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30日 星期日

【ゲ謎腐】【ゲタ水(鬼水)】【R18】那是你親自娶的小惡魔【安價整理】

 ‧小山羊慶祝脫稿兼休息,所以開了無腦色色的成長鬼水安價。這裡是安價整理文。

‧背景設定是「水木被上了惡魔施下的淫紋,鬼太郎為了解咒而與他一起待在教堂」

‧水木在特殊設定下個性會變得比較淫亂

‧由於是以色色為解除詛咒為前提所以是個從頭到尾沒有理由的不停做愛的安價

‧原安價串在這裡

‧與這篇算是前後呼應

‧鬼太郎一度失去理智而阿吉化

‧以上,可接受再閱讀。

 

 

 

  為什麼會變這樣呢?鬼太郎站在教堂前面,內心嘆了一口氣。

  一開始收到妖怪信箱的請託,所提到的內容比起日本妖怪,更像是西洋惡魔附身的情境,這超出了眼球老爹的專業領域,於是難得這次調查是由水木陪同,也請教了可信賴的惡魔專家,該怎麼應對這次的委託。

  而這次的案例確實窮凶惡極,附身在小孩身上做出各種淫邪之事,許多人無辜受害。鬼太郎最後以認出惡魔真名的方式,與惡魔專家一同退治惡魔,鬼太郎也在將惡魔拉出受附身者的同時,使出殺招將惡魔打入地獄。

  而正當惡魔要被關入地獄時,他露出了笑容,一個吐氣,桃紅色的煙霧噴到了只是在旁擔任助手的水木身上。

  想必是作為復仇才對水木下手吧。鬼太郎趕緊接住軟倒在地的水木,卻看到滿臉潮紅的水木,臉上露出了笑容。

  惡魔專家只能搖搖頭,馬上打電話聯絡,請認識的教堂借用場地,好收容中招的水木。

  「那是淫紋呢,被上淫紋的人類,心智跟需求會被改造成跟魅魔一樣,體能也會有所改變,一般來說中招的人類只能被當作是巫師或魔女燒掉了。」惡魔專家口氣平淡地嘆了氣。「可幸的是,唯一能消退這種詛咒的,只有真愛。」

  「……所以,我必須給他真愛之吻?」鬼太郎滿臉通紅地問著。

  「不,因為魅魔只能服用精液或淫液,也只有高潮的時候才能注入能量,這樣一說你就懂怎麼解決了吧,加油喔。」惡魔專家口氣平靜地講述了解決方法。「可幸的是,教堂神聖的力量可以限制受害的這位先生,不至於讓他逃出去,堂區的人也表示裡頭的臥房及其他生活範圍可多加利用,那裡有提供給客人的臥房,就使用那間吧。而堂區的人也表示廚房裡的食物雜物可在利用範圍內使用,若是全部用光,事後再奉獻金錢即可。」

  「……那真是幫了大忙。」鬼太郎單手掩住了臉。「所以現在我只要進去教堂就好?」

  「三天內如果你們還沒解決的話,我跟同伴再來幫你?」惡魔專家如此說了,鬼太郎則害羞地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

  總而言之,現在的鬼太郎深吸一口氣。這次與之前不同,該有的東西裡頭都有了,不至於像之前那樣什麼東西都沒有。

  比較需要注意的是,惡魔專家曾提起,裡頭出現的可能不會是鬼太郎所認識的水木,因為淫紋會改變一個人的認知與常識,哪怕記憶跟知識完全沒有變,出現的可能會是完全不同的人。

  但鬼太郎還是作好了準備,他手握著門把,往前推開,關上。

  然後他終於看到了——

  水木穿著一套結婚白紗,不同的是裙襬整個撕裂開,他穿著一雙絲襪跨坐在教堂的祭台上,單手捧著側臉,對鬼太郎瞇眼笑著。

  「呀,等很久了呢,我親愛的丈夫❤所以可以開始我期待許久的新婚之夜了嗎?」說這話的水木,瞳孔發出了粉紅色的光芒。

  而鬼太郎紅了臉。果然不是平常會看到的水木!

  「……水木先生,你這是在幹嘛?」鬼太郎別過了眼,倒也不是眼前太傷眼,只是畫面太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而水木倒是平靜地傾下身,他這身新娘裝還是低胸的,在水木傾身時鬼太郎隱約可以看到衣服裡頭……鬼太郎把臉轉得更開了。

  「怎麼這麼問?鬼太郎,我們沒有經過正式的婚禮吧?難得在教堂裡,你不會想舉辦我們的婚禮嗎?」水木笑瞇瞇地說著,對於鬼太郎一再別開視線,似乎也沒什麼意見。「喔,對了,只有我們兩個真是太寂寞了對吧?鬼太郎一定想邀請各位親朋好友前來參加婚禮對吧。」

  水木先生清醒過來時會對一切有多後悔呢?鬼太郎想都不敢想,他想盡可能把傷害減到最低,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水木面前。「水木先生真是太性急了,你先下……」

  話未說完,水木就低下頭,吻上了鬼太郎的唇。

  鬼太郎愣了一會,他們並不是沒有接吻過,但這次鬼太郎卻能感覺這吻異常甜美,連自己也變得暈呼呼地……難怪會被當作是惡魔的爪牙啊,鬼太郎感受到這次事件的危險了。

  不知不覺間,鬼太郎也回應了水木的吻,在吻上水木時,水木發出的甜美哼聲也讓鬼太郎渾身發麻。

  吻了好一陣子,鬼太郎才趁機捏住水木的下巴,拉開兩人的距離,大口喘氣。

  而水木望著鬼太郎,輕輕笑著。「好可怕的眼神……」

  感覺沒辦法跟眼前的水木說理,不愧是在職場上縱橫沙場的有超過三十年經歷的企業戰士,鬼太郎於是直接將水木的身體打橫,直接抱起來,快步走向教堂為他們準備好的客房。

  客房雖不花俏精美,但也乾淨整齊。鬼太郎趕緊將水木放到床上,抿著嘴看著水木。

  滾到床上的水木面無表情地調整一下坐姿,然後側躺在床上,對鬼太郎笑著,用手輕拍著床鋪。

  「過來吧……鬼太郎?」水木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背後的束繩,上衣一下就從他身上鬆脫下來。

  啊雖然是已經看習慣的水木裸身……鬼太郎還是紅透了臉,這似乎讓水木感到十分高興。

  「你這麼主動,我很高興呢,鬼太郎。」

  要冷靜、要冷靜。這不是水木先生主動引誘自己,是因為淫紋的影響……鬼太郎雖然這麼想,可是回過神來,自己已經主動爬到水木懷裡,臉還湊在水木的胸懷裡。

  水木輕輕撫摸著鬼太郎的頭,說著:「乖孩子、鬼太郎是乖孩子。」

  可惡自己的意志力怎麼這麼不爭氣呢啊水木先生好香,為什麼明明是男人的胸卻有一股甜美的奶香呢?鬼太郎越想忍耐越往水木懷裡蹭去,而水木只是輕輕笑著,手往鬼太郎腿間探去。

  「水、水木先生……」

  「已經硬邦邦了呢,鬼太郎,就這麼想要我嗎?」水木說著,靈活地解開鬼太郎的褲釦,鬆開他的褲頭後,單手將鬼太郎的性器給掏出來。「不知為何,我也剛好肚子有些餓了……」

  魅魔的營養來源是精液,如果不是經由性交而是從口涉取的話,這樣無法解開水木的詛咒,鬼太郎有點慌了起來,因為水木的動作太過熟練了。

  既然自己都慌了,那做出來的舉動肯定不是冷靜思考過的。於是鬼太郎索性放鬆,讓水木將自己按倒在床舖上,眼見水木帶著殷勤的笑慢慢退後到自己的腿邊,一臉滿足地用臉頰摩蹭著性器。

  天啊,這真的好不像水木,可是又色情地讓人覺得好興奮。鬼太郎雖然感到懊惱,自己卻覺得熱到快流鼻血了,他就看著水木把自己的那裡當作玩具般又親又捧,還用兩手把玩著,還沒含入嘴裡就那麼舒服,如果是直接用口活的話自己八成是忍耐不住吧。

  水木也似乎明白鬼太郎放任他行動,於是在他蹭得開心後,他兩手捧著鬼太郎那比凡人更大的性器,張口準備含下。

  鬼太郎則趁勢抽開身,反過來將水木反壓在身下,兩手按住了水木的雙腕。雖是這麼說,其實他的理智已經到達極限,滿身都是汗。

  而水木反而仍是一臉充滿餘裕地笑著,輕聲對鬼太郎說著:「這樣就忍不住了嗎?鬼太郎。」

  鬼太郎閉著嘴沒說話。

  而水木仍是笑著,他抬起腿,直接用腳在鬼太郎的性器上摩蹭,隔著絲襪的動作讓摩擦感沒那麼粗糙,這突然的動作讓鬼太郎渾身顫慄。

  這突然的調戲讓鬼太郎無法忍住,就這麼一抖,精液一下湧出,沾滿了水木的腳底,相較於當場傻住的鬼太郎,水木笑得十分愉快,他抬起腿,脫下沾濕的絲襪,抹上了自己的嘴唇,在鬼太郎面前津津有味的舔著。

  「非常美味……不愧是鬼太郎,我最喜歡的鬼太郎。」水木說著放下了絲襪,兩手環抱住鬼太郎的後頸,在鬼太郎耳邊輕喃。「讓我為你做更多舒服的事吧?吶,鬼太郎。」

  「……好啊。」鬼太郎老實地回應,他很清楚眼前的是水木,雖然中了詛咒變得價值觀跟判斷力變得不同,眼前還是心愛的水木,他怎麼可能會想拒絕戀人的求愛呢?雖說他也擔心水木事後無法面對經歷的一切,不過現在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吧?

  鬼太郎於是看著水木面帶笑容地解開他的衣服,而他自己也將那套新娘禮服給完全脫下。這下穿著奇怪情色衣服的尷尬感總算解除了,鬼太郎倒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下一秒,鬼太郎看到水木將胸部蹭上了他的性器,這讓鬼太郎倒抽一口氣。而水木抬眼,對鬼太郎輕笑著。

  「鬼太郎一定有想過這樣吧?因為你很喜歡我的胸呢,對吧?我一直都知道喔。」

  水木一邊說著一邊用胸肌摩蹭著鬼太郎還硬挺的性器,在擦過自己乳首的時候還發出呻吟,這讓鬼太郎張大嘴。

  等等等水木太色了怎麼辦但是好舒服這樣下去也不錯——鬼太郎從來沒有過這麼艱難的戰鬥!

  鬼太郎經歷這麼多次戰鬥,也不是每次都在優勢的情境下,更多是在逆境下憑著本能來行動。回過神來(應該說從剛剛開始腦中就一片空白),鬼太郎已經反過來將水木給撲倒,兩手開始揉起水木的胸部。

  「啊……這、這樣子……啊、」水木那副充滿餘裕的笑終於收回,他因為鬼太郎的動作而發出嬌喘,身體也因為興奮而微微起伏。

  「不、不要小看我啊……水木先生……」鬼太郎瞇起眼,他的鼻血因為興奮而冒出,但他仍伸出舌頭,彎身舔舐著水木的乳首。他知道水木很喜歡被這樣對待。

  「哈啊……鬼太……嗯……!」水木的聲音逐漸變得黏膩,他微微仰身喘著氣,鬼太郎也感覺到水木興奮地抵上自己。

  這使得鬼太郎稍微有餘力看向水木現在的狀態……他的腹部閃耀著桃紅色、子宮形狀的光芒,現在的他每高潮過一次就會逐漸失去理智吧?而要解除詛咒的方式是真愛的性愛……有夠矛盾的解題法!

  想再多,問題也無法解決。

  鬼太郎清楚明白,只有真愛才能救回水木,縱然要花很多時間跟力氣,鬼太郎不會覺得辛苦。

  於是鬼太郎決定不多想了。他與水木是怎樣的關係,怎麼可能不清楚愛的形式?

  他只想溫柔地對待水木,讓水木處於幸福之中,這樣的話,憑感覺行動就可以了。

  ——這絕對不是他放棄抵抗的藉口。

  於是鬼太郎像過去一般,只是溫柔地舔遍水木的軀體,水木也不像之前那樣用彷彿娼妓的手腕來色誘鬼太郎,而是放鬆身體,發出柔軟的囈喘。

  「鬼……鬼太郎……」

  水木現在喘息的樣子,在床舖上微微發顫的樣子,就如同過去一般。

  這讓鬼太郎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想試探一下——這麼想的鬼太郎將手探往水木的股間。

  「——嗯啊!」水木弓起了身,他發出從剛剛開始最高亢的呻吟,鬼太郎則抿了抿嘴。

  後穴就像好好地做過潤滑擴張般,不只黏膩得出水,還能輕易吞下他的手指,再緊緊地收縮,如同一張有意識的嘴。

  而水木則是開口喘息,他的眼睛濕潤起來,眨著眼,一臉苦悶地看向鬼太郎。

  「拜、拜託你——鬼太郎,讓我去吧。」

  ……水木先生這麼要求,鬼太郎怎麼可能拒絕呢?

  於是他專注於手指,一下就探入水木的體內,熟練地找到會讓水木感到舒服的位置,水木敏感緊縮的反應也讓鬼太郎感到安心。受淫紋影響,身心會渴望性液及性愛的快樂,於是鬼太郎仔細地探挖著,巧妙地讓水木達到幾次接近雌高潮的狀態,水木一下就氣喘噓噓,手臂掩著自己的雙眼,軟癱在床上喘息。

  「……鬼……」水木軟軟地跟鬼太郎懇求著,鬼太郎知道水木要什麼。

  於是鬼太郎也好好地將衣服脫個精光,也無暇將衣褲好好摺好了,他湊上前,將性器往水木的股瓣磨蹭幾下,下身一下就被水木泌液沾濕讓鬼太郎微微皺眉,但他現在不想去想惡魔的手段有多麼可惡。

  「我愛你喔,水木先生。」鬼太郎彎下身輕吻著水木的嘴唇,調整一下姿勢,我扶著性器抵好水目的後穴,確認後就一口氣挺入。

  「!——」水木緊繃起身體,他在這瞬間達到高潮。

  「水木先生、水木先生……」鬼太郎蹭在水木的左耳旁,輕聲呢喃著,在他賣力地動作時,水木兩手也攀上鬼太郎的背,毫不客氣地在他背上留下爪痕。

  「鬼……哈啊……鬼太郎——」呼吸的急促讓水木的聲音像喉嚨哽著果核,但他纏上的雙腿顯示自己充份享受一切,明明才高潮過,內心的渴望有增無減,鬼太郎能感覺到自己被狠狠地吞著,濕潤貪婪地在內腔吸吮。

  自己也舒服得快暈過去,但如果內心渴望的只是舒服,也許就沒有解咒的意義。鬼太郎努力保持理智,他要一直想著水木的事,滿腦子都只能有水木。

  「水木先生……水木、水木、」

  鬼太郎還是考慮太多了。

  他不可能想水木以外的事。

  兩人的汗在肉體摩擦時蹭在一起,熱得好像他們泡在溫泉裡,沒多久,兩人其實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只是在擁抱間吻著彼此,直到情慾一同達到巔峰。

  鬼太郎也只能企求水木也只想著他。

  回過神來,鬼太郎注意到自己抱著水木躺在床上,自己好像短暫地失去了意識,水木反而是側躺在鬼太郎旁邊,笑著輕撫著鬼太郎的頭髮。

  這種景象幾乎沒有過,鬼太郎覺得有點新鮮。

  「……水木先生,你有覺得好一點嗎?」鬼太郎輕聲問著,他伸手撫摸水木的臉龐。「我聽說剛中那樣的詛咒會很痛苦……」

  「嗯,舒服一點了,鬼太郎,謝謝。」水木一臉愉快地傾身吻著鬼太郎的臉,現在他的情緒似乎平靜許多。

  鬼太郎於是安心一點,他爬起身,說著:「那讓我幫你整理一下……」

  話還沒說完,水木就摟住鬼太郎的腰,把他抱回床上。「不急,鬼太郎,再陪我一會。」

  水木難得在性事後還這麼有體力,鬼太郎呆呆地被撈回來。

  「我知道的。」水木於是湊到鬼太郎旁邊低語。「雖然不知道鬼太郎會怎麼做,可是你會努力解除我身上的詛咒,對吧?」

  鬼太郎靜靜地回望著水木。

  「我明白啊,因為我仍是水木,很清楚鬼太郎的作法,鬼太郎想必會十分擔心我,想盡辦法替我解咒吧,所以,我是不會抵抗的。」水木伸手撫摸著鬼太郎的頭,他的笑容很溫柔。「就算需要刨出心臟或是忍受什麼痛苦,我都會想辦法挺過的。」

  「怎麼可能對水木先生這麼做。」鬼太郎微微垂眉。

  「我只是想讓鬼太郎知道我無意抵抗喔,因為我很清楚鬼太郎不會輕易放棄的。」水木湊上前,用額頭輕抵著鬼太郎的額頭。「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聽起來,水木雖然中了淫紋,但應該不知道怎樣淫紋會被解除吧?鬼太郎思索著。

  「水木先生不用擔心,我會陪伴著你,直到淫紋解除。」

  「意思是只要隨著時間就能解除?」水木說著將手按在腹部上。「這樣有必要把我關在教堂裡嗎?」

  「我只是照專家的意見做。」鬼太郎輕輕眨眼。

  「我很清楚我的認知跟價值觀有所改變呢,但是,我仍是我。」水木的視線又回到鬼太郎身上。「現在的感覺很奇妙,與還是普通人類的時候完全不同,體能比較好,似乎也有特別的能力,就好像……與妖怪更近了一點呢。」

  「那是錯覺喔,水木先生。」鬼太郎用手輕輕捧著水木的臉。「你不用想太多。」

  「可是,我從以前就會這麼想,如果我能再更接近妖怪一點,一定能幫助鬼太郎更多的。」水木則凝望著鬼太郎,低聲說著:「我知道現在這個狀態總有一天能解除,所以,讓他保持得長一點,也沒什麼關係吧?」

  「……這可能會讓水木先生累積很多不想面對的記憶。」鬼太郎憂鬱地說。

  水木則報以微笑。「嗯,所以持續久一點的話,身心都比較習慣這種狀態,也許內心的羞恥心才撐得過去呢,不覺得很有道理嗎?」

  雖然不知道水木在想什麼,但鬼太郎覺得水木好會說服人。

  鬼太郎沒說什麼,只是兩手捧上了水木的臉,左看右看,露出了笑容。

  他怎麼可能講得過水木呢?就算變成了妖孽,眼前的水木仍然是水木,骨子裡就是同一個人,就是那個好好將他撫養長大,教導他如何在適應人類社會的水木,鬼太郎心目中最聰明的人類。

  最喜歡他了。

  「是啊……我怎麼可能說的過水木先生呢,水木先生說的話我什麼時候不聽。」鬼太郎低下頭,輕蹭著水木的頸側。

  反正按照他們親熱的次數,解除詛咒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真的要說的話……

  「——水木先生也不可能去勾引其他人吧?」鬼太郎自言自語般地說著。

  才說完這句話,水木就淪起拳頭,輕敲了鬼太郎一下。

  「說什麼傻話。」水木微微皺眉。「就算中了這樣的詛咒,你覺得我有可能放任慾望去勾引其他人嗎?我是這麼飢不擇食的人嗎?」

  「水木先生——」鬼太郎馬上撲靠在水木懷裡,他發自內心地感到開心。

  不管有沒有中詛咒,水木先生還是水木先生,而且中了詛咒可憐的也是水木先生。既然水木先生沒有那麼急,那麼就慢慢來吧,反正慢慢來也一定能解除詛咒的。

  一直關在教堂裡面多可憐啊,外面天氣不錯,教堂外的花園又漂亮,好像可以帶水木先生去走走呢。

  鬼太郎笑得幸福洋溢。

  感覺腦門刺痛了一下,鬼太郎只覺得是壓力太大,頭痛了,正好一起跟水木出外走走。

  「水木先生,你先前穿的那身西裝呢?」鬼太郎試著從客房裡尋找衣物給水木換穿,他能找到一些教會修士的衣服,水木先生穿起來一定也很好看。

  而水木只是赤裸的貼到鬼太郎背後,在鬼太郎倒吸一口氣時,伸手捏了一把鬼太郎的臉。

  「傻孩子,幾句話就把你哄過去了?」

  「嗚噫——?」

  「我知道是為了關住我才把我關在教堂,而我內心也確實很渴望可以離開……比起這個,幾句話就說服你了,該說你老實呢,還是太喜歡我?」水木露出苦笑。「就算是我你也要多提防啊,鬼太郎。」

  「水、水木先生。」鬼太郎揉了揉被捏紅的臉,一眼委屈。「所以你剛剛是在開玩笑。」

  「不,我是真的很想出去,只是你容易受騙的程度,讓我更擔心呢。怎麼到這個年紀了還讓我操心呢?」水木也伸手揉了揉鬼太郎的臉。

  「嗯,我沒有水木先生什麼都辦不到,我真的很不安,水、水木先生中了這樣的詛咒,我其實什麼法子也沒有……」鬼太郎軟綿綿地說著,他感覺腦門又在持續抽痛,下次給妖怪醫生看看吧。「可不可以再多罵罵我?水木先生?」

  「鬼太郎為這些事奔波成這樣,還為我這麼擔心,我怎麼會想罵你呢?」水木笑著繼續裸身抱住鬼太郎,輕聲說著,「比起這個,你比較想被我抱著吧,瞧你剛剛多眷戀我的懷抱,我們再回床上,好好抱一抱?」

  頭一陣劇痛,鬼太郎覺得自己意識斷片了一陣子,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趴在水木身上,還貪婪地像個嬰兒一般吸著水木的乳首。

  水木放鬆地呻吟,露出的笑容卻像母親一般的充滿慈愛,他伸手,撫摸著鬼太郎的頭。「真可愛……鬼太郎。」

  怎麼覺得添加羞恥記憶的都是自己。鬼太郎覺得快丟臉到哭出來了,可是水木先生真是太棒了,因為現在情況不得已所以多撒嬌一下也沒關係吧?

  而水木持續發出哼聲,邊喘邊說:「這樣的乖孩子,無論說什麼我都會答應喔……?」

  什麼意思?鬼太郎瞪大他的右眼,看到水木挑逗地對他瞇起眼。

  「因為,現在的我沒有人類的羞恥心啊?」

  「我想要跟水木永遠在一起。」鬼太郎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了,而水木抬起頭。

  「鬼太郎,真的是傻孩子啊。」水木笑得臉都紅了。「我們早就互許終生了啊。」

  鬼太郎張張嘴,他的神情憂鬱,像是自己想表達的不是這個。但他收回了話語,只是抬起手,豎起了小指頭。

  「……跟我約定了,打勾勾?」

  鬼太郎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讓現在的水木有點興奮。

  「就算是現在的我也算數?」

  「嗯。」

  「還是你的意思是,想跟這個狀態的我,共渡一生?」

  「那還用說嗎?」鬼太郎皺起眉,聲音難得變得大聲:「不管是現在的過去的未來的水木先生都要永遠跟我在一起。」

  水木頓了一下,他望著鬼太郎茫了好一陣子,然後笑容變得溫柔。

  「……嗯。」水木輕聲說著,也同樣舉起了手,「打勾勾?」

  「嗯。」鬼太郎將手指勾上水木的手指。

  水木則笑著閉上眼。「約好了,誰也不許毀約,說謊的人要——」

  「說謊的人要吞千根針。」

  這句話是日本俗諺,也是水木在鬼太郎很小的時候親自教導過他,一方面是教導日語用詞,一方面也是讓鬼太郎認識人類的倫理觀。記得小時候的鬼太郎還說,吞千根針?這不就被打到地獄嗎?我用髮針時沒有妖怪敵的過,那時的水木只是笑著摸摸鬼太郎,跟他解釋,所以這樣拉勾就是重要到,頂著比死還痛苦的壓力也要守住。

  現在說著這話的水木,也顯得他十分認真。

  鬼太郎眼睛濕濕的,他好想回到以前與水木一直很幸福,不用煩惱其他事的日子。

  「……水木先生,如果一直一直沒辦法解開詛咒,要一直強迫你待在這裡,該怎麼辦呢?」

  鬼太郎似乎忘記他的惡魔專家朋友說三天後會來探望他。

  看到鬼太郎如此憂愁的表情,水木則是報以溫柔的笑容。

  「什麼時候鬼太郎是這麼膽小怯弱的孩子?你面對多強大的敵人,都沒有像今天這樣。」

  說著,水木用手環住鬼太郎,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快想想你過去對上的妖怪,有的壞透了,有的尚有情理,你有時憤怒,有時懊悔,但這一切你都挺過了。」將鬼太郎摟近自己頸邊,水木的聲音讓鬼太郎眼眶都濕了。「就算敵人強大得讓你四分五裂,你有放棄過嗎?」

  「……沒有,水木先生。」鬼太郎吸了一下鼻子。「我最討厭放棄了。」

  「我知道的,鬼太郎,你很擔心我,所以才會這麼不知所措。不過,你剛剛也跟我說了,就算要花很多時間,問題還是會解決吧?」

  「……嗯。」

  「所以我相信鬼太郎一定辦的到的,你一定能拯救我的。」水木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鬼太郎柔軟的頭髮。「所以,鬼太郎,你不用想太多。我們可以先來做快樂的事。」

  聽到水木這麼說,鬼太郎抬起頭,他似乎冷靜了一點。「只要能跟水木先生在一起,就足夠快樂了。」

  不過有點出乎鬼太郎意料,他看到的是水木顯得挑逗的眼神。

  「真的嗎?我本來想告訴鬼太郎,會讓鬼太郎感到快樂的事呢。」

  是什麼?鬼太郎疑惑地歪著頭,只看到在自己面前赤身露體的水木,用兩手撐了撐自己的胸。

  「其實從中了淫紋開始我就有感覺了,我的胸很沉,而且經過剛剛的歡快,感覺胸部越來越沉了。」

  「咦。」

  「我有種感覺,隨著我經歷愉快的高潮,或是攝取足夠的性液,我的胸也許也能產生奶水也說不定。」水木說著,意有所指地對鬼太郎瞇眼笑。「鬼太郎……好像很眷戀哺乳的滋味啊,可憐你這孩子,沒有體驗過母親的懷抱,想必嘴巴很寂寞吧。」

  而水木看到了,鬼太郎的右眼睜得像煮雞蛋一樣大,瞳孔也劇烈地上下震動。

  鬼太郎腦中有許多想法,他要好好地替水木解咒、他要冷靜下來、水木先生體質要是從此變壞了都會是自己的錯——

  但鬼太郎只聽到自己說「那麼我就開動了」,下一秒已經趴在水木身上,張口吸吮著水木的胸。

  水木先生好香——

  鬼太郎懊悔地淚流滿面。

  此時他倆的姿勢跟客房裝飾的聖母哺餵聖嬰圖一樣,差別只在於鬼太郎是個成年男人體格。

  「啊…‥鬼太郎、鬼太郎!」水木發出歡喜的哼聲,縱然乳首被吸吮讓他敏感地露出羞紅,但他皺起的那粗眉顯示他是那個倔強不讓輸的男人,他兩手抱住鬼太郎的頭,對鬼太郎說著:「還不夠、給我,給我更多,快把我填滿啊,鬼太郎。」

  鬼太郎也早已勃昂到疼痛,他含著胸的嘴不放,只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將水木抱起來,托住他下臀的同時從下挺入,因著水木的體重,一下就入到最深。

  水木失神了一瞬間,但很快地,他勾起嘴角,兩腿纏住鬼太郎的腰。

  「噢——!太、太棒了,鬼太郎。再更粗暴地幹我啊,就像過去那樣,用盡全力來愛我!」

  水木很少如此中氣十足的講淫語,鬼太郎有點不習慣,但他並不討厭,於是他好好地撐住水木的身體,邊頂到深處邊用唇舌伺候水木。

  「啊、啊嗯、哈啊……啊啊!」很快地,水木無法好好地說話,只能反射動作地仰頭喘氣,淫紋讓他十分享受身體的快樂,身上的任何刺激都比過去舒服更多。

  但水木卻有種困惑的情感。確實一切都很舒服,他的身體也渴望著這些,可是水木總覺得他內心想要的不是這樣。

  而鬼太郎對他的珍惜,恰好填滿了水木內心的空虛。

  他真的很愛這孩子。

  才回過神,水木發現自己渾身發顫,高潮讓自己酥酥麻麻,精液也直接摩擦在鬼太郎的腹部,鬼太郎也悶哼一聲,熱液再度注入水木體內,滿足感也充滿水木。

  水木於是軟癱在鬼太郎懷裡,他覺得身心都好滿足,至少幾個小時不用貪求性愛與體液了吧,鬼太郎則也冷靜下來,他抱起水木回到床邊放下,陪在水木身邊休息一下。水木也回擁著鬼太郎,他們現在內心很平靜。

  「……水木先生,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麼?」鬼太郎用手背抹去水木身上的汗珠,而水木看了鬼太郎一眼,輕笑著。

  「我被你餵了兩次,現在飽得很呢。」

  「水木先生,你沒有變成魅魔,你的身體還是人類。」變得冷靜一點的鬼太郎坐起身,找出紙巾,溫柔地替水木擦拭:「淫紋會給你帶來錯覺,真的飢餓時不會餓,反而是性愛才能填滿飢餓感,這真的是很危險的詛咒。」

  原來是這樣,水木思索著,他身為當事人沒有感覺,果然還是鬼太郎清楚自己的情況。

  「我明白了,鬼太郎,所以按時進食就安全了吧。」

  「完全沒有飢餓感就硬吃會很難受,不過水木先生為了自己的健康,多少吃點吧。」鬼太郎給水木一個令人安心的笑,這使得水木心情很好。

  於是水木湊向前,鼻子輕蹭著鬼太郎。「不然,鬼太郎想吃什麼?我看著你吃,你吃得開心,我也會比較有食慾。」

  「我們不如先看看廚房有什麼吧?水木先生。」鬼太郎坐起來,這才注意到自己也是滿身是汗,還沾滿了精液,鬼太郎一下就臉紅了。

  水木也從後抱住他,蹭在鬼太郎耳邊說著:「我們先洗個澡,再去用餐吧?」

  水木的暗示,鬼太郎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馬上扶著水木一起進入客房附設的浴室。這是給單人使用的,作為淋浴間並不大,兩個大男人擠了點,連轉身都會碰到彼此,他們幾乎只能貼著彼此互相幫忙洗浴。

  雖然過程中他們沒說什麼,但這麼貼近,鬼太郎年輕的肉體還是很自然地抬起,而受淫紋影響的水木就更不用說了。

  鬼太郎紅著臉低下頭,他彷彿能從地上的水影看到水木在笑。

  鬼太郎還沒回過神,水木就湊到鬼太郎耳旁,舔上他的耳朵。

  水木很少會這樣,這讓鬼太郎敏感地閉上了眼。

  「……好可愛。」水木的聲音在鬼太郎耳邊響起,混雜著舔舐的感受。

  「水、水木先生,不要這樣,我們專心洗澡啦。」

  「喔?你這樣像是想專心洗澡嗎?」水木用膝蓋輕頂著鬼太郎的腿間,鬼太郎軟綿綿地發出哀鳴。

  「如何?鬼太郎。」水木持續地舔著鬼太郎的耳朵,他的聲音真好聽。「由你來決定,要專心洗澡,還是先做點快樂的事。」

  鬼太郎馬上將水木壓趴在牆上,看到水木得意的笑,他有點被惹怒了,但又覺得很開心。

  這時就覺得淫紋幫了大忙,鬼太郎也不用特別替水木做什麼服務,而且水木還往後抬腳,用腳底輕蹭著鬼太郎,催促著他。

  「我知道你也很想要……鬼太郎。」

  唉,真是擔心淫紋激起的性慾弄壞水木先生人類的身體,但受到戀人這樣的引誘,誰忍得住呢,鬼太郎好好地握上性器,抵住水木的後穴,一下就進入。

  淋浴聲也蓋不過水木在浴室裡充滿回音的浪叫。

  而且他們還是在教堂呢。

  這次鬼太郎也不留情,使盡全力地做,這次就是要做得水木虛脫無力,才不會起了任性繼續引誘他,他們今天做得夠多了,是該休息了。在鬼太郎最終抱緊水木,顫抖地射在他體內時,水木也不知道高潮過幾次,連呻吟都沒力氣了。

  待兩人完事,水木也沒辦法再多做點什麼,鬼太郎於是好好地替水木洗刷身體,擦拭全身,用浴巾裹抱著水木回房間,替他擦乾後換上睡衣,還拿了吹風機替他吹乾頭髮。

  水木雖是啞了聲,但還不至於昏厥。在鬼太郎細心照顧他時他一直露出淺笑,內心也充滿溫暖的感覺。

  等到鬼太郎將一切整理好,自己也換上睡衣,水木輕聲問著:「你這樣還有力氣弄晚餐嗎?」

  鬼太郎低頭不語。

  「看來我們今晚就吃泡麵或是外送吧,不要勉強自己。」水木說著輕靠在鬼太郎頸邊,說著:「你怎麼選?」

  鬼太郎不覺得水木夠狡猾,會趁外送送餐點來時趁機跑出去……不,水木狡猾的程度自己還不清楚嗎?於是鬼太郎撒嬌說想吃拉麵,水木也同意,他倆去廚房翻找了一會,果然有經典小雞麵,雖沒有鬼太郎最喜歡的叉燒,但味道很好,填肚子也挺好的。

  於是兩人泡了泡麵,坐在餐桌旁吃,看著鬼太郎慢慢吃麵的樣子,水木也覺得很開心。兩人將泡麵碗洗過,分類收拾,坐著休息一下。

  填飽了肚子讓鬼太郎內心覺得平靜,不過,現在要入睡還是太早了,睡前應該做些什麼呢?考慮到水木人類的肉體,鬼太郎希望不要再勉強水木了。

  「要不要參觀教堂內部?很多教堂都滿漂亮的。」鬼太郎開口問了,而向來都不動畏色的水木難得露出猶豫的表情。

  「……這跟解咒有關嗎?」

  對了,淫紋也是惡魔下的,為的是讓人類成為自己的奴隸,而教堂有神聖的力量,水木本能會感到害怕是正常的。鬼太郎意識到這一點。

  「……水木先生,你當初坐在祭壇上時會覺得不舒服嗎?」鬼太郎好奇地問著,「如果那時沒有,現在……我認為水木先生身上的詛咒解除了不少,應該更沒問題。」

  在鬼太郎這麼問的時候,水木沉默了一會,而他看鬼太郎等待他的回答,才再度開口。

  「該怎麼說呢,會有種毛躁、靜不下心的感覺,讓人覺得心情煩悶,會想做些褻瀆的事。」

  「褻瀆?」

  「像是在教堂裡自慰啊,或是做些下流事,我好像做了讓鬼太郎驚訝的事對吧。」水木說著拉了椅子到鬼太郎旁邊,輕靠在鬼太郎身上。「現在待在宿舍裡,雖然也還是有點不舒服,但還是比待在教堂平靜不少。」

  聽到水木這麼說,鬼太郎突然思考起來,如果按照水木先生想要的去做,解咒的速度會加快嗎?畢竟現在也是靠著性愛在解咒……

  不,鬼太郎輕輕搖頭。一開始,他的惡魔專家朋友跟他說的,解除詛咒的關鍵是「真愛」,只不過現在的媒介是透過性愛。

  如果放任淫紋的引誘,讓水木在教堂做盡荒唐事,這可不叫作愛,那只是放縱。

  於是鬼太郎輕輕點頭。「謝謝水木先生提醒我。」

  「我可沒提醒過什麼啊?」水木笑出聲。「鬼太郎是覺得待在教堂很無聊,無事可做吧。」

  「我擔心水木先生會覺得無聊。」鬼太郎老實回答。「我看到教堂有很多漂亮的玻璃,上頭好像有些故事,想說這樣就跟水木先生有話聊。」

  「原來如此,你好體貼。」水木將手伸過去,握住鬼太郎的手,輕輕摩蹭。「能跟你共渡終生真是太好了。」

  鬼太郎紅了臉,也用另一隻手摟住水木。

  「——如果你一直握著我的手,我覺得會比較冷靜一點,這樣的話,去教堂看看也沒關係。」水木低聲說著,而鬼太郎內心暖暖的。

  他心想,是不是真愛壓制住了詛咒呢?

  於是他倆手牽手,來到了教堂,夜晚的彩繪玻璃別有風味,外頭街燈讓玻璃看起來像是自然地發光。

  聖經的故事對他們來說都不熟悉,原本他們還互相詢問,後來發現沒有人知道,就輕聲笑出來,於是玩起猜猜看玻璃窗上講的是什麼故事的遊戲,反正誰也不知道正確答案,誰的答案有理就算誰贏。

  就這樣稍微散了一下步,聊了天,因為沒有其他瑣事,他們逐漸也睏了,畢竟今天的勞動量可不比以前少。

  於是他們又回到借用的臥室,兩人一起躺在床上,房間只開著夜燈。

  「鬼太郎。」於是水木輕聲問著。「睡前要不要聊點什麼?」  

  鬼太郎眼睛轉了轉,於是他問了:「關於我的一切,水木先生都很清楚,所以水木先生來講講故事吧,我想聽水木先生的故事。」

  「哈,我的事嗎?」水木笑出聲。「我沒有瞞過鬼太郎什麼,我的事你幾乎都很清楚。」

  才沒有都很清楚,鬼太郎閉口不語,他知道有些話現在的水木才講得出口。

  淫紋讓水木失去了羞恥心。

  鬼太郎很好奇。

  真的很好奇。

  看著鬼太郎單純直率的眼神,水木輕嘆一口氣。

  「你是很想知道我在你之前有過怎樣的人吧?」

  鬼太郎眼睛閃閃發光地望著水木。

  「這也沒什麼好丟臉的,我沒有談過戀愛,不過也並非沒有性經驗。在我二十幾歲、家裡的事穩定下來,剛開始工作時,因為心情煩悶,又受公司的人慫恿,所以去了幾次泡沫浴。倒也沒有舒服到讓我沉迷於此,但那邊的人讓我學到不少,我還滿尊敬當年認真替我服務的大姐。不過,後來有了喜歡的菸以後,我就幾乎沒去了。」

  講到這,水木對鬼太郎曖昧一笑,用手指輕按著鬼太郎的嘴唇。

  「也就是說,排除性交易者,鬼太郎是我真正初次的性愛及戀愛對象,高不高興?」

  鬼太郎臉微微發紅。

  這好像還滿值得高興的。

  「——也因為這樣,就算中了這個詛咒,我還是無法想像跟其他人做愛啊。就算身體變得渴望,我還是只想跟你一個人保持親密的關係。」水木閉上了眼,靠在鬼太郎的胸口。「謝謝你選擇了我,鬼太郎。」

  鬼太郎想說些什麼,但也許是一直以來想知道的事得到答案吧,他一下就放鬆,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夢鄉。

  夢裡的他被水木背在背上,低聲唱著搖籃曲。

  過去的他只是與水木毫無關係的妖怪,是水木念在父親的舊情,將他撫養長大,但是自己無能為力、只能依賴著水木的日子卻十分開心。雖然鄰居嘲弄他可疑又怪異,雖然他容不進人類的環境,但他知道水木無論如何都會接納他。

  現在的他明明已經成長了,也戰勝了許多妖怪,卻沒辦法好好保護水木,讓水木過得這麼辛苦……

  好難過。

  他想要水木一直都很幸福。

  睜開眼時,陽光已經照入室內,鬼太郎坐了起來,用手抹去眼角的濕痕,他很久沒有這樣醒來了。昨天發生了太多事,讓他腦子裡嗡嗡作響。

  奇怪的是,水木沒有睡在自己旁邊。

  鬼太郎雖不驚慌,但也很快就下床,尋找水木。水木無法離開教堂,應該能找到人。

  還沒看到人,鬼太郎先聞到香味,那是厚鬆餅的味道,是水木小時候常替他作的。

  難怪會夢到小時候的事。鬼太郎於是循著味道來到了廚房,一到門前,他愣住了。

  水木正哼著歌翻著鬆餅,他的背影就像是記憶裡那樣,如果不是他全身一絲不掛的話。

  而鬼太郎還呆愣在原地時,水木也將鬆餅放上了盤,轉過身,對鬼太郎笑著。

  「早安,鬼太郎,你一定很想吃我做的早餐吧?」水木瞇眼笑著,「你想在鬆餅上加上什麼?奶油?糖漿?還是你要水木特製鬆餅呢?」

  鬼太郎什麼話都不說,輕輕地帶上門,很快地繞回臥房,找了一套好披上的袍子拿在手上,回到了廚房。

  教堂總有些供輔祭使用的白袍,一般來說都是直接披在外衣上,因此設計簡單,可以直接從頭套入。雖然不算是最好,但也是此時此刻能最快給水木先生穿上的衣物。

  於是鬼太郎回到廚房,對著那一臉無辜的水木直接一口氣套上白袍,也不顧水木光著屁股坐在椅子上了。

  「先這樣吧,水木先生,回房間再把整套衣服穿好。」

  「鬼太郎,好正經呢,明明昨天被我迷得軟綿綿的。」水木只好在套上外袍後整理一下衣物,將手套入袖子,穿戴整齊,看著一臉無奈地坐在餐桌旁的鬼太郎。

  「水木先生,就算中了淫紋,你也別……留下什麼後悔的記憶啊。」

  「沒事的,鬼太郎,教堂宿舍現在沒有人,單單只是裸體走來走去不算什麼丟臉的事啊。」水木輕輕笑著。「而我也只是覺得這樣涼快而已。」

  「可是,裸著身作菜很容易受傷吧?噴到油或是被火的熱給燙傷……」鬼太郎垂著眉,他在給水木穿上衣服時注意到水木胸口有一些紅點。

  聽到鬼太郎的話,水木下意識地撫上胸口,「這倒是。」

  「我等等來幫你治療……」

  「既然你都注意到了,我就跟你說吧,鬼太郎。照理說被這樣噴到,身體會疼痛地退避吧,但我卻感覺到一種奇妙的刺激感。」水木輕吐一口氣。「這應該是淫紋的影響吧?幸好你有提醒啊,鬼太郎。」

  聽到水木這樣平淡地講述,鬼太郎皺起眉。

  鬼太郎一聲不吭,突然從椅子上起身,在水木還沒反應過來時鑽進水木的袍子裡,張開口,舔上水木那點點受傷處。

  水木先是頓了一下,然後發出舒服的喘聲。

  幽靈族的體液對人類來說幾乎像是萬能藥,所以像這樣直接舔傷口,水木偶爾會看到,鬼太郎受傷時會偷偷舔傷口(因為被水木看到的話水木會擔心,這孩子應該是這麼想的)。很偶爾的時候,在水木受傷時,鬼太郎會像這樣直接舔他傷口,那都是鬼太郎年紀還小、比現在更耐不住氣也更加擔心水木的時候。

  雖然讓水木覺得有些懷念,但是被舔舐的麻癢因為淫紋的影響,產生了一種酥麻感。

  鬼太郎在袍子裡一定也看到了吧,自己的性器此刻已經貪婪地抬起。

  水木於是隔著袍子抱住鬼太郎,輕聲喘道:「鬼太郎……幫我舔其他地方吧?」

  鬼太郎沒有馬上回應,他爬了出來,一臉不悅地看著水木。「容我拒絕,水木先生。」

  水木一臉不能理解地看著鬼太郎,而鬼太郎看了餐桌。「不馬上吃的話,我就要浪費水木先生替我煎的厚鬆餅了。」

  聽到這話,水木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鬼太郎的頭。「好好好,先把你餵飽,你再來餵飽我如何,鬼太郎?」

  而鬼太郎似乎被摸得很舒服,眼睛都瞇起來。「……在這裡也能吃到水木先生的特製鬆餅嗎?」

  「哼嗯,材料有點不一樣,但能弄得很像。」水木說著,從冰箱拿出果醬跟奶油,先將果醬挖了一點放在鬆餅旁,然後將奶油放在鬆餅上,讓奶油自動融化。

  接下來,水木從櫃子裡翻出一瓶酒,這似乎是用在彌撒儀式裡,酒精濃度不高的葡萄酒。

  「雖然不是白蘭地,但也湊合著用。」水木將酒倒在湯匙上,然後對鬼太郎瞇眼一笑。「借個火?」

  鬼太郎於是伸出手指,用電氣湊出火花。

  火點燃了湯匙裡的酒,燒出了甜味,水木則直接將燃燒的酒倒上鬆餅,一下燒得揮發,徒留酒香。

  「完成了,水木特製鬆餅,教堂特別版。請用吧,我親愛的鬼太郎。」水木說完單手撐著臉看著鬼太郎拿起刀叉,一臉幸福地吃著鬆餅。看著鬼太郎吃得臉鼓鼓的,水木也覺得很開心。

  於是鬼太郎安靜地吃完鬆餅,水木還給他倒了一杯紅茶,讓鬼太郎可以配著喝。鬼太郎喝了一口潤喉,眨眼看著水木。

  「水木先生,果然在哪都能弄出這麼好吃的鬆餅。」

  「當然了,我可是想著你作的。」水木一邊笑著,一邊伸出了腿,用腳趾在桌子底下輕蹭著鬼太郎。「接下來換我?」

  鬼太郎知道,不先把水木「餵飽」的話,水木不會正經地吃早餐,所以得先滿足水木的情慾。於是鬼太郎將餐桌清得乾淨,回頭望著水木。

  「水木先生,把袍子脫下吧,不要弄髒了。」

  水木輕笑著,隨意地脫下袍子,就這麼扔在地上。「嗯……想要怎麼享用我呢,鬼太郎。」

  鬼太郎沒馬上回答水木,只是從冰箱找出那瓶果醬,還找出了奶油刀。

  「……躺在桌子上吧,水木先生。」

  「你這孩子真是——」水木靈巧地爬上桌,上身半躺在桌上,腿則是在鬼太郎面前打開。「很會利用時機嘛。」

  畢竟,如果是平常的水木,才不會提出這種提案,而鬼太郎也會顧慮水木的健康而不這麼做。

  此時的鬼太郎卻是面無表情地將果醬倒在水木身上用奶油刀塗抹,然後也跟著爬上了桌子,趴伏在水木身上,開始順著果醬舔了起來。

  就算沒中淫紋前,水木也常想,鬼太郎是個口腔期未過的孩子。

  這麼一想,水木的笑容不自覺地充滿慈愛,他一邊喘著氣,一邊伸手撫摸著鬼太郎的頭。

  「嗯……我的……味道真的這麼好吃?」

  鬼太郎沒直接回答,而是輕輕點頭。

  水木滿意地笑著。「真可愛。」

  隨著鬼太郎的舔舐,水木的身體微微發顫,嘴也不多講什麼,只是專注喘息。由於鬼太郎很專心在將果醬舔乾淨上,剛好能讓水木感到舒服,但又不至於逼至高潮。

  這樣舔弄一陣子,連水木都覺得有點苦悶了。

  「……鬼太郎果然還是小孩子呢。」水木一邊這麼說著,伸出手,很故意地輕拍著鬼太郎的頭。「心上人的味道吃起來是甜的,像糖果一樣對吧?你小時候我問你想不想吃糖時你都會害羞地搖頭,但是當我帶你去零食店,給你零用錢,你那開心的表情我一直都記得。」

  鬼太郎安靜地舔著水木,沒有回應他。

  「可是我呢,想要被你更粗暴的佔有喔?我還記得那一天,我跟你關在房間裡,你那恢復妖怪本性的姿態,呵呵……一回想起來就覺得很興奮。」水木說著,他感覺到鬼太郎停下動作,這讓他笑了。「我啊,就算被你生吞活剝我也不會後悔的,你不會想知道,心愛的人真正的味道嗎?嗯,鬼太郎是不會傷害我的,因為鬼太郎是個很溫柔的孩子呢。」

  鬼太郎抬起頭,對水木微微皺眉。

  鬼太郎輕嘆一口氣,他側躺在水木旁邊,餐桌發出嘎滋嘎滋的聲音。

  「我知道……如果我稍微粗暴一點,會讓水木先生很興奮,這樣的水木先生我也很喜歡,但——」鬼太郎說著伸手,撫摸著水木的臉頰。「要跟妖怪的生吞活剝來比,那就……水木先生,你明白的,我不想殘忍地對待心愛的人。」

  水木愣了一下,鬼太郎眼裡堆滿了溫柔,已經不見衝動與情慾。

  挑釁得太過頭,讓鬼太郎失去興致了!這讓水木有點慌,淫紋催促著他滿足慾望,現在情慾被撩起卻被晾在一邊,這讓水木覺得很難受。

  「抱歉,說了讓你傷心的話。」水木輕嘆一口氣,閉上眼蹭著鬼太郎的手。「我不想歸究在詛咒上,確實是我講得太過份了。」

  鬼太郎沒回話,只是上前親了水木幾口,水木臉微微紅了。

  「我內心很渴望更刺激的對待……當然我也很清楚這是受到詛咒影響,但我就是忍耐不了,我很想要鬼太郎粗暴地幹我。」

  「我知道、我知道。」鬼太郎又吻了幾下水木的唇,水木的情緒有些平靜下來。「受到詛咒影響很難受吧,水木先生。」

  「是啊——而且直接要求鬼太郎的話,鬼太郎也很為難吧,所以才想講點刺激你的話,是我不好。」水木向前輕蹭了鬼太郎,「你現在不想要的話也沒關係,我、我試著自己……」

  話還沒說完,鬼太郎跳下了餐桌,還把水木橫抱起來。

  「我、我剛剛只是擔心,把別人的餐桌給弄壞。」鬼太郎滿臉通紅地說。「我們移動到比較……比較適合的地方吧。」

  鬼太郎將水木抱回客房的床上,水木因為剛剛的衝突,現在只是安份地讓鬼太郎好好將自己按在床上,等待鬼太郎下一步動作。

  而鬼太郎吻上水木的唇,閉上眼與水木專注地深吻著,在水木也發出悶哼的同時,鬼太郎也將手探入水木的後穴,因著淫紋的影響,他很輕易就能將手指潛進水木體內,持續穩定地刺激著敏感處。

  「嗯、嗯。」水木的口被鬼太郎封住,但無法阻止他發出甜美的哼聲,而鬼太郎攪弄了一陣,也不多浪費時間了,脫下褲子拋下了床,穩穩抵上水木的後穴,挺了進去。

  「嗯……!」水木發出歡快的哼聲,兩手環抱住鬼太郎,讓鬼太郎專注地動作。

  這次是老老實實的正面位了,他們都沒對彼此說過,一直以來無論是水木還是鬼太郎都覺得對方最喜歡的是這個體位,雖然沒什麼特別的,卻能看到彼此幸福的表情。

  排除解咒的需要或詛咒的影響,他們擁抱著彼此,像以前一般纏綿。

  間中,鬼太郎鬆開了口,這是為了能讓水木得以好好呼吸,而水木也在喘過氣的時候,不斷地蹭在鬼太郎耳邊呢喃。

  「鬼太郎……鬼太郎。」

  溫暖的情感又湧上心頭。

  詛咒的影響變得模糊不清了。

  他們之間沒有過於縱情,而是緩慢地摩蹭著彼此,想要一再延長性愛的時間。明明達到高潮才是彼此的目的,但他們更加眷戀彼此,詛咒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他們只是吻著、擁抱彼此,喘息間緊緊貼合。

  這次兩人的高潮像是舒暢的解脫。

  他們嘆息著,回過神來,只覺得幸福的感受擴散全身,高潮彷彿是很久以前的事。

  感覺腦袋變得清醒一點,肚子上的紋路也越來越淡,水木閉上眼睛,他好像有點明白是什麼在解除自己的詛咒。

  「鬼太郎,真的很努力呢。」水木輕輕地環抱住鬼太郎。「謝謝你。」

  「不要謝啊,水木先生……」鬼太郎靠在水木頸邊,輕輕地喘氣。「還差一點點。」

  「沒事的,先休息一下吧。」水木安撫地撫摸鬼太郎的頭。

  早上折騰這麼一陣,無論是水木還是鬼太郎都有點累了,於是鬼太郎讓水木枕著自己的手臂,一同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等一切都結束後,要好好把宿舍跟教堂打掃一番,還要跟出借教堂的人道謝。鬼太郎如此想著,就算他不這麼想,水木也一定會堅持這麼做,而他一定會陪著水木。

  沒想到只是解決惡魔附身事件,居然會演變成這種局面,但其實短短不到一天,也有許多甜蜜可愛的回憶。鬼太郎於是放鬆地閉起眼,水木先生在經過性愛以後變得十分平靜,這樣就好,解除詛咒不需要太急。

  水木也很滿足地陷入淺眠,他輕靠著鬼太郎,臉上露出微笑。

  鬼太郎也懶散地靠著水木閉眼,他心想,雖然詛咒會讓水木無視飢餓感,但也不能讓水木餓太久。就算弄個牛奶泡麵包也好,弄點簡單的東西讓水木吃下吧。

  於是他倆悠哉地擁抱,放鬆淺眠,自然地等到有精神點才起床。

  「鬼太郎,我差不多好了。」水木先睜眼,輕輕拍著鬼太郎的胸口。「你擔心我的身體,在想早餐要做什麼吧?」

  「水木先生想吃什麼嗎?」鬼太郎也睜眼。

  「不用弄得太複雜,簡單點,能配水吞下去的就好。」水木笑著閉眼。「你要我認真回答我現在想吃什麼,我只會告訴你下流的答案。」

  鬼太郎輕輕抱了水木一下。「我去幫水木先生找衣服。」

  「嗯,麻煩你了。」水木保持笑容,看著鬼太郎輕巧地下床,先自己穿好衣服,再打開衣櫃。

  衣櫃裡有修士服、修女服、普通的POLO衫及運動褲,還有西裝及襯衫,夏威夷衫及美國國旗短褲,鬼太郎總覺得這客房怪怪的,首先修女服出現在這裡就很不自然。

  猶豫了很久很久,久到水木都說了「鬼太郎,現在的我無論你拿什麼給我穿,哪怕是拿桌巾我也會穿喔。」鬼太郎才匆匆拿出POLO衫跟運動褲,怎麼看都像是尋常老爹的服裝,轉身拿給水木。

  這服裝很符合水木的年紀,他同輩人都這麼穿,不過水木就是有張好看的臉,輪廓清楚的五官,以及鍛鍊得當的身材,就算是這樣的尋常老爹衣服,穿起來也像是雜誌上的模特兒,在幫水木打理好外衣時,鬼太郎隱隱有些得意。

  於是他牽著水木的手,走回了廚房,這次換鬼太郎弄了火腿煎荷包蛋烤吐司給水木,水木沒有像往常那般狼吞虎嚥,看起來真的不餓,但他還是笑著稱讚鬼太郎的手藝,鬼太郎很高興。

  他們睡得早,起得早,今天一整天有很多時間,在進行最後一次「解咒」前,還有許多時間可以來打發。

  「水木先生,反正也不能出外走走,我們就去看看白天的教堂吧。」鬼太郎提議著,而他停頓一下,說:「我會牽著你。」

  水木聽了,露出曖昧的笑。「就像一起攜手步入禮堂那樣。」

  水木似乎沒有像昨天那麼排斥了。

  於是他倆穿上便服,手牽著手,一起走到教堂。昨晚夜深了看不清楚,今天才注意到中詛咒的水木將教堂弄得有些凌亂,祭壇前還看的到新娘禮服的的碎片,長椅也被推得歪七扭八。雖然水木一臉無辜,但看到鬼太郎老實地開始將座椅扶正,水木也陪著一起著手幫忙。

  他們將教堂打掃完畢後,一起手牽著手坐在長椅上,輕輕靠在一起。

  「雖然是有點受影響……」此時鬼太郎開始問了。「不過水木先生嚮往西式婚禮嗎?」

  水木愣了一下,說著:「不過,能接受同性之間婚禮的教堂,應該沒有吧,在日本。」

  他倆也不是不算進行過婚禮,但也只是找些熟識的妖怪朋友,彼此圍成一圈喝點酒菜,就算是作見證了,因為鬼太郎及水木都不喜歡高調行事。

  見到穿著撕碎裙襬婚紗的水木,鬼太郎才想到,說不定水木是期待正式婚禮的。

  「不過,日本人在宗教上是很自由的,不是新年去神社,結婚去教堂,葬禮請和尚嗎?說不定真的有教堂願意呢。」水木則自顧自地笑著說,「雖說解除詛咒的我,大概不會願意穿婚紗吧,西裝倒是挺好看的。」

  「水木先生。」聽著水木如此坦白,鬼太郎也抬頭對他說,「事情結束後,我們在咯咯咯森林舉辦比較盛大的宴會吧。不是只有親友,讓更多的人見證我們的結合。」

  水木回望著鬼太郎,鬼太郎則報以堅定的笑。

  「一開始我們都有點害羞,但現在……如果水木先生想,我們可以有個正式的禮儀。」

  水木聽了鬼太郎說的話,露出了柔軟的眼神。「我很高興,鬼太郎。」

  鬼太郎也害羞地有點臉紅。

  「等詛咒解除後,能再問我一次嗎?我現在的決定,大概會跟之後不太一樣。」水木閉上眼睛說著。「不過答案應該一樣。」

  鬼太郎不打算去細想差異在哪裡,他知道,水木是願意的。

  很奇怪,他們已經互許終生這麼久,內心也認定有舉行公證,但現在認真討論正式婚禮的事,還是讓鬼太郎覺得有些激動。

  「水、水木先生,雖然我的存款沒有很多,不過婚戒……」

  「哈哈哈,我怎麼捨得讓鬼太郎自己出錢買戒指呢?我想在我恢復記憶以後,大概打從婚宴的錢到蜜月旅行的費用都是我先出訂金吧。」水木笑得很猖狂,鬼太郎則抿了抿嘴。

  「我這裡不可能不給定情物的,水木先生。」

  「你要問現在的我的意見?」水木挑起眉,鬼太郎也看了回去。

  「我現在先問一次,之後再問一次。」

  水木微微勾起嘴角。「我想要你的小指。」

  鬼太郎歪頭,他心想,結婚需要的不是無名指嗎?

  水木就突然說了:「你還記得我們昨天的拉勾嗎?」

  鬼太郎點點頭。

  「雖然有種說法說這個約定是來自於極道,讓不守信用的人切掉小指作為懲罰,不過也有種說法,是花街的娼婦與恩客互許終生時,會用頭髮綁在小指上,代表內心許給對方永不改變。」

  這種說法鬼太郎在學校也聽說過,但是聽到是娼婦,鬼太郎還是微微垂下眉。

  「唉,我可沒有貶低我自己的意思喔。」水木笑著伸手摸著鬼太郎的頭,「我只是想表達,對我來說,你一生一世的承諾對我來說已經足夠貴重。」

  鬼太郎聽了,臉微微發紅。

  原本牽起的手,已經不知不覺在摩蹭彼此的小指。

  「等解除詛咒以後,你一定要再問我一次。」水木說著傾身,靠在鬼太郎肩上。「就算我不好意思也要強勢地問我。」

  鬼太郎輕輕點頭。

  果然約定了結婚誓言,接下來就是那個吧?鬼太郎與水木對上視線,在鬼太郎確定水木仍在笑的時候,水木吻上了鬼太郎的唇。

  只差教堂鐘聲搖響,就能打橫新娘的身體抱至洞房。

  他倆沒有進行黏稠的濕吻,只是摩蹭彼此的唇瓣,就像一再確認他們互相愛著彼此。

  等他們吻完,紅著臉凝望著一段時間,水木先輕聲開口:「把詛咒解除吧。」

  「嗯。」鬼太郎又吻了水木一下。

  既然教堂已經整理乾淨,他們也不好意思再弄髒,於是鬼太郎又帶水木回房間,彼此溫柔地親吻對方,小心地脫光對方的衣服。

  明明還沒解除詛咒,水木卻難得露出害羞的表情,用手遮掩著身體。

  「讓我想起我們的初夜。」水木笑著說。「你想要怎麼做,鬼太郎。」

  鬼太郎微微瞇起了眼,而水木看到鬼太郎的頭髮逐漸變長,繞過自己的手腳,直接架開水木的身體。

  是因為提起初夜吧,雖然過程中不是全程都這麼做,但鬼太郎確實有在初夜時忍耐不住使用頭髮封住水木的手腳,憑本能粗暴地對待水木。這使水木也想起來了,儘管身體羞恥地暴露在鬼太郎面前,他也對鬼太郎露出期待的笑容。

  「鬼太郎……」水木輕聲呢喃,他不再多說什麼了。

  鬼太郎在敞開水木的身體後,輕輕嘆息,彎下身先吻了水木,然後開始依序舔吻著水木的軀體,他特別喜歡舔水木戰爭留下的傷痕,儘管那在水木的靈魂也留下了傷疤,觸及時會令水木心跳加速,但鬼太郎針對這些地方連吻帶咬、弄出痕跡後就溫柔地舔舐,那種刺激感恰好能讓水木興奮起來。

  會這麼喜歡粗暴的性愛,肯定是初夜留下的記憶。

  那時的鬼太郎笨拙又容易受性情驅動,但水木從沒有過這樣激烈的性愛,沉重到讓他幾乎窒息的愛戀。儘管最初只是溫柔地接受鬼太郎的感情,最後水木在那一夜徹底地迷上這個妖怪義子。

  淫紋牽動著水木的情緒,他兩眼濕潤,卻不是因為悲傷。他太喜歡擁抱他的男孩,總覺得與他再多的歡快也不厭膩。

  「啊……鬼太郎、鬼太郎……」隨著鬼太郎逐漸吻至水木的下腹,水木也不斷地喊著伴侶的名字。水木沒有信仰,但如果有神,水木現在會想感謝上蒼,鬼太郎純粹的愛讓他十分幸福。

  他知道鬼太郎會給他的。水木在早上的性愛終於理解,解開詛咒的辦法是抱持愛情的性愛。所以鬼太郎一再地引導水木珍惜自己,水木也得在明白這是兩人愛的行為的情況下,才能順利解咒吧。

  「……是你選擇我真是太好了。」水木感嘆地說著,餘光中他看到鬼太郎的笑,而鬼太郎湊上前,吻著水木的嘴唇。

  這是輕柔得像棉花的吻,在水木被吻得嘆息時,鬼太郎也抵上後穴,一點一點地緩慢推入。

  「啊、哈啊、啊……」每進入一寸,水木就忍不住顫抖著,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炙熱,能感覺鬼太郎的性器在裡頭抖跳。等到鬼太郎完全進入裡頭,他湊上前,吻著水木的額頭。

  「我愛你,水木。」

  「啊……」眼淚從眼角滾出來,水木難得感覺情緒這麼激動。

  而鬼太郎用頭髮將水木拉進懷裡,開始抱著水木激烈地抽插。

  水木的喘聲是甜美的,雖然這聲音出現在教堂宿舍顯得如此放蕩,但誰能責怪雙方互相愛著彼此的行為呢?頭髮將他倆緊貼在一起,這讓水木不覺得遺憾,他內心真的很想擁抱鬼太郎。體內體外交互貼合摩擦,喘息間鬼太郎與水木也不停地吻著彼此,水木覺得自己的眼淚一直無法控制,他真的一點悲傷的感覺都沒有。

  他只是覺得好愛懷裡的男孩。

  水木茫然地在鬼太郎懷裡睜眼,他肯定失神了一會,有一小段時間,他只覺得舒服到身體都要化了,雖然聽到自己在呻吟但控制不了一切。回過神來,水木知道鬼太郎正吻著自己,而他也閉眼回吻鬼太郎。身體突然沉重得像石頭,而他還在鬼太郎懷裡真是太好了。

  等他倆漸漸平靜下來,鬼太郎將水木輕輕放躺在床舖上,先抹去水木額上的汗,然後手慢慢撫下了下腹部,那裡再也看不到什麼紋路。

  「太好了……」鬼太郎哽咽著。「水木先生,你現在還好嗎?」

  除了很累以外,水木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而他回想這幾天的種種,一種熟悉的情緒忽然像是想起來一般湧出來。

  水木單手掩住了眼,他滿臉通紅。

  「……鬼太郎,這一天來辛苦你了。」

  「不會,才不辛苦。」鬼太郎吸了吸鼻。

  「雖然這一切不是我能控制的,不過這幾天,我真的做了很多荒唐事……」水木說著輕嘆一口氣。「可以的話,能請鬼太郎不要拿這些事取笑我嗎?」

  鬼太郎搖搖頭,他彎下身,吻著水木。

  「我不會忘記的,就算水木先生身中詛咒,仍會擔心我、顧慮我、引導我。」鬼太郎終於再度露出微笑,他伸手抱住了水木。「我會好好當作寶物的。」

  「請選擇性地挑選你的寶物吧。」水木被鬼太郎這麼純真的話給逗笑了。「然後其中一些你忘記也可以。」

  「不可以忘記啊。」鬼太郎抬起頭,垂著眉看著水木。「水木先生說過想要我的小指。」

  「這個我當然不會忘。」水木說著,隨著鬼太郎收回頭髮,水木也伸出手,勾起鬼太郎的小指。「就算受了詛咒,那仍然是我跟你的約定,是我打從心理跟你作好的約定。」

  鬼太郎回勾著,他開心地笑瞇眼。

  「那麼我再問一次,願意再結婚一次嗎?」

  「當然了。」水木吻上了鬼太郎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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