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25日 星期日

【ゲ謎腐】【ゲタ水(鬼水)】夫と一緒にいたいのに 05

‧鬼太郎22歲,成長鬼太郎。水木是長生不老歐吉桑(身體正往妖怪靠近,不過還是比較接近人類)

‧鬼太郎與水木在妖怪界已互許終生,人類社會關係是養父子。

‧水木開餐廳&鬼太郎一邊進行妖怪裁判的工作(雖然本篇不會提到,不過未來會接到令和惡魔君的鬆餅店線)

‧與過剰な愛は毒だ一緒に地獄へ行きましょう是同軸世界。

‧話雖這麼說,該提到的前提會在本篇內容提到,所以理論上不需讀前作也能看得懂(但是讀本作應該是會劇透以前的劇情)

‧以上!可以接受的話歡迎閱讀。

 

 

 05


  到底是何時開始呢?成年以後舉辦的同學會,就像是要炫耀自己的社會地位一般,不是包下整個餐廳任參與者狂歡,就是租下飯店的宴會廳讓大家吃喝。尤其就讀這所中學的學生大半來自精英階級,剩下的也是因為優秀的成績而被網羅,這樣的學生們前程光明,自然也會想跟其他未來發展極高的同學有所交流。

  按照邀請函的地址前往此處的鬼太郎,內心是無奈的。由於包下的場地是東京都最高級的飯店宴會廳,他不得不穿上一襲全套西裝。水木先生替他梳妝打扮時看起來十分開心,因此鬼太郎勉強能忍耐。就是水木問說是否要在附近等他離開,雖然這令鬼太郎感到心動,但鬼太郎不想要水木也被纏著問東問西,因此還是請水木在家等著。

  鬼太郎知道水木一定會把自己準備得香噴噴滑嫩嫩,躺在乾淨的床舖上迎接自己。踏入飯店的鬼太郎只能用這個美好的願景來說服自己,現在的犧牲都是為了回家時的獎勵。

  而在鬼太郎拿著邀請函來到同學會會場,經接待確認而放行時,傳來的呼喚就讓他想轉身逃出去。

  「呀,那是田中君耶!」「頭髮果然已經變得全白了。」「田中君怎麼變這麼高?記得在班上時小小的好可愛。」

  女子眾的襲擊迎面而來,鬼太郎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女孩子們團團圍住。通通都只有「好像隱約有看過」的模糊印象,如此一來除了苦笑,鬼太郎做不出任何反應,就算大家的胸口別有名牌,鬼太郎仍是想不起跟這些人的回憶。

  但女孩子們並不介意,一下將鬼太郎推去簽到、別上名牌,然後嘻嘻哈哈地拉進會場。牆邊有些輕食跟酒飲任人取用,大伙都穿上正式禮服,手持酒杯互相調笑,儼然是貴族的宴會,自己則是不小心闖入的冒牌貨。

  鬼太郎開始慶幸自己在中學時期保持的沉默形象,他就是站在人群裡一言不發,也沒任何人質問或逼迫交流,但就單單只是同學一個接一個地前來打招呼,就讓鬼太郎感覺能量耗盡。

  想到鼠男聽說鬼太郎要參加同學會,還開心地要他發名片。鬼太郎想,如果這純粹是商務交流型的聚會還沒讓他這麼難受,這偏偏是一群相處過三年的人,別人都還記得他,他卻跟任何人都不熟的集會,對鬼太郎來說恐怖程度僅次於水木差點死掉的那兩次經歷。

  而且過去無論經歷多麼絕望或難堪的場面,爸爸總是會陪伴在身邊,現在就算當場哭出來也是孤身一人,鬼太郎從來沒這麼無助過。

  他的同學們倒是已經熟悉了這種場面,畢竟多是名門之後,學生時期就受到父母的照顧而時有參與社交活動的機會,哪怕不情願也被打磨成交際專家。幾個不擅長交流的同學也散發出精英份子的氣質,對現在這場面一副見怪不怪的態度。

  也多虧四周充滿著領袖人物,鬼太郎一句話都不說,他們就自顧自地開始對其他人介紹起來。

  「上次見到田中君還是在成人式的時候,聽說田中君上了大學。」

  「以田中君的成績有上大學也不奇怪啊,他可是全校第一呢。」

  「噓,你這麼說,山田君會不高興的。」

  眾人說完嘻嘻哈哈地笑著,隨即轉換別的話題,至於鬼太郎沒有回頭,也感覺到背後傳來陰冷銳利的視線。這視線對鬼太郎來說再熟悉不過,真是諷刺,說是幾乎不記得同學的臉,鬼太郎卻有一個是還有印象的。

  不用回頭也能浮現那個人的模樣,總是皺緊眉頭,一副不想跟任何人作朋友的表情。鬼太郎記得這個人家境貧窮,所以為了獎學金非常努力,他是班上成績最好的人,特別在數理及生物學,才中學就展現出極優秀的才能,被喻為稀世的天才。

  ——所以才被鬼太郎記住了,對鬼太郎來說,「參考」他的答案是取得高分的捷徑,而滿腦子只有趕快把考試應付過去的鬼太郎,沒多能考慮那個人的心情。

  這位「山田君」究竟發展得如何了?鬼太郎才想,其他同學就非常自動地開始幫忙介紹:「不說笑了,山田君的頭腦優秀是有目共睹,他在高中之後就連續跳級,去年就讀完研究所,現在更是加入國家級的研究團體,新聞上都說他是天才少年呢。」

  「最近還要跟一群有名的博士研究古代生物對吧?」

  同學們開始說個不停,他們口中說的成就在鬼太郎聽來也真的很了不起,這讓鬼太郎忍不住回過頭看向那名一直看著自己的男人:他的長相確實沒什麼變,總是一臉在生氣的表情,而這樣的他沒有穿宴會西裝,而是穿了一件白色長大褂,彰顯他是博士的身份。「山田秀一」……鬼太郎仍然記得他的名字。

  只是記憶中的山田同學有這麼矮嗎?鬼太郎疑惑地看著站在牆邊陰暗地喝著飲料的山田秀一,不過比較一下其他同學跟山田的身高差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鬼太郎才意識到這些年來是自己長太高了。等注意到這點,鬼太郎才發現自己現在是全班長最高的人。

  「那麼田中君畢業以後有工作了嗎?」才想到這,就有女孩子主動湊上搭話:「你也跟山田君一樣在做研究嗎?喔,田中君的體育成績不錯,會不會去當國家運動員?」

  「當國家運動員的是班上的另一個同學啦!我看田中君可以去當模特兒吧?原本這麼矮小現在已經有明星的架勢了喔?」另一個同學也在瞎起鬨,至於鬼太郎,他只想中斷現在眾人的猜測。

  鬼太郎於是從西裝口袋掏出了名片夾,翻開遞給同學們看。

  「我、我現在在義父開的餐廳作餐廳經理,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同學們看了那名片一眼,沒什麼反應,在鬼太郎看來都是不失禮貌的平靜笑容。

  「義大利料理餐廳AMIGO?感覺很有質感呢。」

  「現在還不到交換名片的環節,不過宴會結束後請田中君給我幾張名片。」同學們友善地回應著,不過這餐廳才剛開始營業,沒打出什麼名聲,對這群富二代來說算是平淡無奇的成就,想必他們不用親自經營餐廳,自己手下也有不少店面吧。

  這對鬼太郎來說是理想的反應,管鼠男怎麼想,最好同學們都看他不起,以後不要繼續聯絡。鬼太郎正慶幸同學沒更多反應時,有同學眼尖,指向鬼太郎的名片夾:「你還有其他名片吧?能讓我們看看嗎?」

  還存有另一個主業這事,被發現了也是沒辦法。鬼太郎輕嘆一口氣,心想,他本來就做好要是暴露就乾脆大爆特爆,讓同學們對他失去所有興趣,最好覺得他噁心厭人。於是鬼太郎抽出了另一張名片,上面寫著「超自然研究所 執行士」。

  這可疑的名稱果然讓大家靜了下來,只有一個人用異常清楚的聲音念出了上頭的字。

  「朋友拉我一起合夥這門生意。凡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都可以向我們諮詢求助,若我們有法子處理我們就會開始報價給委託人。」鬼太郎邊說邊抬起頭,他預期到眾人會用冰冷的視線看自己。

  沒想到,同學們倒還滿興致勃勃的。

  「你是說像靈媒那樣?田中君會占卜、尋物嗎?」

  「什麼時候田中君有這種才能了,我們都不知道。」

  「呃——我其實一直都看得到那個,怎麼說呢,那個世界的東西。」鬼太郎微微轉開視線,因為主動湊上的同學們讓他太害怕了。

  「田中君說他看得到!」「明明已經不是中學生了喔?」同學們一聽哈哈大笑出聲,好像鬼太郎講了什麼有趣的笑話。

  「是真的。」鬼太郎微微皺眉。「老實說,我中學時的成績,有大半是請幽靈幫我看山田君的考卷才拿到的。」

  這話一說出,班上除了一個人以外,剩下的人全陷入大爆笑。

  但鬼太郎無暇去管班上人的笑點,而是轉過身,朝著山田秀一鞠躬。「全校真正的第一名只有山田君一個而已,一直以來真的很對不起。」

  明明是謝罪的話語,班上卻幾乎全笑翻了,就只有山田秀一臉色發青。

  「果然是如此。」山田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沙啞。「果然是這麼一回事嗎。」

  「唉呀,山田君應該是班上最聰明的,這點我們早就知道了。」一名男同學用手抹去笑出來的眼淚,說著:「本來以為田中君是單純的用功努力派,沒想到今天會聽你、噗,講出這種笑話。」

  「靠幽靈來作弊什麼的,聽起來真是太新鮮了。」另一個同學也跟著說,他這番話引起了其他更多人的笑聲。「可是要是真的是靠幽靈作弊到全校第一,那會讓我想委託你啊,你也太厲害了吧。」

  「以後有需要作弊都靠田中君了喔!」一個大嗓門的男同學這麼說著,而在笑聲之中,鬼太郎紅著臉對著那名同學揮著手。

  「不行啦!作弊是不好的事!我那時候作傻事是因為我跟義父鬧彆扭!」

  在更加熱烈的爆笑聲之下,鬼太郎想,他真的搞不懂人類的笑點,又或者這些公子千金們的笑點。

  本來覺得講出這些事會成為班上唾棄的對象,自己就能安靜地待在角落了,沒想到同學們開始排隊,紛紛想請「田中同學」幫自己看什麼生辰八字過去未來。鬼太郎自然是看不懂這些,不過好歹鬼太郎還看得到同學們的守護靈,因此多少告訴同學們祖先們的建言,這倒也讓同學們心滿意足地回去。

  鬼太郎可沒想到一個同學會讓自己這麼累,而且最想做的跟山田道歉這件事也沒好好做到,倒不如說山田經過他這一番告白只怕更不想跟他說話了。但是還山田名聲是有必要的事,至少鬼太郎是這麼想……這樣真的有還山田名聲嗎?鬼太郎很懷疑。

  就這樣好不容易應付完來詢問問題的同學,鬼太郎疲憊虛弱地找椅子坐下,思考該找什麼藉口離開時,外頭來了一名飯店侍者對著人群四處環顧。

  「田中先生……請問有一位田中ゲタ吉先生嗎?」

  聽到這聲呼喚,不用其他同學前來傳達,鬼太郎就起身向前,疑惑地請教發生什麼事。侍者客氣地表示有個自稱是田中親人的人來訪,鬼太郎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他要水木在家裡等待,但現在的他已經到達極限了,鬼太郎想離開這個充滿人類的地方。

  雖然不清楚水木是因為有急事,或是只是預測到鬼太郎的痛苦才前來,鬼太郎總算有理由跟其他同學辭離,同學們也很乾脆地讓他離開;這就是學生時期沒交任何朋友的好處,除卻山田秀一仍然用著陰冷的視線瞪著自己,鬼太郎也直接跟大家道聲再見,然後快步離開會場。

  待鬼太郎走出宴會廳,看到迎接自己的時候,鬼太郎停住了腳步。

  坐在宴會廳外沙發上的是滑瓢,他一見到鬼太郎,就露出笑容。

  「久等了,『ゲタ吉』君。爺爺剛好經過這裡,想說來看看你。」

  鬼太郎停頓了兩秒,還在思考怎麼做時,他注意到滑瓢眼裡的殺意。

  「——『爺爺』,我說了會晚點回去嘛,你要我送您回家嗎?」鬼太郎馬上擺出笑臉,他知道如果自己輕舉妄動,就可能會有人類為此犧牲。縱然滑瓢不是那種會隨意發洩出氣的妖怪,但他城府深,很清楚怎麼行動才能讓他人為自己服務。

  鬼太郎不清楚滑瓢前來此處的動機,保險起見,他還是先帶滑瓢離開現場的好。他向侍者表示自己要離席,然後引領滑瓢離開現場。他們移動到附近讓人可以候座、休息的沙發區,在那裡坐了下來。

  「請問您來找我做什麼?『爺爺』。」鬼太郎確認滑瓢先坐下來,自己也確認附近沒有其他人及妖怪躲藏,才隔著一個位置坐下。而手持紅色刀刃的滑瓢嘴角勾起,似乎覺得一切都很有趣。

  「你倒是很會扮演人類的孫子啊,鬼太郎君。」滑瓢笑得很愉快,對比鬼太郎的緊張嚴肅,他更愉快了。「我不是來找你,我只是對人類的宴會很感興趣而已。」

  鬼太郎瞇起了眼。

  「那所中學聚集著東京都的人類權貴及精英份子的後代對吧?這些人會成為日本未來的支柱。我不禁想啊——」滑瓢說著抬起右手,握緊拳,然後突然攤開手掌,發出「砰」的一聲,「——如果在那裡有顆炸彈爆炸了,哇……一群優秀年輕人就這麼消失了,會是人類社會多大的損失啊。」

  鬼太郎深吸一口氣。

  「不過那些人似乎都是你的舊識,所以我就改變了原來的計劃。你潛藏於人類世界的手段甚是優秀啊,鬼太郎,是你的配偶教給你的吧?」

  滑瓢輕鬆地把話題帶到鬼太郎身上,鬼太郎則苦惱著要怎麼回應。像是同學會的話題,滑瓢雖然講得像是開玩笑般,但鬼太郎知道眼前的妖怪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每幾年,滑瓢就會在人類社會製造各種恐怖行動,這是一種對人類的宣戰。而他說的話鬼太郎也能明白,那些在宴會廳裡的年輕人在十年內都會有一番事業,以人類為敵的滑瓢會視為目標並不奇怪。現在問題就在於,滑瓢在鬼太郎面前提出這些是想試探鬼太郎什麼。

  要是鬼太郎表現得太緊張,急於阻止滑瓢的話,滑瓢就會視他的同學為鬼太郎的弱點;但是表現得太輕淡,滑瓢說不定就會真的去處理掉這些人。而且話語還自然地帶出水木的事,所有的一切都讓鬼太郎感覺不自在。

  「事到如今。」於是鬼太郎皺著眉,他決定不對滑瓢的話語起反應。「怎麼突然對我感興趣了,滑瓢。」

  滑瓢聽了又哼笑幾聲,「齁齁,居然反問我啊,那麼你怎麼想呢,鬼太郎君。」

  「那些是我的中學同學,我在人間讀書並不是秘密,以及,我跟水木先生成婚也已經四年了,雖然並未張揚,但也沒有特別隱藏。」鬼太郎邊說,右眼也瞇起來,他也想衡量滑瓢現在的神情。「我不懂的是,這些其實都不是什麼特別的事,不需要讓滑瓢親自出馬。還是最近的你,在進行什麼偉大的計畫,這其中跟我有關?」  

  「你小子。」滑瓢笑得咧出一口牙。「反過來打探我的動機了?真沒禮貌。老人家無非就是每天都很閒,因為我們存夠了資產,不用奮鬥也不用努力。但是,偶爾還是有關心後輩的想法,尤其你們還開了一間想與妖怪共榮的店。」

  是因為這個原因?鬼太郎很懷疑。鬼太郎有想過,也許跟自己的父親搬到地獄,少了能輔助他的智囊賢士有關,所以才特意來觀察鬼太郎的配偶,還有可能會是鬼太郎朋友的人。現在才來打聽,也有可能是鬼太郎自己時常清除來路不明接近舊居的小妖怪,何況水木自己都成長到能自行處理看似在監聽的妖怪,這讓屬於他們的親密情報變得難以取得。

  但這都不需要滑瓢親自出馬——鬼太郎越想越困惑,他只能確定,滑瓢一定有打算做些什麼。

  碰到無法確定的事,水木是這麼教導鬼太郎的:要不就是回頭請教水木該怎麼做,要不就是假設如果是水木,現在會怎麼做。

  於是鬼太郎收回緊張的情緒,用著懶洋洋地口氣說著:「什麼啊,原來是這樣。滑瓢是想成為我們的股東嗎?我知道老人家都喜歡投資。不過現在我們店裡資本是足夠的,暫時沒問題。有需要時我會不客氣的跟你開口的,謝謝你的好意。」

  滑瓢靜靜地看著鬼太郎,像是在思索些什麼。

  「令尊離開以後,你變了不少啊,鬼太郎君。」

  「嗯嗯?」鬼太郎微微歪頭,像是聽不懂滑瓢的意思,而滑瓢則站起來,踏著緩慢的步伐往前行。

  「那不知趣的老人家要走了。你想早點回家陪老婆對吧,年輕人怎麼想,我是很清楚的。」

  「多謝您這麼善體人意,跟我那群同學差得多的,祝您一路順風。」鬼太郎誇張地合起掌,頭也低下來,滑瓢則消失在他面前,走入了不知從哪打開的靈道。

  鬼太郎則過了好一陣子,才放下手,恢復冷淡的表情。

  要表現得八面玲瓏真是相當困難的事,想到水木每天都能保持在狀態上,鬼太郎還是覺得既佩服又覺得恐怖。面對剛剛的狀況鬼太郎最多只能做到裝傻而已,這還是他時時刻刻都忍著不要生氣的情況。

  ——他現在真的很想趕快回家,回到水木身邊。這種時候否認或裝作不在意反而顯得很不自然,鬼太郎確信自己敷衍過去了,於是他也安靜又快速地離開飯店,然後喚出烏鴉將自己送回去。

  今天真的是太累了,各方面的。鬼太郎兩手抓著鞦韆繩,在夜空中發出哀鳴。

  「真是的,水木先生,你要好好補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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