人，他們縮在陰暗的地方，看到踏步進來的青鬼就崩潰大笑。
　　真是可憐呢－－青鬼只是淡淡地想著。他持續走向那味道最重的地方，每踏進一步就看到更多的，赤裸的女人，一些已經虛弱無力地癱在地上，一些則是茫然地看著天空。再往前，青鬼看到堆得像是小山的米袋，以及坐在上頭，有著一對紅角的赤鬼。
　　原本青鬼以為會是更強壯粗魯的傢伙，所以在他抬頭看著那赤鬼時，內心滿是疑惑。
　　赤鬼的外貌像是發育不全的少年，手腳纖瘦，軀體苗條，孩子般的臉看起來很可愛，笑起來時更是顯得天真無邪。他幾乎算不上有穿衣服，僅是腰間圍了一塊虎皮，後腰掛了一塊女用和布，連衣服都不用穿好這點，簡直還像是小孩子一樣。他也的確像是玩得開心的孩子，一手持著朱色的大酒杯，另一手指揮著下方的女人。
　　「喂喂，綁著包包頭這位，用你的巨乳裝杯好酒啊。那個皮膚很白的，大腿夾緊點，要不然倒在那的酒會流光的，嘻嘻哈哈。」
　　怎麼看，都像是在搗亂胡鬧，沒有被人教育過的小鬼頭。
　　青鬼皺皺眉，他想著是不是該給這赤鬼講些道理，但他與赤鬼對上視線時，他不禁顫了顫，內心感覺這赤鬼的年紀一定不是像外表那樣。
　　而赤鬼望著他，眼睛瞇了起來，樣貌慢慢從第一印象的小孩變成了嫵媚邪氣的美男子。
　　「喔呀，歡迎光臨啊－－想不到這附近有這種程度的同胞，你是剛好經過，還是住在這裡啊？要不要坐下，跟我一起玩兒？」赤鬼咯咯笑著，展開了雙臂，「這裡挺不錯的，食物跟酒都屯了不少，女人的質量也還可以。」
　　「我是北方十里外的保護者。」青鬼勾起了嘴角，「你四處鬧事，搞得連他們都怕你呢。不好意思啊，我是要請你離開的。」
　　赤鬼眨了眨眼。「為什麼？明明這裡有錢跟食物和女人的，也沒誰說過不可以嘛。」
　　對鬼來說人類就是榨取的存在，青鬼也知道這樣的「常識」。
　　「如果我說，這裡也是我的呢？」青鬼冷笑一聲，魂火從四周升起，將他所到之處照得一片青藍，「鬼族間的規則很好懂吧？」
　　赤鬼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然而將酒杯拋開。
　　「喂，女人，給你們十五秒逃到五十尺外，再待在這裡會死的喔。」赤鬼冷冷地說著，而那些茫然的女人像是清醒一般，臉色蒼白地逃離兩個惡鬼所在之處。
　　等到女人們都逃離現場，赤鬼懶洋洋地從米堆上站起來，動了動脖子。
　　「你啊，叫啥來著。」
　　那個時候的青鬼沒有名字。青鬼眼睛半瞇。
　　「名字是那些人類想分辨彼此用的吧。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什麼名詞可以取代我。」
　　「別這麼說嘛，連名字都沒有，怎麼能讓人記住呢。」赤鬼又咯咯笑出聲，雙手插著腰，仰著頭說著，「我啊，叫作しゅてんどうじ。」
　　「しゅてん？」青鬼疑惑地張口，「什麼意思？朱點？紅色的斑點嗎？」
　　「啊哈哈哈哈，也是有人會這麼寫，不過我喜歡另一種寫法。『酒吞童子』，也就是把天下美酒吞盡的意思。」講著講著，那自稱「酒吞童子」的赤鬼，張開他的雙唇，以氣聲低喃著，「這是你死前烙印在你眼裡的名字。」
　　青鬼皺起眉，揮開了手，魂火迅速地纏住了酒吞童子的雙手雙腿，而青鬼也踏著魂火，眨眼間來到酒吞童子面前，握緊了拳頭。
　　對這個傲慢的小鬼，只能用力量讓他屈服了。青鬼一拳揍向了酒吞童子的肚子，又狠狠地揍了他秀氣的臉，一拳，又一拳，就像他以前痛毆過的那些不自量力渾蛋，不出幾分鐘就能揍得敵手鼻青臉腫，眼睛腫得連眼淚都擠不出來，只能從腫脹的頰肉間哀聲求饒。
　　但現在卻很奇怪，青鬼自己都揍得累了，但那酒吞童子看起來卻像沒事一般，肉體沒有紅腫發青，頂多就是嘴角流出了一點血。這讓青鬼警戒起來，在揍了幾十拳後青鬼收回了手，靜靜地看著酒吞童子喘息。
　　但依然被束縛在空中的酒吞童子看著氣喘噓噓的他，歪了歪頭，慢慢地以不耐煩的表情看向青鬼。
　　「沒了嗎？」
　　「哼，這只是開－－」
　　「沒了嗎沒了嗎沒了嗎就這樣嗎？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酒吞童子扯開了嘴角，瞪大的雙眼冒出了金光。「還挺有兩下子的，嘻嘻嘻嘻，你可要活久一點喔。」
　　話說完，酒吞童子的雙臂突然鼓起，震碎了魂火之後，肌肉開始劇烈地蠕動起來，原本看起來像是少年的身姿，一股一股地漲大，皮膚從白晰變得赤紅，體型從跟女人差不多變成幾十尺高，青鬼只能驚愕地看著這一切，看著原貌是美少年的酒吞童子，變成身影足以遮蔽全村的怪物。
　　酒吞童子那雙金眼映出了青鬼恐懼的神情，他滿是獠牙的嘴咧開來。
　　碰的一聲，酒吞童子的雙拳重重地打在青鬼身上。
　　被打凹在地上的青鬼還沒感受到疼，又碰的一聲，雙拳再度朝他揍下。
　　咚！咚！咚！巨響像是寺鐘一般，很有規律地一再響起，遠處聽見這聲的人，大概想像不到這是一個巨大的惡鬼，用他的鋼鐵般拳頭，不停地敲在身如石硬的另一個鬼族身上發出的響聲。
　　只會覺得這聲音持續了很久，擾人安寧。
　　青鬼也不記得這暴行持續了多久，只知道停止的時候，他咳出一大口熱液，只驚愕地想著自己居然還活著。除了頭以外，全身的骨頭應該都碎了，內臟也變得一踏胡塗。現世的生物如果變成這樣，等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是黃泉的鬼，倒也不是不存希望。
　　只不過那酒吞童子還在自己面前。
　　只要酒吞童子抓住他的頭，一下子捏碎的話，他就真的再也不能復活。青鬼自嘲地勾起嘴角，卻發不出聲音，他到此時才明白原來不自量力的二流是自己。
　　青鬼又咳出了不明液體，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酒吞童子蹲在自己身上，兩手捧著臉，觀察著躺在地上的自己。
　　「嘿－－這還沒死啊。」
　　「……咳。」
　　「就算留著頭不揍，大部分的同族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死掉囉。你真的有兩下子，妖力足夠維持生命，才有辦法到這個狀況還活得下來呢。」酒吞童子笑得瞇起眼，反過手，摸著青鬼的肚子。「對這麼了不起的你，我就賞你一點獎賞吧。」
　　傷痕累累、陣陣抽痛的肉體，被溫柔地撫摸著。
　　青鬼有了不祥的預感，他感覺到酒吞童子反著手，掀起他的腰間布。
　　「交合的時候傷口會好得比較快對吧？能跟本大爺相好可是你的榮幸喔。」酒吞童子笑著，抬起腰，對準了因殺戮產生興奮的鬼性器，一口氣用內腔吞到最底。
　　屈辱。
　　憤怒讓青鬼死瞪著身上的赤鬼，但全身壞滅的他動彈不得。
　　酒吞童子那孩子似的臉，居然能露出魅惑男人的神情，發出讓人想緊緊抱住的嬌喘，他緩緩地擺動身體，喘息著，像是一心一意想服事丈夫的溫柔妻子。
　　他表現得越卑微，青鬼就越明白，這是對敗者的嘲弄及羞辱，是用力量徹底制服人後，享用著獵物，傲慢的掠奪。青鬼在此慘敗，並且就地被「強姦」了。
　　內壁貪婪地吸吮著，不時因快感而緊縮。每在青鬼因為忍耐不住而發出悶哼時，酒吞童子會愉快地笑著。這種勝者的傲慢讓青鬼越來越惱怒，他努力地忍著，至少不要在這種時候一敗塗地。
　　「哈啊、在裡面一跳一跳的呢，啊啊真是的不要忍著嘛－－好棒、越來越大了－－」
　　酒吞童子的表情也不像最初那般充滿餘裕，他從開始還帶著嘲諷的表情，慢慢變得像酒醉般，恍惚得連焦點都模糊。酒吞童子張著嘴，連口水從嘴角滴下都沒注意到，只是喘息著在青鬼身上搖晃著身體。
　　「不行、噫、怎麼還沒、啊……噫……好棒、第一次碰到這種……！」
　　酒吞童子的身體貪婪地吸緊性器，青鬼咬緊牙，他也覺得快忍耐不住了。但他還是有點高興，原是笑著的酒吞童子，現在看起來像是快哭了一樣，眼角夾著淚水全身顫抖不止。
　　「啊啊、啊啊啊、噫啊啊啊啊去了！去了－－！」
　　酒吞童子縮緊身體，兩手緊抓著青鬼的雙臂，指甲嵌肉出血，就這麼彎著身射精在青鬼的肚子上，青鬼也悶哼一聲，終究還是洩在酒吞童子的體內。喘著氣，酒吞童子趴伏在青鬼身上，伸出舌頭舔著青鬼的胸膛，感受著體內的鼓動，然後他慢慢地抬起腰，在離開青鬼的時候黏稠的體液被勾了出來。酒吞童子抹去在青鬼肚子上的精液，然後將手伸到青鬼面前。
　　「舔吧。」酒吞童子輕聲說著，「吞下去，補充妖力，雖然還是會痛，但至少對骨頭挺好的。」
　　青鬼看了酒吞童子一眼，伸出舌頭，舔著酒吞童子的精液。
　　「很好很好，身體能動以後再繼續幹啊。」酒吞童子笑嘻嘻地看著青鬼將自己的精液吃乾淨，他認為這是臣服的表現。
　　等青鬼舔完酒吞童子的手指，他先感到一陣劇痛，但自己的雙手卻能動了。
　　「可以動了吧？來來，忍耐點，換你來服務我。」酒吞童子笑著退過身，看到青鬼能夠坐起來時，他開心地打開雙腿。
　　爬起來的青鬼看了看自己的手腳，還很腫，但已經可以動了，而他勾起嘴角。
　　他撲向酒吞童子，雙手扣住酒吞童子的雙腕，張開口吻了酒吞童子柔軟的嘴唇。
　　青鬼很少很少有貪念，所以他想，這是憤怒吧。
　　對於這個戰勝自己還很囂張，繼續對無力反抗的他榨取的赤鬼。
　　「哈啊、等等、別那麼急嘛……」眼角可以看到酒吞童子依然帶著魅惑的笑容，而青鬼再吻上他時，抱起他的雙腿，迫不及待地將性器插進去。
　　青鬼的確是生氣了，如果自己無法得到這個純粹的、絕對力量的、可愛又傲慢的傢伙。
　　「啊、嗯－－哈啊、啊……」
　　酒吞童子不自覺地抱緊了青鬼。
　　這個舉動就讓青鬼認為，他可以原諒這個小渾蛋了。
　　臣服於他也好，自稱小弟也好，從未有過貪念的他第一次有了不想失去的事物。
　　「讓我成為你的吧，酒吞童子……！」
　　青鬼低吼著，在他緊抓著酒吞童子撞到最深處的時候。
　　而酒吞童子在青鬼的背上刮出了血痕。
　　「……好！」怪物般的惡鬼在青鬼耳邊，發出幼兒般撒嬌的聲音。「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喔。」
　　從那天起，酒吞童子多了一名忠誠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