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8日 星期二

【ゲ謎腐】【鬼水】【計劃代號巢】主題創作:惡夢

‧飄子的創作企劃「計劃代號巢」中的期間限定主題創作(原說明見此)

我家那組的類背景設定

‧以上

 

 

《惡夢》

  水木聽到自己在吶喊。

  四周聲音十分吵雜,爆炸聲、槍砲聲、慘叫聲,自己的喊叫也變得十分含糊,水木只能隱約聽到自己喊出的字。

  殺!殺!殺!

  不殺人就無法生還,殺了人也無法生還,這是絕望的戰爭,被命令無意義地送死,沒人會記得也不會知曉他們將葬身於此。這時的他是怎麼想呢?對敵人充滿殺意?但沉溺在那種鬱悶的情緒裡,水木察覺到自己真正的想法後,終於聽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殺了我——快點殺了我!



  猛地倒吸口氣,水木瞪大眼,胸口因為喘氣而上下起伏,窗外的雨聲沒有停歇,而水木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滿身大汗得彷彿剛淋雨回來。超糟糕、超糟糕啊,水木顫抖著嘴唇,左肩傳來的疼痛讓水木只能用手壓住才不至於肌肉痙攣,而在水木本能地探出右手要壓住左胸時,有隻小小的手先按在水木的痛處上,讓水木原來的動作變成握住那個人的手腕。

  「水木先生。」少年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蹭在水木的左耳旁。「要替你關上窗嗎?」

  水木閉上眼,慢慢地深呼吸,那孩子的碰觸讓心跳傳來,著實讓水木平靜下來,他才能鬆開手,將掌心蓋在對方的手背上。

  「我沒事的……也是為了透氣才開窗,我可不想熱得無法抱住你,鬼太郎。」

  窗外傳來的雨聲確實讓自己煩心;水木依稀記得,自己總在這種大雨的夜晚作惡夢。

  而睡在他身旁的鬼太郎則是輕吻了水木的臉頰,然後爬起身,吻上水木的唇;水木很自然地回擁住鬼太郎,甚是貪婪地纏上他的舌頭,意圖榨取更多唾液。不只是情緒,就連痛楚都緩和下來,不過此時的水木只是眷戀著戀人的溫柔,雙手緊摟著對方不放。

  雨聲很大。

  足以掩蓋住自己煽情的喘聲。

  直到那孩子將手探入自己的浴衣裡時,水木才愣地停下,出聲說著:「先不要,抱歉,鬼太郎,讓你擔心了。」

  懷裡的男孩則是老實地停下手,用鼻子輕蹭著水木的下巴。

  「——能說清楚現在在哪嗎?」鬼太郎用氣音說著,水木則深吸一口氣。

  「……『巢』。」水木慢慢地說出那個名詞,「古代人類培育研究中心,兼隸屬於政府之下的特務機關,喔當然合約上不是那麼說的,但我們都知道是這麼一回事。而我與你,鬼太郎,是實驗之下的產物,代號稱作『白腿小隼』的組合。」

  是啊——水木稍微冷靜下來。他是接受組織改造的第一批受驗者,接受原生者提供的細胞,以至記憶、外貌都逐漸改變……不,這樣說並不精確,應該說他,「水木」,奪取了受驗者的身體,繼承對方的身體重生於這個世界,這更加符合他對現在處境的認知。

  這樣的他在不覺得自己是「水木以外」的人之後,總是飽受惡夢所苦,更別說清醒時也常有神經失調的狀況。那時唯一能讓他平靜下來的,只有鬼太郎的陪伴。

  鬼太郎是「古代人類」的複製體,奇妙的是,他的體液能讓水木安定下來,這使得水木與鬼太郎相遇後,發展成無法對外人啟齒的親密關係。但不僅如此,對水木來說,鬼太郎給他一種難以形容的懷念感,會讓他想緊緊擁抱住這個孩子。

  這大概也是來自「水木」的經驗吧。

  就像是那些惡夢一般,深植於原生者的每一分細胞裡。

  想到這,水木覺得有些好笑。在進行實驗以後,水木接受精神科治療時,醫護人員總是安慰他「那不是你真正經歷過的事」「那不是屬於你的記憶」,客觀來說也許是那樣吧,但水木自己感受上完全不是那回事;南洋島嶼的悶熱、腐臭,飢餓且疼痛的經歷,水木仍歷歷在目。

  鬼太郎一定是想把自己從那個地方拉回來吧——所以才會要他講述現在自己在哪裡。

  「水木先生。」而那孩子又擁抱住自己,他輕輕地撫摸水木的胸口,那仍隱隱作疼的位置。「你能從那裡生還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們就沒機會相遇。」

  水木僵了僵,鬼太郎這番話讓他眼眶熱了起來;回想起來,鬼太郎從來沒否定過自己經歷過的一切。

  「你總是這麼懂得安撫我。」水木吸了一下鼻子,將臉蹭在鬼太郎的左側。「讓我一直這樣依賴你可以嗎,鬼太郎……」

  「我還希望你能更依賴我一些。」鬼太郎的嗓音讓水木都能想像他現在一定是嘟著嘴,有些鬧彆扭的表情。「明明最能快速恢復精神的方法是做——」

  水木馬上按住鬼太郎的嘴唇,鬼太郎乖乖地閉上嘴。

  他倆都很清楚,又或者說這幾乎算是他們發現的;「幽靈族」的體液能讓「水木」身心安定下來,而體液交換當中最有效的,就是從直腸注入——直白點的說法就是男性肛交。從鬼太郎主動餵水木唾液開始,到水木精神崩潰時求鬼太郎與自己做愛,而後水木沉淪於性愛之中,也不過短短一年的事。

  儘管兩人的親密關係使水木的精神痛苦改善不少,水木還是注意到自己對此產生了成癮性,對身體特別虛弱的鬼太郎造成負擔,才會與鬼太郎商量減少性愛次數。會是因為這樣嗎?本以為已經不會再作的惡夢,現在又如此清晰地想起。

  黑暗之中,隱約能看到鬼太郎鼓著臉。水木知道鬼太郎想講什麼,本來這類長期治療,隨便亂「停藥」就容易造成病狀的反彈,因此他們也還是慢慢地調整做愛週期。肯定是因為春季的雨太讓人煩悶,使得水木憂鬱了起來。才這麼想,水木看到鬼太郎默默地脫光身上的浴衣,然後通身赤裸地鑽進水木懷裡。

  「雨天又不是只有那種記憶,快想起來吧。」鬼太郎語帶撒嬌地蹭在水木胸口,水木呆愣地看著鬼太郎那副孩童般的反應,不自覺地用手圈住鬼太郎。

  鬼太郎身上總是有著很好聞的味道。水木閉上眼,在雨聲中,他有種濃烈的懷念感。

  究竟是什麼呢?

  還沒想起之前,水木就迷迷糊糊地陷入深眠。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